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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除夕大逃杀

赵景行脸色一脸羞愧的看着他:“倒是我小心眼了,闵大人与杨姑娘的交情,我自然是知道的。”

闵流云未同他多言,留下一锭银子起身便走:“多的不必说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世子保重自身才是。”

赵景行的情况他的明白,他虽身体单薄,可背后等着他保护的人不少,他既有这个心,便也够了。

杨沅清有恩于自己,现在是报恩的时候了,无论怎么算计,这一遭都要趟过去。

众人各怀心思,腊月二十,皇帝就下了旨,护送杨沅清去定州。

杨沅清丝毫没有抵抗,一身居士的装扮上了马车,杨远宁和杨沅锦还被蒙在鼓中,只知道杨沅清要被送去大成寺修行,虽心中有所不满,却也没多大怨念,好言好语的给她送行。

“长姐去了定州之后,给家里来封信,年后,我们会去看你。”

杨沅清笑着颔首:“好,等我安置好了,你们再来看我。”

赵景行在一旁目送车队离开。

杨沅清一走,皇帝也开始选秀,在年前就过了初选,皇帝选秀的条件很简单,只要像武灵就好,宫里人忙前忙后,预备着在年后进行复选。

杨沅清走后,赵景行再次病倒,这一病就连床都没能起来,年都没能过,端王府里为了他忙得脚不沾地,端王妃没日没夜的守在他床边,府里能请的名医都请了,却依旧不见起色。端王妃干脆吃住都在存曦园,日夜照看赵景行的起居。除夕夜,赵景行再发高热,端王妃推掉宫里的夜宴,留在家中照顾赵景行。端王被软禁着,府门都出不得,此番赵景行病倒,端王想趁机夺回府中的权柄,青峰带着人将他送去了城外的庄子上。

除夕宴上皇帝也没有怀疑端王的去处,只当他和端王妃一起在府中照看赵景行。皇帝大手一挥,在宗亲们面前将所有太医都指去了端王府。

“全力救治端王世子,若救不回来,你们提头来见。”

皇帝当着宗亲们发了话,太医钱全都战战兢兢应了声,出宫去了端王府。

临近年关,又下了一场大雪,雪天路难行,走了十日,护送杨沅清的队伍才走了一半的路程。除夕这天,走到了灵谷关。因雪天路难行,没能赶到驿站,一行人只能在野外扎营。这一走来,杨沅清都很乖觉,从来没什么幺蛾子,倒让随行的人放松了许多警惕。

因为今日已是除夕,闵流云招呼大家一起过个年。便在营地里燃起了篝火,将带来的腊肉和干粮扔进锅里一起煮出了一锅四不像的汤。但这几日都在野外奔波,能吃上一口热汤已是不易。在大家用饭的时候,闵流云终于能借着送饭之名接近杨沅清。

将汤递到杨沅清手中,闵流云有些犹疑的开口:“杨姑娘,委屈你了,如今离京也远了,灵谷关的道路四通八达,杨姑娘今日便走吧!”

皇帝有心防着她,派了一队禁军来护送,闵流云虽说是护送的使者,可只是个虚名,真正做主的是禁军的统领殷羡,此人乃是皇帝的心腹,武艺高强,心思诡异,知道闵流云和杨沅清是旧交,便一直防着闵流云不让他和杨沅清见面。其实有没有闵流云,对杨沅清来说影响不大,没有闵流云在,她逃走还更没有压力。虽说那殷羡守得严,但认定胜天,她杨沅清最不信的就是命运。

可有闵流云在,她还要顾忌着闵流云,不得不小心筹谋。

闵流云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递给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他们安营扎寨时布防都有规律,这是我画的布防图,交给你,希望能帮到你。”

杨沅清接过粗略的少了一眼,图画的简单明了,让人一眼就能看明白,大体标明了方向和布防的人数,虽说用处不大,可到底是她一番心意,杨沅清还是将图纸收起来。

“多谢你费心,只是伯母还在家等你,你不好牵扯进这件事里来。”

