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豹：豹儿，你怎么天黑了，才来拉客，多不安全！
彭小豹：白天有黑皮，他们会来抓我们。
彭豹：黑皮是什么？为什么要来抓你？
彭小豹鄙视的看着他。说：警察都不知道！我们是无证拉客，你说他们会不会抓人？
彭豹：无证。
彭小豹用手点了点彭豹光头说：你真笨。就是导游证啦！16岁以上才能办。有些十四五岁的长得高大，就谎报自己有16了，也能办。我就是太矮了。别人一看，就知道我年纪不够。
彭豹：你们这些小孩儿年纪这么小。一个人到处乱跑，不怕被拐走啊！那些警察都不管你们的吗？
彭小豹：先前是不管的，后来有好多要饭的小孩儿，在街上要饭。警察就把他们抓走了。
彭豹：抓到哪里去了，赶出了石湾滩？
彭小豹：哪里赶出去了，没有。带到托儿所去了，里面要求小孩子干活，就管一天三顿饭，工钱都没有。
彭豹笑起来说：小孩子能赚多少钱，能管饭就不错了。
彭小豹挣脱了怀抱大声说：怎么不能挣钱？我现在每天都能挣几十文，我嘴巴说话还差了些。还要跟导游们学学，把嘴皮子练的更厉害一点。以后长大了，我还要和小川哥哥一起去拉客。
彭豹背着彭小豹，带着一帮兄弟，来到棋牌室。棋牌室里人声鼎沸。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彭豹和几个兄弟，心里痒痒。
驴子：大哥，进不进去玩一下。
彭豹：玩个屁！石场棋牌室。门票就是50文。这里能少得了？咱们身上都没有钱，难道用小豹儿的钱。
驴子：警察局还有三两多银子。咱们还欠付老抠100两银子，还不还。
彭豹火气就上来了。大声说：还个屁！不提这个人还好。一提这个人我火气就大。不就是车费钱吗？有几个钱？害得咱哥几个，走了几个时辰的路。
一个手下说：应该要不了这么长时间，咱们在路上，走岔了路。多转了好几个时辰。要不是路上问了一下路，有了路人的指点，咱们才转了回来。要不然，咱们可能走到乡下去了。
彭豹火冒三丈：我就说，石湾滩这个地方什么都多。人多，规矩多。现在又是路多！
驴子奇怪的问：你们发现没有？咱们以前可没这么好说话呀！不顺心了就打，没钱了咱就抢，从来没有讲过道理呀！
彭豹和一群兄弟，互相看了看。彭豹也很疑惑。说：自从咱们一下山，就不顺心。到了这个地方处处受限制，人都好像变得规矩了。
一个手下手说：石湾滩这么富，咱们抢他一把。
彭豹还没说话，驴子跳起来。说：他娘的，还抢。石场还没待够啊！
彭豹一个手下还了他一句：石场有什么不好的？我觉得挺好。就是累一点，如果我们分工好，人多的话。一天赚个七八钱银子，都有可能。
我仔细想了一下，咱们去包一片石场，出低一点的价格，拉一帮人去干活，咱们坐着收钱。越多人干活，咱们收的越多。比当山大王，抢过货商，强多了。你们说是不是，兄弟们！大哥你说呢？
彭豹翻着白眼说：你觉得你的脑子好使。还是别人的脑子好使？
那个手下，想了一下说：我总觉得，我比别人要聪明那么一点点。
彭豹一脚飞过去，踢在他手臂，他哎哟一声，倒在地上。
彭豹又跑过去把他扶起来。说：陈树，不好意思啊！哥习惯了，没注意，你伤得重不重？
陈树感动的说：没事，大哥。
彭豹真情流露。说：你们都跟着我好多年了。做大哥的，也没让你们过上幸福日子，你们连家都没成，银子也没分多少。我还对你们又打又骂的，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驴子也红了眼。说：大哥说哪里话，要不是你把我们带回去收养。我们现在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官府逼压，灾荒又多。乡间饿死多少人。能有一口饭吃，就是天大的造化了，我驴子不后悔跟着大哥。
陈树等手下，也纷纷表忠心。
彭豹感动得流下眼泪。说：好，好，好！以后都是好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彭豹扶起陈树说：都觉得自己是聪明人，我曾经也认为自己好厉害！结果又怎么样？一山还比一山高。咱们来到这里吃了一次又一次的亏。在石场干了几天。一天拼命干活，辛辛苦苦挣的血汗钱，又被人家赚回去了。
陈树，就你说的那些赚钱方法。你觉得他们不会用吗？会让你来钻空子。
陈树仔细的想了想。说：大哥说的对，咱们这些人的头脑啊！哪里能玩得过别人？打架还差不多。石场那么多人，除非像付老抠他们那样。一天就吃几顿盒饭，才能有钱剩。要不然都在店铺街上，花光了。心甘情愿的给他干活，到头来啥都没剩下。
陈树又惊恐的说：这太可怕了，咱们不去喝那100 两银子的酒。说不定也用不了几天，身上的银子也会被掏光。
你看看这街上，灯红酒绿。棋牌室，青楼，戏院，吃的，喝的，玩的。再多钱都不够用啊！
彭豹拍拍他的肩膀。激动的说：这才是光明正大的坑。咱们开开心心的跳，心甘情愿的跳，掉在坑里面，还不愿意起来。
几个人说的热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豹爷”？
彭豹转身，看见是王小川，在叫他。王小川脸上还有一些愈合的伤痕，身体比以前消瘦了。
王小川又走进了一步，仔细观看，果然是彭豹。只不过现在，是光头，胡子也剃了。脸上有许多伤痕，鼻子也塌了，牙齿还掉了几颗，都破相了。比他还惨。
王小川激动地说：豹爷，真是豹爷啊！您可算是回来了。
说完，还哭了起来，他这十天，又是当爹，又是当娘不容易呀！两个人吃喝拉撒，他的积蓄都花光了。有时候还饿肚子。陪客的时候还担心彭小豹的安全，怕他走丢了或者被人拐走了。一天总是心绪不宁的，人都消瘦了很多。
还好彭小豹后来，越来越懂事，不吵不闹的，让他省了不少心。
彭小豹跑过去，抱着王小川。高兴的叫：小川哥哥。
彭豹把彭小豹，从王小川身上拉开。彭小豹不乐意还在挣扎。
彭豹两父子，并排站在王小川面前。
彭豹缓缓跪倒在地，并且叫彭小豹一起跪下，彭小豹不知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爹要求，还是跪倒在地上。彭豹几个手下，站在彭豹身后，也一起跪到。
棋牌室。大街上很多好奇的围观群众。看着六个大人，一个小孩跪倒在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儿面前，都很惊讶。
王小川也懵逼了。感紧上去扶起彭豹，说：豹爷，您这是怎么了？我担当不起呀！
彭豹对着王小川磕了三个响头。大声说：恩人。
彭小豹和彭豹这几个手下，也跟着磕了三个响头。大声说：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