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群是不是秃驴,亦或者说,算不算秃驴,云心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反正光头跟秃驴本来就是一码事,是可以混为一谈的。
当然,没文化的人也会叫他秃瓢。
云心自然是有文化,有素质,有教养的人。
而在这种地方能见到熟人,不要太过让人欢喜。
“秃……呸!老朱!”
云心一边喊,一边挥手致意,希望他能回头跟自己交流一下。
毕竟,两人只是四章没见而已,再见就是一起蹲牢房的时候了?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么?人生有四铁,一起嫖过娼,一起下过乡,一起扛过枪,一起蹲过窗。
很显然,自己跟老朱,是生死之交啊!
然而,他的生死之交并没有搭理他,仿佛云心的呐喊丝毫引不起他的注意一般。
“老朱……老朱?”
“嘿??”
“哈喽??”
虽然老朱不回答,甚至是没有一丝反应,但是云心却依旧乐此不彼的招呼着。
他是无所谓啦,反正在牢房也没啥消遣,就当打发时间了。
可有人不乐意了,例如倒吊着的三个家伙,开始嚷嚷着要云心放下他们,否则云云之类的。
对于不懂人情世故,打断自己哈皮的三人,云心报以最纯净的笑容。
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之乎?
只有打他、揍他、锤他、弄他、扁他、整他、千万不要放过他。
看谁还敢不敢逼逼不停。
惨叫声是不停的,那让一众囚犯为之色变,不忍直视的毒打,仿佛想到了彼此那曾经不堪回首的往事。
也许是打累了,云心甩了甩发红的拳头,微微有点气喘。
“我……我跟你们说,我现在是年纪大了,要是我在年轻一岁,我肯定……”
话没说完,云心直接竖起双指,对着每人的眼睛赏了一掏。
而后惨叫声再次响起来,惹的几个胆小一些的囚犯瑟瑟发抖。
“也就是我年纪大了,我要是再年轻两岁……我打!”
扶着膝盖的云心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抬起腿,开始不断地招呼在三个人身上。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一个囚犯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由地脸贴着柱子,对着云心喊到。
云心想了想也对,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靠在柱子上,喘的更急了些。
看了眼痛哭流涕,口水都流到额头的三人,忽然又说道“也就是我现在年纪大了,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年,我……我打!”
好吧,谁都别想阻止云心,神都留不住他们仨,我说的!
“你再年轻二十年,你根本还没出生好吧!”娘汉实在忍不住了,原本娘炮的声音此时也变得更加尖锐起来。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之前以为随便挨顿打,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谁知这个小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对着自己一顿毒打。
偏偏什么招数都能使出来,他现在眼睛已经只能看到一丝丝的光亮,而下体……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了,估计以后上茅房会很痛吧……
“你管我!”只见云心吃力的从背后掏出一把皮鞭,狠狠一甩,顿时空中爆出一阵炸响,吓的四周囚犯条件反射般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一句。
周亚炳震惊了,不由有些气急“你哪里整的皮鞭?”
“要你管?”
周亚炳气喘吁吁的说道“大哥,你打也打了,气也该消了,我们兄弟三人都快半身不遂了,你就放过我们吧!”
“不行!我……”
“诶?我皮鞭呢?”走廊上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听那声音,是之前那个牢头。
终于,几步便走到了关押着云心的牢房,一眼便看到了他手中的皮鞭。
“喂那厮,把皮鞭还给我。”
“可以!”
云心走到柱子旁,把皮鞭卷成一团递了过去。
“身手不错啊!”牢头意有所指。
“哪里哪里,混口饭吃。”云心深知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他的笑容从没断过。
“救命啊!我是周亚炳,你快把我拉走吧,再待下去,我会死的!”此时周亚炳已经完全不要脸面了,他现在只求离这个家伙远远的。
“是啊是啊,我们可以作证!”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样想,跟他一起的两人也这样想。
自己三人顶多是坐牢,但是跟这个煞星在一起,那是会死人的啊!
牢头仿佛没看到被倒吊的三人,临走前对云心说道“牢房不许出现死人。”
周亚炳三人的心凉了。
云心笑的更欢了。
接着,又是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
云心下手很有分寸,经过那么多年被师妹“研究”的成果,他完美的避开了所有要害。
所以,死是不可能死的,苟着吧!