闵流云还想说什么,杨沅清就拍拍他的肩膀,交代道:“等会儿乱起来,你记得保护好自己。”

据她的观察,进入灵谷关以后,人烟越来越稀少,到处静的出奇,平时说话大声点都会有回声。可她年前回来的时候,这里还不是这样的情况。所以她观察了几天,还是让她发现了蛛丝马迹。灵谷关没有人活动,恐怕是和这里的匪患有关系。

如今虽然是太平年月,可也少不了有人喜欢不劳而获,在灵谷关这样的重要关隘设置路障,打劫来往的行人。只要柿子挑软的捏,官府也不会为一个普通百姓几十上百两的银钱损失大动干戈,所以小股的流匪,至今仍灭不完。

今年因为大雪封山,走商的人少,山匪们没捞够银子,过年了还不得闲,也是因为杨沅清他们一行进入灵谷关的范围好些天了,却一直挪不动步,人多车多很难不引起对方的注意。若杨沅清猜得不错。今天就会有一场冲突,若她是盯了猎物几天的山匪,也会趁对方放松警惕的时候下手。而今日,除夕夜,就是最好的机会。

闵流云不明白她的意思,一头雾水,还待问什么,就被殷羡冷冷的盯住:“闵大人,送饭这种事情,让下人来做就是,何必闵大人动手。”

殷羡一边说着,一边伸匕首在杨沅清来不及和的汤里搅了几转,生怕他藏了什么在里面,闵流云怒火升腾,从脚底往上冒:“你……”

杨沅清伸手将他拨到一旁,避免他和殷羡发生冲突。殷羡其人,阴险狡诈是本性,心狠手辣是寻常。队伍启程那天,杨沅清亲眼看着他把一个不服管教的人捅死。闵流云没有背景,若他发起疯来,将人杀了抛尸野外,回去之后只说是被山匪杀了,也不会有人追究什么。所以杨沅清对他分外提防。

“殷统领看过,疑心可消了?”

殷羡蹙着眉,冷冷的汤递还给杨沅清,杨沅清眉心突突狂跳,若不是时机不对,她恨不得一刀抹了这傻子。

“重新给我打一万来啊,当我是什么人,你可以随便折辱的吗?你都弄脏了我怎么吃!”

殷羡手按在腰间的刀上,神情冷冽,闵流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殷羡暴怒之下,做出伤害杨沅清的事来。杨沅清倒不锁畏惧,同样冷冷的看着他。最后,还是殷羡先败下阵来,让人重新打了一碗来。

这碗汤显然是刚盛出来的,还冒着热气,殷羡接过快速塞到杨沅清手里,冷声道:“我劝你老实点,不要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不然,我的刀下可不留人。”

杨沅清看着他,冷冷的骂了一声:“傻B。”

殷羡拂袖而去,顺便提溜走了一旁的闵流云。

杨沅清又厚颜无耻的让人送了干粮来,就着汤优哉游哉的吃完,然后从车顶上的帷布下抽出映月刀细细擦着。

显然,殷羡也察觉到了危险,半夜人睡了之后依旧有人在巡逻,灵谷关虽然叫关,却是一处地势开阔的平地,在此处安营扎寨,对方也不好攻击,听着外面的巡逻的脚步声,杨沅清安静的数着时间,终于,到了三更时,风中多了些嘈杂的声音。很快,上百人的山匪就围了过来。

看样子,应该是几只小股的流匪临时搭了个伙,殷羡不动声色,禁军们个个抽刀严阵以待。

杨沅清快速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短打,用映月刀挑开了车帘观察外面的情况。

在雪光的映衬下,山匪头头脸上的刀疤显得尤为狰狞,殷羡的表情阴沉的滴得下水来。对峙了半晌,对面就开始喊话:“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们只谋财,不害命,把你们的银子和女人交出来,我们就放你们走!”

