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头说:不用叫我陆前辈。我叫周远路,你们叫我老路,老周都行。我就比你们先进来十多天而已。
鼻青脸肿的彭豹,一只手被打折了,缠着白布,还挂着肩膀上。对周远路说:老路啊,你看我身上都还没好利索,怎么也被赶来干活。
驴子,付通,彭豹现在都很生气,昨晚准备逃跑的,路没跑成。还被人打了一顿。闹到最后,加刑5天。
驴子说:这石湾滩,又不是县衙门。有什么权利,对我们判刑,还随便乱加刑。也不问咱们愿不愿意?就把咱们剃成光头,有没有一点人性!
付通也是满脸愤怒说:又不是我们带头打架。有人打了我们一顿,反而还给我们加刑,这是什么道理?
囚徒新人:我就是偷了几十两银子。偷的钱还有身上的钱,都被警察收走了。还被判蹲班房三天。这还不算,拉到这里来干活。我应该到哪里去说理?
另一个囚犯新人却哭了,说:我就是在澡堂,调戏了一下按摩女孩儿。被打了一顿,还罚了款,判了一天班房。
就蹲一天,也被拉到这里,还把我的绸缎衣服拿去烧了,几十两银子一套啊!我蓄了几年的漂亮胡子,精心打理的头发,一下给我剃了。那你们说说,还有王法吗?还有律法吗?昨天都过了一天了,应该把我放了呀!
其他几个人投来同情的目光。
一群新囚徒。议论纷纷,众说纷纭,纷纷抱怨警察对他们的野蛮执法。
周远路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手上用锤敲着石子,一边说:早上人不齐,现在人齐了,我先给你们说一下,石场的情况。
这一片,方圆几十里,几个大山。石材多的很。好几个地方在开采石头,锤石子儿。我们这一处石场,可能有四五千人。全是囚犯,
我来了十多天,就有几百人在这里干活。后来陆陆续续有人送来。开始不是很多,就这几天,才开始多起来,一天好几百人。
在石场干活,要不就是开大石,要么和我们一样锤石子儿,都是有工钱的。
一个人,或几个人合伙。锤石子儿,达到了上面的要求,拿去给管事称重量,按重量算钱。
等刑期释放,要扣吃饭,服装的钱。要是干的活儿,挣的钱不够扣。那就走不成。还得继续干活儿,干够了钱才能走。
彭豹和其他几个囚徒新人,目瞪口呆。
付通着急的问:那石场定的价是多少?要是定的低,一天干的活,还不够饭钱。那咱们要在这里,干一辈子活?
周远路:没有那事儿,只要守规矩,不闹事,认真干活。工钱还算可以。一天至少一两百文是有的。有些肯干活的人,一天要挣五六钱银子。有人刑期满了也不走,专门在这里干活。
彭豹不敢相信问:还有这样的人。我是一天都不想待。
周远路:怎么没有?最早的一批囚犯,一个叫刘秤砣的,一行五个人,在县城,抢了县太爷的银子。
彭豹大声说:敢抢县太爷的银子。真是我辈楷模啊!英雄!好汉啊。
付通,驴子等人纷纷点头称赞。
周远路继续说:抢了县太爷的银子当然爽。县太爷是吃素的吗?刘秤砣一伙人,就被通缉了。
一个囚徒新人说:得罪了县太爷。不说判你秋后处斩,至少也得关几年班房。
周远路:刘秤砣一伙,被追得四处乱窜。又不愿背井离乡,远走他方。就想了一个办法,来到石湾滩。
在码头,打了一队巡逻的警察。打完之后他们也不跑。警察见他们是初犯又没有逃跑。就判他们半个月的刑。
刘秤砣不满意,说怎么才判半个月?强烈要求判一年半载。
囚徒新人:哦!我从来没有见过,有这样奇怪的要求。
彭豹问:之后又怎么样了?
周远路:先是关了几天班房,后来,修路要石子儿,就押到这里来了。在这里干了半个月,刑满释放。几个人没有地方去,又不敢回合江县城,就要求继续待在这里。
彭豹疑惑的问:县衙门没有派人来抓他们?石湾滩到合江县城没多远呐。
周远路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你们也见识过,这个石场的营寨。有多少营丁?至少都有一两千人。石湾滩还有那么多保安,警察。我还听说,在石湾滩有上万营丁,秘密操练。你们说县衙门敢管石湾滩的事吗?
六个囚徒新人,满脸惊讶的看着他。彭豹说:难道石湾滩的江东家要造反,做龙椅!
周远路:他造不造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就凭咱们这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在他眼中,咱们只能算是小虾米。
驴子不服气说:营丁,保安,警察我们也见了,还打过架。就是些农夫,没几个有武艺。就我这身手,轻松的对付几个营丁。咱们只是兵器不在手。要是有兵器,就凭周前辈,我大哥,付前辈这样的高手,带领咱们一群好汉,闯出营寨,也是很容易的。
周远路笑了,看着他说:你说的对,当初我也是这样想的,和我有同样想法的还有陆子坝。
彭豹问:就是那个打我们一顿,脸上有枪伤的那个汉子?
周远路:对,我被关进来。还是因为他。
他是一个员外的亲随,家丁。腿上功夫十分了得。我们是怎么结仇的,还要从武林大会说起。
我不是本地人,是大竹县的。在县衙门里做捕快。15岁就进了衙门。一干就是30多年,年纪大了精力不够。又要让我儿子,接我的班头。就退下来,在家里陪孙子。
我孙子16岁,读了些书,又喜欢舞枪弄棒。今年二月,各地都有武林大会的传闻,更有传说中的江湖令。还有一个外县的员外,听闻我手上功夫了得,想请我出山。
我觉得年纪大了,不想出这个风头。就推辞了。
我孙子听说,有武林大会这样的盛事。非要来看一看。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就跟着一块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