“刘头,发生啥事儿了?”另一个略显年轻的牢头问到。
刘头看了眼手中的皮鞭,而后随意的丢在桌上坐了下来,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说道“没什么,估计那周亚炳又找了个替罪羊,没想到碰到个硬茬子了。”
“哦……”
想来周亚炳这样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两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不过看到这种人吃瘪,心情还是不错的。
心情不错当然是要喝酒,要喝酒当然没心思管其他乱七八糟的,所以任牢房里鬼哭狼嚎,门外也仿佛除了偶尔碰杯的声音外,一片宁静。
经过一顿锤之后,本着人道主义的云心还是把他们放下了。
没办法,再吊下去估计他们得脑充血,暴毙了。
不过效果还是杠杠的,起码不但这三个大汉现在唯唯诺诺的躲在角落看都不敢看自己。
而且……
随着云心的眼神扫过,所有囚犯瞬间安静,纷纷躲在一旁。
既然效果好了,那么就继续!
“老朱,老朱!”
“喂?!”
“哈喽?!”
有句话说得好,我感动天感动地,就是特么的感动不了你。
直到声音都开始变沙哑了,朱一群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自己猜错了?
不!绝对不可能!纵使自己认错了脸,但是也绝对不会认错那个賊亮的光头。
至于为什么不理自己,想来是害怕看到自己的绝世容颜而自相惭愧吧!
唉!再帅下去,让别人怎么活?
思绪飘飞时,刘头忽然走了进来。
开锁,推门一气呵成。
对于刘头的忽然杀入,带走云心之后便关上牢门,周亚炳三人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脸的死里逃生。
而云心一路跟着刘头,刚到审讯室,便看到了这样一副让他忍不住笑出声的对白。
一个明显是被抓到这的人一拍桌子,有点恼怒的说道“你们有賊不抓,在这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姓名。”
“姓青单字一个衣。”
牢头闻言,只是看了看这个一脸平静坐在板凳上的青衣男子,而后在纸上继续书写。
“性别。”牢头又问。
青衣人沉默了会,在牢头不耐烦之时才开口道“你猜。”
牢头盯着青衣男子,直到盯的男子头皮发麻,才说道“男!”
“嗯!”牢头点头,一笔写下,继续问道“住哪?”
似乎看出了牢头有些不耐,青衣男子这次没有在胡搅蛮缠,而是实话实说道“家里。”
“问你地址啊!”牢头白眼道。
青衣揪了揪柔顺的头发,那副使劲在想的表情,完全向人展示出了他不是在胡言乱语。
“住址啊……不记得了。”
可能是他的表情太过真实,牢头居然信了,问道“那你怎么回家!”
青衣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牢头,一拍大腿说道“我的脑子虽然忘了,但是我的脚记得,我是用脚回家的,不是用脑子回家的!”
说着,青衣一副震惊的指着牢头问道“难道你是用脑子砰砰砰跳回家的?像你这样的审问,简直就是浪费国家的时间,还有笔墨纸砚!”
“哈哈哈!”云心实在忍不住笑出来了,若不是现在手上还套着枷锁,他肯定狠狠鼓掌。
有一种人,你明明知道他是在胡搅蛮缠,但是你就是对这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却无可奈何。
很明显,青衣男子就是这样的人。
云心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才是这样的人,想不到此刻居然又遇到了一个,真是可喜可贺啊!
还是太年轻啊,刘头摇头失笑。
见对方的审问已经录入卷宗,刘头才带着云心走了过来,牢头也站了起来,对着刘头打了个招呼。
刘头点头,说道“等我录完这个的口供,就把他们关一起吧,最近有个要犯要关押,得留下最后一个牢房。”
“那就麻烦刘头了。”牢头点头,带着卷宗走了。
“姓名。”刘头打开卷宗,执起毛笔问道。
“云心。”
“性别。”
“呵!”云心冷冷一笑“你看我像男像女。”
“女!”在云心见鬼一样的表情中,刘头在卷宗上写下了个“女字”。
青衣男子似乎也看到了,嘴角微微翘了翘。
“住址!”刘头也不管云心什么表情什么想法,继续问道。
“不在这里。”
“再废话,让你尝尝十大酷刑的滋味!”
云心怂了吗?云心丝毫不怂!
审讯室的门紧关着,除了偶尔传来的问答之外,就剩一声声压抑不住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