随行的宫女们听见这样的话吓的抱在一起尖叫,土匪们听到声音就更加激动了。

“老子跟了你们几天了,老早就看见这些小妞,那腰摆的,啧啧……若是能带一个回去做压寨夫人,老子一定辛勤耕耘,让她过上夜夜新娘的日子。”

对方的话不看入目,那些宫女们哭得更大声了,对面却笑成一片。

“还有那大马车里的娘们儿,一定是某位养尊处优的管家小姐,虽然没见她露过面,可想必是一位绝色美人儿!”

方才率先说话的大哥截过话头笑道:“那马车里的娘们我要了,谁都不能跟我争!”

杨沅清坐在马车里与有荣焉的摸了摸脸:“恐怕让你们失望了,我不是什么绝色美人,你们只怕也消受不起。”

面对对方的无理挑衅,殷羡那个面瘫脸自然不会跟人家吵架,而是直接动手。战斗一触即发,杨沅清趁机打晕了马车边的守卫,偷了一匹马离开,路上,还不忘收了几个嘴里不干不净的土匪。

事实证明,乌合之众到底打不过训练有素的禁军,明明多了一倍的人,却很快就败下阵来,那位开黄腔的大哥也被殷羡割了头颅,刚刚才放了狠话,可是连女人的手都没摸到就丢了命,实在可叹,首领一死,土匪的队伍顿时四分五裂,有人要战,有人要逃,还有人想要浑水摸鱼,趁大家忙着打架,到营地里抢点东西,场面混乱不堪。殷羡收拾了土匪的头头,就转回来查看杨沅清的情况,在马车里没找到人时,她就知道杨沅清逃了,迅速挑了匹快马,沿着马蹄的方向追去。杨沅清跑了一段就停了下来,任由马儿车着路边的树叶,而她抱着刀等着殷羡。

她是看清楚了,殷羡其人,性情暴虐,她要是跑了,对方会做出什么事来还没准儿,所以为了自保,也为了保住闵流云,她必须解决了这个人才能走。果然不出她所料,以殷羡刚愎自用的性子,绝对会一个人追来,而杨沅清,就大喇喇的站在路中间。

一看到她,殷羡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玉兰将军,大家都忙着抵御山匪,你不管不顾的丢下所有人逃命不合道义吧!”

殷羡砸一声玉兰将军喊得格外讽刺,杨沅清慵懒的掏了掏耳朵:“殷统领,我不是很明白,你对我的哪来那么大的意见?若我记得不错,以前,我与殷统领并无交集,自然,也不会有仇了,可你对我,总是一副你我之前有血海深仇的模样,实在令我费解,不知殷统领可否为我答疑解惑?”

殷羡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杨沅清:“沽名钓誉之徒,女人家就该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在男人的地盘上搅和个什么劲儿,若真有本事也就罢了,可偏偏仗着有几分姿色,就能得二品将军的封号,对那些拿命去搏功名的将士们实在不公!这样的人,难道还指望我尊重你吗?”

殷羡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明白,可组合在一起她就不是那么明白了,于是杨沅清诚心发问道:“殷统领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我是女人与我上阵杀敌有什么冲突吗?我是有几分姿色,与我受封二品将军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要装得一副无辜样,若不因为你爹杨擎是西北军的统领,你能拿到那么多战功?若不是你有几分姿色让皇上看中,又哪能受封将军。皇上这不是就替你修葺了行宫吗?你还一副清高的模样,不是又当又立是什么?”

对于脸色能冻死人的面瘫脸殷羡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杨沅清表示惊讶,同时也放弃了争辩。

若对方只是对你有误解,你大可通过讲道理消除误会,将大事化小,可若对方是对你带有偏见的煞笔,那说再多也是枉然,因为在他眼里,这就是你在狡辩,对于这样的人,只有打到他说不出话来,才能让他乖乖闭嘴,杨家刀法的成败兴亡就在今天这一战了。

杨沅清沉默着抽出刀,拉开了架势,殷羡从马上跃下,挥着刀就像向杨沅清砍来,嘴里还叫嚣着:“不要以为有个好爹,在战场上有人让着就以为自己真的是高手了,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

不远处就是悬崖,从崖底灌上来的风裹挟着风雪扑面而来,带着殷羡凌厉的刀气,吹得人脸生疼。杨沅清轻巧的往旁边一躲,避开他的攻击,殷羡讥讽的勾了勾:“花拳绣腿!”

