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说自己;梦醒了,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蝴蝶还是庄子。是啊,我们也经常大梦初醒的时候,分不清哪个世界是真实的。
我听有人叫我:“醒醒子凌,醒醒子凌。”我被这个女神仙叫醒了。全身没有知觉,还闻道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味。我懵懵的问:“我这又是哪儿啊,我全身不能动,没有知觉。”
她仍就坐在靠窗户那边的沙发上。外面阳光很好,照得窗台下,花架上的凤尾竹发着绿油油的光,让人心情愉悦。她笑盈盈看着我说:“你回来了,不过现在的肉体是瘫痪状态,没关系的,会有个你的老熟人来给你治病。”
我现在不但一点都不怕她,可能是孤独的太久了吧,却把她却当成了是唯一的亲人。
想起了我得给她取个名字,就说:“以后我叫你璎珞姐吧。”她起身又开始在屋内走来走去的,并随意的回我:“你随便吧。我得检查你这房间有没有恶灵。”我笑问:“你还需要走近看吗,你的本事那么大。”她走到卫生间门口,回头说:“是的,他们对我来说比较微小。我必须靠近扫描,仔细检查。你不在肉体的时候,或许有借体的阴魂。”其实我知道她说的不是真的。她不过是扫描人类生活实质,是一种学习。
转了一圈回来,她还是坐在那里。窗外照进来了阳光,照亮了那绿油油的凤尾竹。她一身白色合体的西装,黑亮的短发,若不是那白静的脸上略带妩媚,还真有点英俊男子的风度,尤其是她的举止,更具洒脱。
她平静的看着说:“现在是2019年6月11日,上午10点三十分。40分的时候,茹伊会来。她是你的理疗师,也是你的特别护理。主要负责你的机体恢复。”我又有疑问了,但是没等我说,她便接着说:“她现在叫马亚娟,是兰州的一个中医世家的独生女,30岁,中医药学专家。3月初,一次车祸的时候,正赶上一束粒子射线经过,击毁了她出体的惊魂,只剩下生魂和本魂了,还不及植物的生命。作为植物人一个月多,我让茹伊占用了这具健康的女体。正好她的体相也与你想见的茹伊差不多。”稍作停顿又说:“我简短的介绍一下你的现状。你从2018年11月开始,灵体被我带走了,肉体完全失去意识。这期间,你儿子的妈妈和她弟弟,企图用你的客户资源再创立一家公司。也因此才把植物人的你弄到这里来。他们没有成功创建新公司。目前她与人做餐馆,每晚12点后回来。你的儿子在一家网络安装公司做学徒,最近繁忙,每晚10点钟左右回来。他们每天在你的胃里打进有葡萄糖和奶粉米糊之类的液体,他们需要你活着,你儿子更需要你。”我听着心里想着,又是这个扶弟魔。真搞不清是谁在害我。她能感受我的思想,在坏坏的笑。并温柔的说:“子凌,你叫一声我的名字,让我听听。”我知道她是为了缓和我的情绪,就毫无感情的音调说:“璎珞。”她嗯了一声。
听见有人敲门。我下意识的想起身去开门,这时才感觉我动不了,并且全身不听使唤。就看她注视门锁,那门锁就开了。也许是因为激动吧,我的眼睛突然由亮变灰又变黑,之后就没了知觉。
当我再次睁开了眼睛的时候,床边坐着个女人,俯下身子疼爱的看着我。我缓缓神儿后问她:“你就是马亚娟吧。”她深情地点着头,泪水不住的滴落在我的脸上。她把我抱起来放到床头上靠着坐下,又把我的长发捋到脑后,摘下自己的发套给我扎起来。这时我才感到自己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再看她,摘下发套后的头发散落下来,更显得秀丽。也不知道是做过发型还是天然的,棕红色的头发略有螺旋,一缕一缕的,有些妩媚。身材也是修长的,但是很健美。皮肤就不像亚裔人种,若不是两道又黑又直的眉毛,简直就是俄罗斯人。
她忙着给我调制饮品,我从背后观察她。我发觉,我们两个穿的是一样的藏蓝色短袖T恤,再我低头看自己,脖子上挂了什么物件儿,在V领T恤里面,好像是一块玉。
