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君城比云心想象中更豪华一些,虽然他压根没见过所谓的“豪华”,反正这个很“豪华”就是了。
君不见很多妹……呸!人?
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一切都显得那么新奇而又好玩。
“汪!”
狗蛋忽然一声吼,引起了云心的注意。
还在思考人生大事的云心忽然被惊醒,心情自然不好。
待看到狗蛋吐着舌头,对着一条母狗不断摇尾的姿势,云心心情更不好了。只见他也不多言,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呜~”
狗蛋表示自己的狗生很难,主人自己单身就算了,凭什么要把自己也算进去?
但是它从没有反抗,也从没想过反抗。
但是偶尔给主人整点“惊喜”,还是可以的。
“狗蛋,你说这些人是不是都是瞎子啊?”
“汪?”
“那要不怎么都对我这么帅的一个人视而不见?不是瞎是什么?”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要么就是他们都跟那几个看门的一样,眼睛真的瞎!要么瞎,要么真瞎,我找不到第三个理由!”
“……”
此时此刻,飞龙不想吱声,狗蛋都懒得搭理这个变态了。
“都让开!”
充满命令味道的吆喝,让云心仿佛神经反应一般,立马闪到一边。
没等他站稳,已经被人群推倒在墙壁上。
“靠夭了……要扁了,别挤了!”
人是真的很多,加上忽然冒进来一阵推搡的官兵,瞬间让原本挺宽的街道瞬间变得窄小起来,而被官兵分开的两侧人流,怎么看怎么像要迎接园丁视察的花草一般。
云心艰难的从墙壁上把自己抠下来,身子一转,屁股一顶,像条翻身的泥鳅一般,而原本身后站着的人瞬间跟自己对换了个位置。
“啊!要扁了,别挤了!”
果然,当别人经历了自己的痛苦时,心情还是会愉悦的。
“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这么霸道……”正要借助身前两个挡住自己身影的彪形大汉肩膀,准备跳起来的时候,云心的脸黑了。
他感觉他不但人格受到了侮辱,连肉体也受到了玷污。
他微眯着眼,缓缓转过头去,看着这个明显与身前两个彪形大汉是一伙,对着自己不断做着挑衅动作的另一个大汉,云心决定,以德服人。
“为什么摸我屁股?”听不出喜怒,看不出神色。
“因为我愿意啊!”
云心想吐,试问一个彪形大汉对你嗲,你吐不吐?特别是这个趁机又摸了自己屁股的混蛋,反正是个人就想吐。
但云心忍住了,他告诉自己,要以德服人。
“能讲点道理不?”
“我就是道理!”
“有道理!”意外的,云心摩挲着下巴,一副深以为然的神色。
“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了。”
原本在沾沾自喜的娘汉(很娘的彪形大汉)愣了愣,没等他反应过来,云心伸手就是一掏。
“哦~”仿佛公鸡鸣啼一般的叫声,让云心的右手抖了抖,力气也不由地更重了些。
“哦~”满足而又痛苦的嚎叫,差点让云心把它给拽下来。
“爽不爽?”此刻的云心仿佛化身成了恶魔,阴恻恻的问到。
“爽~哦~不爽不爽,你干嘛掐我!哦~”
云心再次抓了一下,而后说道“因为我没素质啊!”
“哦~你干嘛掐我内内(奶奶)?”
“因为我没教养啊!”
很霸气的回答,却也因为惨叫,引起了前方两个大汉的注意。
云心一个转身,对着娘汉的胸口就是一脚,娘汉瞬间倒在了两个大汉的中间。
而趁着两个大汉没反应过来时,云心猛的溜了。
“追上去!给我弄死他!”
实际上所谓的跑,只不过是钻而已,要在人山人海中钻,是个技术活,而显然云心对这项技术还不是很熟悉。
所以他被堵住,是很符合常理,也很切合实际的一件事。
“小子,我看你往哪跑?”
虽然三个大汉看起来很威武,也很强壮,甚至还有一丝丝的让人畏惧。
但是云心却一反常态的一甩马尾,用看笑话一样的眼神看着这三个人。
“事到临头还笑?兄弟们,给我上!”娘汉兰花指一掐,两个大汉耸动着肌肉,不断向着被娘汉嗲的差点反胃的云心走去。
面对这种情况,可以解决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跪地求饶,一种是拼死一搏。
男子汉跪天跪地跪父母!
可是,好像打不过,怎么办?
嗯……有点虚……
娘汉狞笑着,两个大汉奸笑着,而此刻的云心却只喊了一句“飞龙,砸晕他们”之后,就剩下一个僵硬着笑脸的娘汉了。
“听说,你想揍我?”云心握了握拳,发出令娘汉抖了抖的啪啪声。
那握了松,松了握的声音,让娘汉想跑。
可在他刚转身时,一条龇牙咧嘴的大狗,正怒视着他。
他的腿开始有点软了,一把抱住云心的大腿,大声的哭号起来。
“周亚炳!你不能杀我啊!”