他使的也是刀,据杨沅清对他的观察,他的刀法霸道无比,带着横扫千钧的气势,这就是刀的优势,力量大,杀伤力强,想要完全发挥出刀的优势,必须要有足够的支撑,要么有力量,要么有深厚的内力。

内力肉眼看不出来,可J杨沅清年轻,总不会深厚刀哪里去,而力量,女人天生就处于弱势,也正是因为如此,殷羡才敢肆无忌惮的挑衅杨沅清。

杨沅清刚刚一躲,还没落地,脚蹬在树上借了力,朝着他的下盘攻去,速度之快,动作之灵活,让人怀疑她用的不是刀而是剑。

殷羡刚刚攻过来,见杨沅清闪退,心下失了警惕,杨沅清反攻回来,他闪躲不及,只能侧了侧身,杨沅清锋利的的刀准确无误的砍在他腿上。杨沅清脚蹬在他身上借力跳开,殷羡腿受了伤,又被杨沅清一脚蹬过去,狼狈的摔在地上。因为天冷,腿上的伤口只有麻木没有疼痛,这点子伤对殷羡来说不算什么,可在杨沅清手上吃了亏,他哪里能忍:“无耻之徒,你到底有没有女人该有的廉耻之心,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好好的刀被你使成了剑,简直丢我们刀客的脸。”

对于他的咒骂,杨沅清很是淡然,任何武器和功法,适合人用,能将它的优势发挥到最大,才是最实用的,哪有那么多规矩,倒把人练笨了,不过他的哔叨杨沅清还是放在了心上,在他快速的调整了状态之后,提刀主动冲了上去,殷羡哈哈大笑着,迎接着杨沅清的攻击。

杨沅清不闪不多,用了五分的力向殷羡砍去,两人刀锋相撞,同时被弹开,经此一招,杨沅清大致摸清了殷羡的底,当然也不排除他有藏拙的成分在。可就凭他展现出来的实力,也足够他猖狂。杨沅清严肃起来,今天就算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也必须要解决了殷羡,否则就是后患无穷。而且营地那边收了尾,难保不会有援军,所以必须得速战速决。

两人过了两招,对彼此的功力有了初步的认知,还没怎么修整,杨沅清又提刀砍去,没给殷羡丝毫喘息的机会。殷羡也收起了脸上的轻佻,认真面对,哪知杨沅清虚晃一招,趁他不注意又往下盘攻去,他这次早有防备,挥刀往身前斩下来。

杨沅清立马做出反应,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偏下去,有没落到地上,在殷羡的刀挥过的那一瞬间,立马挥刀砍向他另一只腿。殷羡只觉得腿上一凉,大腿处的裤子已经被杨沅清割开长长的一条口子,腿上一个深可见骨的刀口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

如此反复几次,殷羡彻底被惹怒,也不管什么招式,一心只想要杨沅清死,便挥着刀乱砍,一时间刀气凌厉,杨沅清躲闪不及,脸被刀气划过,割破了皮。到这个时候,殷羡才发挥出了自己全部的实力,果然方才有所收敛,杨沅清一边躲闪,一边寻找着殷羡的破绽。方才那样的偷袭,只适用于对手清醒的时候,当对方已经完全不讲究招式了,便只能硬抗了。