她端过杯子来,把吸管送进我嘴里的时候,另一只手帮我把那物件儿掏出来给我看,并说:“和田玉,我给你做的,上面有你的名字。”我一看,子凌。她说:“是啊,我们是在罗梓国相爱的,那时候你是罗梓国王子,叫熊子凌。我是你的王妃。国破后,楚国大军屠城,有人保护你逃走了。王妃是要自杀的,不能受辱啊。”我的问题又来了,疑问她:“不是说你是我父亲的伺女吗,怎么又成我的王妃了。”她像对一个孩子一样的耐心,右手按着我肩膀揉着说:“做你父王的伺女与你偷情,那是一千年以后的事儿了。我丢弃肉体,四处寻找你,最后在西南的高原上,一个小国找到了你。我是用女奴的身份才接近你的。”
这段话让我又累了,都是接受不了的理念。饮品喝了一多半就闭上了眼睛。但是没有昏迷。她帮我从新躺下,自己又忙去了。
真的很累,都是让你不得不承认却又难以接受的事情。还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可能会失去自由,或者失去生活。我感觉自己最大的痛苦不是失去什么,包括肉体生命,而恰恰相反,所有的痛苦都源于这具毫无意义的肉体生命。
如果说爱情只是一个情感数据模块的话,我倒是很同情茹伊。如我;肉体一生,记忆上传,不携带到来世。而茹伊却因使命,把爱情的程序模块固化在整个量子团里,只要魂魄不灭,万世追随。
我想起来很多年前在深圳也认识过一个女中医,也叫马亚娟。我们接触不到两个月。如果是她的话,我想我能激发她的记忆。于是我问她:“你想想,很多年前是不是在深圳。”她愣住了,好像在使劲想。我又笑了,我提示:“爱丁堡西餐厅。”她好像突然想起来了,笑着说:“那个帅哥设计师,嗯,有这个记忆。”她根本就不在意过去的记忆,因为那不是她的记忆,是马亚娟的,而她是茹伊。
我问茹伊:“我们就没有空域的名字吗。”她边忙着边回答:“那是百万个0101的字节,不是人类实用的。”我还是喜欢跟茹伊在一起,因为她更像人类。
她又忙完了,微笑着坐过来开始给我按摩。像在自言自语的说:“你这个空白的巨灵。”我不高兴的告诉她:“不要像璎珞那样说话,要说我容易听懂的话。”她有温柔的看着我说:“大男孩儿,你有巨大的能量,自己却不知道,你总是像一块未被雕刻宝玉。”
我想起来自己多年前与马亚娟的接触。我们是通过QQ认识的,因为她在中医院做实习医生。我对中医有很多见解,比如;经脉学的人体脉冲链接,还有中草药对人体肾水的调节。我很早就知道自己可以不用针灸病人发射人体电脉冲来链接病人的经脉。我也知道自己身体与常人不一样。一个是我能发出奇特的香气,让人犹如灵幻般的感觉,这个也能治病。我以前不知道自己可以发出电脉冲,还不小心电过人。我经常给人治病,都是尝试我的与众不同而已。马亚娟后来追求我,造成我彻底跟她断了联系。想到这儿,我就问她:“那时候你不是这样啊,我记得你是黑发啊,而且你特别的瘦,你还笑称自己是骨感。”她还是没兴趣的说:“为什么不跟马亚娟谈恋爱,她的硕士论文就是你启发的主题。她闻到过你的灵香,闻到过的人都会被迷魂,你个迷魂的造孽。”我应对她说:“我害怕恋爱,我只喜欢精神交流。”于是她深情的看着我一动不动的好久。最后她说:“马亚娟那时候是染黑发,现在也是染发,其实她出生就是白发,她以为你不喜欢她的骨感,后来她就习惯健身了。”她站起来去拿瓶矿泉水回来说:“该喝水了,你还是落到马亚娟手里了。”我惊讶的说:“茹伊!”她也感觉话题不适合了。便把我手臂当下,靠在我怀里说:“子凌,今后我们永世不分开了,可能会做灵体模块链接,我们不是恋爱,是生死同命的链接灵体,分不开的。也许是马亚娟的愿念吧,她也如愿了。我们为人世一生,之后我们最好去有秩序的星球,做简单的事儿。”她好像累了,好像睡在我怀里了。
茹伊最后的话一直在我心中萦绕,我们会灵体链接,会生死与共。其实我可以扫描自己的身体,恢复所有的生命机能。可前提是我要找到生命的意义,生存的目标。我现在还是比较茫然。
我消灭不了自己,并且由从前的一个人流浪变成了现在的两个人流浪。我在内心里问茹伊;跨越多少时空,你孤独吗?她发出意念回答;我孤独,茫茫宇宙里,我无依无靠。我是高维中低级灵体,只有与你结灵,我才有了依附的感觉,有你真好。我随即发出;我也是,无数次被爱,被追求,然而我与世间生物灵体排斥,自然避开。直到你的出现,有你真好。
璎珞说:“好了,让她自己睡吧,你跟我走”于是我又失去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