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至禹州湖畔,只见河畔张灯结彩,垂柳摇曳,轻抚着河水,柳枝柔情婀娜,更显得禹州湖风情无限。河中船只接二连三驶过,船上莺歌燕舞,香风缭绕,空气中萦绕着奢靡的气息,每个画舫都挂着五颜六色的灯笼,甚是鲜艳。
但其中一个画舫却是与其它画舫大不相同,它挂着的是白色灯笼,整个船身发出淡淡的荧光,看起来淡雅自然,十分特别。船身巨大,如一条三十多米的巨龙卧于湖中心,稳稳当当,不随风而动。且位置十分特别,它位于湖中月光倒影与月色交接处,背后便是硕大的明月,看似仙宫之境,不知嫦娥是否居于其中,一圈小舟围在画舫周围,众星捧月般把画舫围住。
书华众人把票给了湖边的侍童,便坐上了划来的小船向湖中而去。行至湖中,便让他们坐在了小舟上,围着画舫而坐。小舟之中置有美酒和精致的小吃。
刚刚在岸上看得不清晰,现在置于湖中只觉得闻月楼的画舫已经与月光融为一体了,船中有月,月中有船。画舫之中是一个巨大的的舞台,看来是为长歌清影待会儿表演准备的。
其它的小舟已经有人坐下,看服装饰品便知是富贵之家之人。也有文人雅客一类,他们并非富贵之人,一生的收入也未必买得起一张票。请他们来此观看表演,是让他们写赞美之诗,长歌清影两姐妹有如此大的名气,与他们这些文人墨客是分不开的。
夜色如水,水声潺潺,饮酒听风,宾客喧哗。不少人即兴赋诗一首,快哉快哉!
“啪啪”画舫上舞台上有人走了出来,拍了拍手,所有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来人正是“闻月楼”的老板“各位贵客,闻月的表演马上开始”语毕便退进了画舫之中。
渐渐的,闻月楼的烛光慢慢消失,整个画舫陷入了黑暗之中。唯有明月高挂,发出淡淡地光。
一段悠扬的笛声传来,声声缠绵,旋律舒缓优美宛如溪水玎玲,令人心旷神怡,好不醉人...笛声高昂之处骤停。
抚琴之声渐渐传来,那琴声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这是一种洁净的琴声,载着人的心灵驶回记忆深处,让人忍不住慢慢感受回忆之中的丝丝苦甜。
珍珠并不懂得欣赏琴声,只觉得这琴声让人想哭,她想到和她娘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了。
刘义抓起旁边的酒壶,直接灌入喉中,让其中的苦涩压下泪意。
书华闭着眼睛,睁眼时已经泪流满面。
琴声旋律陡然加快,人们仿佛到了战场之中,旁边是厮杀的士兵,面前是飞奔的战马,突然,一匹战马向他们冲来,行至面前,四眼相对,马眼中满是红丝,布满杀意!随着一声嘶鸣,面前的战马轰然倒下,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悲凉的气息。尸山血海,满目疮痍,风吹来的黄土将一切掩埋,把一切故事封存与黄土之下。
此时琴声变得舒缓,好似山涧之中潺潺的泉声,伴随着林间清脆的鸟鸣,让人仿佛置于花海之中,清风携带着花香,吹入人的心脾之中,只让人觉得全身舒畅,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琴声慢慢停下,但又没有消失,隐隐约约,若隐若现,琴的主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弹奏着,时不时传来一声罢了。
就在此时,原本空无一人的画舫上出现了一名身材姣好的女子,因为画舫上漆黑一片,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只看见了她的身形,身形姣好,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真真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丝丝秀发随舞而动,像是要驾月而去,好似月宫之中的广寒仙子,不,此刻,她就是月宫中的广寒仙子。
突然琴声消失,舞也停止。“嘭”一身鼓声传来,舞者抬起了她的左手,左边画舫的灯亮了起来,她又抬起了右手,画舫右边的灯亮了起来。此时的书华才看清了舞者的面容,妖精,书华第一反应便是妖精,只见她一身红衣,画着盛世红妆,有着一双多情妩媚的狐狸眼,那双眼睛仿佛能摄人心魄,让人明知很危险但却忍不住沉沦,面容小巧精致,气质妩媚多情,让人觉得她就是惑乱世间的妖精。然后她旋转起来鼓声越来越快,她也越来越快,骤然停下。万束烟火齐放,飞向天际,在她的身后绽放,似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
琴声,笛声,鼓声,铃铛,许多不知名的乐器合奏起来,共谱一曲盛世繁歌,舞者完全沉浸与舞台之上,随着音乐之声舞动,后来,鼓声慢慢停了,然后是笛声,其它的乐器也慢慢停下,然后是铃铛声,只剩下若有若无的琴声。舞者甩出长长水袖,直接向空中飞去,此时玫瑰花瓣从空中落下,直至舞者消失,只留下漫天的花语和玫瑰的芳香。
一阵如潮水般的掌声响起来,久久不衰,不愧是是闻月楼的头牌歌姬舞姬,当真名不虚传,妙,太妙了!
书华珍珠众人也鼓起了掌。“公主,你看这位舞者比咱们宫中舞姬跳得还好呢,不知与云裳比起来谁更好呢?”
云裳是大楚最有名的舞者,原是一名民间舞者,由于舞技出众,目前在楚国宫中,只为皇家之人表演。
书华抿了一口酒,淡淡道“各有所长,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珍珠不懂诗词,只好作罢。
之前闻月楼的老板携着两位少女出来谢幕,其中一个便是刚刚的舞者,另一个想必是刚刚的琴师,只见她面容精致,倾国倾城,一身白衣好似仙境之人。
“刚刚为大家献艺的便是我闻月楼的头牌歌姬舞姬,长歌”长歌上前服了服身子。
“清影”清影上前服了服身子,完毕两姐妹便退下来。接下来还有歌舞表演,但刚刚长歌清影的绝技在前,现在再看歌舞只觉得无味。
于是书华便决定离开,她唤来旁边的摇船的小童,三人便离开了禹州湖。
回到了街上,街上人流如梭,依然是一派热闹欢乐的景象,晚风轻轻地拂着湖面,荡起了丝丝波纹。街道两旁商贩叫卖着,物品种类多得让人眼花缭乱,雕梁之上悬挂着特色的彩灯,各式各样让书华眼前一亮。
小贩看到这么个大美人在看自己的灯,也殷勤起来“姑娘,买个灯吧,我家可是祖传的手艺,不是我和你吹,全街的灯就没有比我更好的,你看看这个灯,我们唤它为天灯,把心愿写在上面,它会给你带到老天爷那里,不久就会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