杨沅清往后退去,拉开与他的距离,而在杨沅清腿的过程中,杨沅清肩膀也挨了一刀,温热的鲜血立马染红了她的素色的居士服。

但这一刀挨的值得,因为退开之后,才能容易看到对方的纰漏,在殷羡追上来的一瞬间,杨沅清脚踩在一旁的树上,借力跃起,朝着殷羡的头顶刺去。殷羡察觉到她的意图,举刀来挡。杨沅清的刀刺在了他的刀面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而此时,杨沅清已经听到了人声,没有时间再拖延了,杨沅清快速弹下来,迅速将袖中的匕首射出去,运气不错正好扎在殷羡膝盖上。殷羡腿一软。就在那么一息的时间,杨沅清毫不闪避的尽了他的身,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映月刀直直砍上了殷羡的脖子。一刀下去,虽然没有头颅纷飞,却也是鲜血喷溅,杨沅清被喷了一脸的血,动作毫不迟疑,回身,抽刀,再补一刀,顺便从他膝盖上抽下自己的匕首。殷羡轰然倒下的同时,杨沅清还不忘踢一颗石子打在马*上。马儿受惊,蹬蹬的往前跑了,杨沅清将殷羡的尚还温热的尸首扔下了悬崖,自己朝下忘了一眼,本想躲在悬崖上面,但看着光滑的崖壁,生生打消了这个想法,此时,人声已越来越近,杨沅清扯下腰间的腰带挂到悬崖边上,转身提气踩着树梢往深山逃去。虽说不一定骗得过禁军,但自己做了几手准备,总能迷惑他们片刻。杨沅清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树林里,禁军就追到了两人打斗的地方。

鲜红的血液在白雪的映衬下尤为显眼,崖壁上挂着的腰带在风中飘扬,路上是往前延伸的马蹄印,树梢上,又有被踩落下来的雪。线索杂乱无比,禁军确实一事不知从哪边追起。

殷羡不在,他的马却停在原地,看雪上的痕迹,是有一人被杀了抛下山崖。可一边是杨沅清的腰带,一边是殷羡的马,一时让他们不好判断。可在他们心里,是不相信杨沅清能杀得了殷羡的,所以他们宁愿相信还有第三个人,他杀了殷羡之后,放走了杨沅清,自己逃进了林子里。

护送杨沅清到底是皇帝下的旨意,他们不敢怠慢,如今杨沅清都跑了,他们也顾不得其他人了。经过短暂的商议,队伍一分为三,一队由闵流云带队,回京复命,一队沿着大路追击杨沅清,一路追进丛林,去拿杨沅清所谓的帮手。

出于禁军的自负,沿路而去的人很多,追捕帮手的却寥寥无几。

杨沅清逃了一段路之后,就停下打坐调息,身上的伤口也要及时处理。

好在从前她带过侦查兵,常有逃亡的时候,处于习惯,身上会带着金创药,杨沅清用血水清理了伤口,上了药,撕下衣摆包扎了肩上和身上其他的伤口,幸而马车上没有短衣,她出走之前也只是用刀将裙子割短,眼下还有多余布料用以包扎伤口。

处理好上,杨沅清疲惫的靠在树上。打了这么一场,她饿了,可她现在身上没带一点吃的。

十来天风餐露宿,杨沅清甚是怀念在京城锦衣玉食的日子,忍不住叹了一声:“堕落啊,堕落!”

正想着呢,就听到了脚步声,略一凝神,便判断出来人的数量,大概有五六个,已经到身后,离她不远。杨沅清在战与逃之间略一犹豫,果断选择了前者,马没有人骑着,跑不了多远,那些追去的人很快就回来,她必须解决了这些追兵,换条路走!虽说在林子里逃生隐蔽,可在雪天,一切优势都变成了劣势。

杨沅清占了地利之便,在人快到身前的时候撒出一把雪去,趁下面的惊惶之际,跳出去抹了一人的脖子。余下的几人回过神来,将她团团围在中间,在看清她的脸时,不仅大惊失色。

“怎么会是你!”

杨沅清挑挑眉,神色轻佻:“是我,是我杀了殷羡那个废物,又把你们耍得团团转!”

