林夫人的生辰在下个月月初,见还有小半个礼拜,整日待在府里的记川也甚是无聊,托着下巴,玩弄着昨晚殿下给她买的胭脂盒,耐不住清闲,便出了屋门,恰巧碰到了刚回来的殿下,
“阿川要出门?”
“没有”记川摇了摇头,:“屋子里太闷了,想出来走走。”
“是觉得无聊了吧,这里不比在边境时那么事务繁多,一轻松下来,阿川看来是不习惯了。”殿下笑着说,也是料到了她会闲不住。
“恩,是有些,不过殿下是刚才外头回来吗?”记川好奇,这个时辰差不多是起身的时候,甚至连早膳的时辰都未到。殿下好似料到了记川会这么问,便从身后拿出了把剑鞘递给了她。
“这是?”记川见到此剑鞘的顶端有弯勾,才想到,“啊,是勾魂的剑鞘。”原来殿下一直没有忘记当初答应她的。记川甚是开心,接过剑鞘目不转睛的看着,殿下见她定是满意的,便说:“快试试”,记川伸手去摸腰间的剑,谁知摸了空,原来自从换下了铠甲,剑就不怎么佩了,一时半会竟然没有习惯,到是让殿下见笑了。
“我的剑太重,何况在如此安全的侯府佩剑也有些不妥。”记川有些尴尬的解释,她一尴尬有喜欢摸鼻子,此次也不例外。
“哈哈哈”殿下没能受的住她的可爱,笑出了声:“回去再试好了,也不急这一时,我倒是很好奇你的勾魂剑是怎么来的”
“勾魂啊,那可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好像...”记川细细想了想,胡乱编出了一段经历,“那时候我还跟个浮萍一样,没个着脚的地,后来遇到一个道士,他见我可怜便将我带去了武道馆。”说道这记川好像有些难过,毕竟武道馆的人对她并不是很友善,“馆长觉得我瘦弱,也不肯教我学些什么,再后来道长云游四方回来看我,见我老是被欺负,便将勾魂剑送给了我,不过那个时候这把剑就没有剑鞘了,我也找过做剑鞘的,但都做不出来,果然还是殿下厉害。”看着记川一脸崇拜的样子,殿下瞬间也有些小自豪。不过,后来记川并没有用殿下送的剑鞘,还是用黑布给裹的厚厚的,殿下问她是不是用的不习惯,记川解释道:“我的剑本身很重,剑鞘也重,佩在腰间就像挂了个大锤子,太沉了。”殿下也是无奈,不过那时候刚拿到剑鞘时也是觉得有些沉,是自己的疏忽,没能考虑周到,不过这家制作剑鞘的可是唯一一家能做出剑头带弯的铁铺了,实在难找啊!
用晚膳的只有殿下和姨母二人,姨母见记川还没来好奇的问:“小川儿呢,他们没去叫吗?”
“今日佩将军带阿川出去玩了,说是要她吃好吃的。”殿下回答,而此时此刻的记川,正被佩观拉进访月楼,听说此楼可是全皇城赏月的最佳地点,佩观带着前锋区的兄弟们包下了半个二楼,难得聚一次,自然是要好好犒劳他们。
“访月楼有名的可是美酒月下吟,朴兄要不要来点。”记川和佩观还有朴献做一桌,看着台上的戏,吃着美食,头一次见佩观叫人这么礼貌,忍不住调侃:“你今天吃错药啦,朴兄?被你这么一叫多半要折寿吧!”献哥到是被记川给逗笑了,佩观却是满脸的黑线,很是不爽,又不敢打她,怕她回去告状,只好一股脑的将她刚刚剥好的花生米全倒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当着记川的面,“吧唧吧唧”嚼的那个响,气的记川当场就想揍他了,还是献哥拦下了他们,温柔的说道:“佩将军你也真是,跟个小孩子一样闹腾。”说完,将自己的花生都给了记川,:“来,哥哥的都给你。”
“还是献哥好。”记川夸了朴献一句,还送了佩观一个白眼,害的佩观喝酒都呛着了。
酒过三巡,天色已深,可众位将士没有一个打盹犯困,到是记川受不了了,佩观见状,就给她拎了两壶月下吟,问道:“要不要尝尝,解困的。”
记川接过,倒了一小杯,喝了一口,还不错,后劲虽然有点强,但是挺甜的,记川喜欢,便一杯一杯的倒着,佩观和朴献也忙着和其他兄弟们闲谈喝酒,也没管着记川,谁知,一壶喝完了又要了壶,待到晚席即将散去,才发现,此时的记川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趴倒在桌上,嘴里还嘀哩咕噜的说些什么,手中的酒杯也不肯放下。
“她喝了多少?”看到这一幕的朴献也是惊呆了眼。
“大概四五坛吧”佩观瞅了眼地上东倒西歪的空酒壶,也是不知所措。
“你怎么给她和那么多?”朴献没给记川喝过酒,能给她喝酒的人只有佩观了,扭过头来就问佩观。
“我没给她喝?”佩观当然想着撇清关系,这要是殿下问下来,他定是要完蛋。
“没给她喝?”看着朴献一脸质疑,以及写着“肯定是你干的”表情,佩观有些怂,老实交代了。
“我就给了两坛,其他的应该都是她自己跟老板要的吧!”佩观指着眼前的狼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算了,赶紧把她送回去,不然殿下恐怕是要急了。”