原本不断经过的官兵,在听到“周亚炳”三个字之后,瞬间有几个身穿捕快衣服的人看了过来,而后眼睛一亮,推开人群走了过来。
而正在疑惑的云心看到这个情景,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坑了?
他想跑,可惜这个娘汉却爆发出非同一般的力气,将他死死的抱住。
“放手!”
“不放!哦~死也不放~哦~”
偷桃,又见偷桃!
云心震惊了,他相信,自己这一抓已经抓爆了一个蛋,但是他却依然抱着自己。
惊悚!
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四个捕快,再看到脖子上四把崭亮的大刀,云心讪笑着收回了手。
再看到毫无人性,趁机叼着逃跑的飞龙,撒丫子跑的狗蛋,云心的心里一片凄凉。
果然,人一旦失势,连狗都不会搭理你啊!
最后,在为首之人的一句“周亚炳,你终于落到我手中了”的声音时,云心的心,已经哇凉了。
“我不是周亚炳啊!”云心试着反抗。
“还说你不是周亚炳!看,这画像画的就是你!”
云心震惊了!
你确定这个娘里娘气,一脸胡须,额角有个大痣的人不是被我偷桃的这个娘汉?
还有,你们是从哪里掏出的画卷!
“这不是我!”
“这就是你!”另外三个捕快的异口同声,彻底让云心垂死挣扎的心熄灭了。
当一个人觉得你是的时候,你可能会反抗,坚信不疑自己是清白的。
但当所有人都觉得你是的时候,那你是上完厕所掉进黄泥坑,不是屎也是屎了。
“难道,我真是周亚炳?”云心疑惑的问到。
“你就是周亚炳!”依旧是斩钉截铁的回答。
“好吧,我是周亚炳!我举报!这三个人是我同伙,因为分赃不均,所以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大吵大闹。我提议,将我们四个人都压入大牢!”
想让我当替死鬼?既然如此,那就同归于尽吧!
“不用你教!通通带走!”
所以说,自己这算是被坑了?
捕快不会因为云心细皮嫩肉就手下留情,更不会因为他手里的三千两银票而对他……
嗯……随便打几下吧。
仿佛垃圾一般,四道身影就这样被丢在了这暗无天日,臭气哄哄的牢房里了。
至于为什么四个人不跟其他死气沉沉的人关在一起?
三千两银子的要求,还不够低吗?
至于为什么要把四个人关在一起?还是那句话。
三千两的要求,那是要求吗?用钱能解决的问题是问题吗?
不!那是租房钱!
看着三滩烂泥一样的人,云心冷笑连连。
很好,很强大!算计到我云某人身上来了?
那就趁他们依旧没有醒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吧!
在此,有点想表扬一下这块废铁了,这手下的,够黑!
于是,在一众囚犯目瞪口呆,不忍直视的眼神中,云心把周亚炳三人拔了个精光,倒吊了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足以做很多事,例如,晕倒的人会醒来。
周亚炳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头在低,脚在上的云心。
“你咋还会倒挂?”
“蠢货!那是因为我们被吊起来了!”
“什么?”
听到同伴的提示,周亚炳这才反应过来,果然,不是对方会倒吊的功夫,而是因为自己被倒吊起来了。
“听说,你叫周亚炳?”
云心的语气很温柔,神情也有点悠然,嘴里还咬着根干净的稻草。
看上去,就跟老朋友之间的问候一般。
“嗯呐……”
在周亚炳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云心忙跑到牢房前,扶着柱子大声喊到“冤枉啊!我不是周亚炳啊!”
“冤枉啊!”
“我是冤枉的!”
“……”
丝毫没想到自己之前喊了一声,结果整个牢房都开始骚动起来。
好吧,看来整座牢房就周亚炳三个人不是冤枉的了。
“冤孽啊!”
就在云心感叹世风日下的时候,一道声音就从走道上传来了。
“吵什么吵!再吵,明天没有饭吃!”
一听到没饭吃,原本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的牢房瞬间安静了下来。
好吧,他们活该……
“诶,诶这位官爷,我是冤枉的。”
那原本要走出去的牢头回过头来,用腰间的刀鞘磕了下柱子,冷笑道“进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不说自己是冤枉的。”
看来没得谈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牢头笑了“你是周亚炳。”
“不,你知道我真实身份是什么吗?”
“是什么?”牢头挑了挑眉。
“我跟你们赤君侯的女儿是生死之交。”
“生死之交啊?”牢头疑惑道。
“嗯嗯!”一见有门,云心忙笑着点头。
可下一刻牢头的话,让云心有点懒得再搭理他的想法。
“那边还有个说自己是赤君侯女儿的丈夫呢!”
是谁?这么凶残的吗?连这个都敢做出来,也不怕老朱忽然蹦出来弄死他?
看着一脸懵逼的云心,牢头对着云心的方向吐了口口水,骂了声“烂泥扶不上墙”。
牢头已经远去,云心也回过神来,看向了整个牢房唯一的单人套间。
有一种人,即使在黑暗中都很容易被人发现。
有一种人,特别是在白天的时候更不容易被忽视。
这种人,就是没有头发的人。
简称——秃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