几人被她激怒,拉开架势就向她攻来,可惜林子里树稠密,人多并不占优势,杨沅清左闪右躲,硬是没让人抓住,反而时不时的补上一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禁军就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杨沅清把他们身上能搜的都搜走,原路返回悬崖边。

沿路去追的人暂时还没换回来,殷羡的马海停在路边,杨沅清骑了殷羡的马就走,往大路奔去。上了大路,往东南西北都有路,再往东二十里就有一个城镇,只要入了城镇,那便是鱼入深海,想要再找人,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困难。

禁军走得急,山匪的尸首都还没收拾,杨沅清摸了一圈,将他们的身份证明拿到手里,大摇大摆的驱马往历城去。

那些沿路追的,追出去五六里,就遇到了独自跑回来的马。他们立时就明白中了计,再转头追回来时,原本在路边的马也没了。有了马匹相助,对方逃得更快了,他们再追也不上了。

呗杨沅清耍了这一回,禁军气急败坏,却也无可奈何,他们中武功最高殷羡都折了,他们再来大胆,也不敢单独去追杨沅清,到时候人没抓住,反倒把自己折了进去,那才不值当。

“传信回京,请皇上定夺,咱们也不要分开了,一起走,就不信,她还能翻起浪来。”

这话虽然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但事实就是他们被吓破了胆,不敢再追。

天亮之前,杨沅清就到了历城外,城外的村庄渐渐密集起来,杨沅清随意敲开了一家的门,花一锭银子买了一身男人的衣裳和一顿热饭。那大娘看她牵着马,还受着上,满脸戒备的看着她。

杨沅清一捏大腿,霎时就泪盈于睫。

“大娘,我是外地走商的,前些日子随家人押了些货物来历,谁知路上风雪太大,阻了,行程,昨夜商队在灵谷关扎营,谁知半夜碰上了山匪,商队的人都死了,我爹爹以命相搏才让我逃出来。大娘,我也是逼不得已,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是女子,恐怕难以生存,所以冒昧上门,希望大娘能卖我一套男装。”

杨沅清抽抽噎噎的哭得伤心,那大娘的警惕就少了三分,不过还是没能让她进门:“这大过年的,你突然上门,若是给我带来霉运可怎么办?”

杨沅清笑着又给了她一定银子:“大娘心底善良,愿意接济我这个落魄的小女子,我真是感激不尽。神仙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保佑大娘,来年顺顺利利,财源滚滚。”

两个银锭子,加起来恐怕有十来两,即便是在城边上,也够他们一家半年的花销了,大娘欢欢喜喜的收下,让她等着,片刻之后就抱了一套衣衫和一个食盒出来。

“这新年第一天,我也不好让你进门,这衣裳是给我儿子所的,他还未上过身,这食盒里的是我刚蒸出来的包子,你带着路上吃吧!”

杨沅清接过,再三向对方道谢。衣衫确实还是新的,看得出来是为了过年才做的,足够厚实也足够大,杨沅清将着就套上身。包子还热的,她边走边吃,到城门口时已经吃了个精光。

城门已经开了,杨沅清靠着山匪的路引大摇大摆的进了城,先去酒馆打了壶,又去医馆买了药,这才找了个客栈住下。这样的逃亡生活虽然辛苦,却又一种久违了的自由之感。躺在床上,杨沅清不禁想起,今日就是新年了,不知道京城那些人怎么样了。

她挂念的京城中的人,境况却不怎么好。

太医忙活了一夜,又是灌药,又是扎针的,十八般武艺都用上,终于把赵景行的烧退下来,可他依旧没有要醒的迹象。端王妃脸色都熬青了,太医们也累得不轻。

“王妃娘娘,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世子自己了,他要是没有求生的欲望,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啊!”

端王妃这几日,也熬的心力交瘁,对太医的话表示认同。

“多谢大家了,今日是大年初一,也不好把大家拘在府中,账房为大家准备了红包,给大家图个喜庆,大家领了,便都回府去歇息吧,这边,有我照看就好了。”

太医们纷纷告辞,端王府准备的红包数额巨大,也算对得起他们的辛苦,走之前院判不忘提醒端王妃一句:“王妃的身子已经快到极限了,世子这边情况稳定,您还是去歇一歇,您要是也累倒了,那才是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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