朴献说的不错,但是不是“恐怕”,而是“已经”。此时的殿下已经在府口等了很久了,至于等有多久嘛,有点不好说,毕竟殿下在屋中看完了两本书后,记川没有回来,殿下又去庭院中逛了会后,记川还是没回来,殿下有些心急,便去了门口等着,至于在门口等了多久呢,也不好说,也就是府前门卫换了三四轮而已,殿下东看西盼,可算是等到他们把记川给送回来了,见朴献背着记川,佩观则是走在一旁。
“这是怎么回事?记川怎么了?”记川可不是弱不禁风的姑娘,只要还有些力气,定不会让人给背回来,见其奇况,殿下着急的问。
“小川她喝了点酒,没想到给醉了。”朴献的话中好像有些歉意,但朴献可不是这么不稳重的人,他是不会给记川喝酒的。
“佩观。”猜猜都能猜中,定是佩观干的好事,殿下压低了嗓子喊了一声。
“是我,都怪我,早知道不给她喝了。”佩观见状立马低头认错,之前的飒气全被这一声给灭了,看来是逃不过殿下的眼睛。
“好了,算你有良心没让朴献一个人送她回来,把她放下,回府吧,就当将功补过了。”殿下摆了摆手,毕竟已经很晚了,朴献将记川放下,让她轻靠在府门上后,便悄悄离开了。
殿下见记川闭着眼,歪着头靠在门上,手里攥着那个怎么也拿不下来的小酒杯,嘴里还嘀咕着:“好喝,还要...”殿下真想哈哈大笑,她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记川微微张开眼睛,看了眼殿下,然后就听见殿下用着诱惑性的声音说道:“阿川,到我这儿来。”记川便摇摇晃晃的投入了殿下的怀抱,像个挂件一样,整个人都挂在殿下身上,殿下无奈,只好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屋内,温柔的将她放在床榻上,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殿下实在不想离开,他悄悄地坐在一旁,历历在目的是他与她的经历,他想到那时在寒潭中,阿川声嘶力竭的喊着他的名字,忍着伤痛也要救他出来,既然如此不想他离开,那么她的心里是不是早已有了他的位置。
“告诉我,阿川,你心里有没有我?”殿下俯身下来,在记川的耳边轻声问道,当然醉酒熟睡的人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殿下嘲笑自己的愚蠢,将她手中的酒杯轻轻拿下,捻好了被角,说了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翌日早晨,记川是被屋外的嘈杂声音给吵醒的,她缓缓的起了身,揉了揉还有些疼的头,看着桌子上放这的酒杯,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昨日发生了些什么,“我是怎么回来的?”记川小声的嘀咕,只记得自己和佩观他们一起去了访月楼,喝了点酒,怎么醒来是在侯府?记川细细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放弃了。
今日便是林夫人的生辰,承平公主一大早就来了,忙着忙那的,给林夫人操办晚宴,原来这一大早的是承平公主来了,可来了就来了嘛,这么吵干什么,公主?好歹记川也是灵族公主呢!
见承平公主在大庭院里边和林夫人寒暄,边让人将礼品一个个从车上拿下来。
“来就好了,还送这么多东西。”林夫人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礼当然是要送的啦!”承平公主见夫人开心自己也笑的甚欢,:“姨母,这次,我还把吹雪楼的大厨给请来了,让他给您做桌好吃的。”吹雪楼的美食可是皇城第一啊。
“好,好”林夫人轻拍承平公主的手,“承平有心了。”
此次生辰宴举办在晚间,邀请了些时常来府中玩的孩子,林夫人说小小生辰就别邀请大人物了,请些孩子们来闹腾闹腾,若是有太多长辈在的话,孩子们定会玩的不尽兴。承平公主自然是听林夫人的,发了请帖后,还去请了访月阁的戏子,姨母甚是喜欢戏剧,要是有戏听一定很开心。见承平公主也忙着忙那的,记川想既然醒了便去帮殿下一起举办晚宴了。然而这一切全被承平公主看着眼里,与其名曰是对林夫人的好,不如说是想要更近一步接近苏喻秋,承平公主是西域人,但她非但没有一点西域人的样子,反倒在皇城过得生龙活虎。承平公主向来仰慕二殿下,现在这份仰慕的情感已经慢慢变成了爱慕之情。当然她也发现二殿下身边多了一个人——记川,见殿下对她总是微笑相待,即使有时候和其他人交谈,二殿下的眼神还是离不开记川。这倒是引起了承平公主的好奇,记川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能让二殿下为之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