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仁暗自佩服,觉得这如意真仙果然有高见。可是他认真一想,又生疑问:‘’主辅大人要依法治人,这法终归也是人在制定和执行,怎么保证制定和执行不出问题?‘’
如意真仙说:‘’制定法律条文,应该有至少100名文官参加。有这么多文官参加制定法律条文,就可以避免漏洞。大家集思广益,各出主意,拟定具体条文,最后由主上裁定。主上裁定的法律条文,就是最终的明文规定,要公开发布,让官民人人都必须遵守。主上的英明,就是法律条文公平正义的保障。‘’
‘’好!百官集思广益,主上英明裁定,这样的法律条文就不会有大问题了。‘’王泽仁赞道,他接着问:‘’保证了制定不出问题,又怎么保证执行不出问题呢?‘’
如意真仙说:‘’我们应该在郡、城、镇设立三级有司衙门,各级有司衙门与郡守府、城守府、镇守府不能有辖属关系,都自成系统,直属郡侯府节制。官民违法,均交有司衙门依法判决执行。为了保证有司衙门的公正性,还应该采取10人以上合议判决,避免独断产生冤假错案。有司衙门自成系统,就可以不怕同级官府。合议判决,就可以减少冤假错案。有这两项保证,就可以基本避免执行出问题。‘’
王泽仁听到这里,心中不乐意了,他问:‘’主辅大人的意思是,以后生杀大权都要交给有司衙门,各级官府只负责民生治理了?‘’
如意真仙说:‘’官府只负责民生治理,才好广开揽招天下才俊的方便大门。无论当多大的官,都不给生杀大权,违法了都要被有司衙门追究,我们就只需考虑人才的能力问题,不用担心人才的道德问题了!‘’
王泽仁又问:‘’有司衙门掌握生杀大权,固然可以震慑官府,可是怎么监督有司衙门滥用职权?‘’
如意真仙说:‘’这生杀大权是要10人以上合议决定,谁也不可以独断。并且,判杀一人至少必须经过两级有司衙门复核裁定。有司衙门要向主上负责,也不能置于法外,只能依法行使职权,滥用职权必受主上严惩!‘’
牛天知立即点头说:‘’主辅言之有理,郡守还有什么话说?‘’
‘’主上英明!臣下也赞同主辅大人的高见!‘’王泽仁无语了,他暗自思忖,这样的主上加这样的主辅,在西关郡当官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如意真仙又说:‘’主上想要实现西关大治,仅仅依法治人,只是可以保证用人不疑,不怕人才德行有问题。然而,我们并不能因此尽揽天下才俊,还是要有大量人才被埋没。‘’
牛天知问:‘’依爱卿之见,我们怎样才能尽揽天下才俊?‘’
如意真仙说:‘’臣下认为我们没有必要去想方设法尽揽天下才俊,倒不如干脆给各种人才自由发挥的机会,提供可以让天下人都能够实现成功的方便。人人为着自己要成功,就会尽量发挥才干,真正有能力的就都不会被埋没!‘’
王泽仁睁圆了双眼,觉得不可思议,他说:‘’我傲来上邦是贵族天下,土地人民尽数封归皇室贵族和王室贵族。没有封地的贵族,即使是人才,也只有被招揽利用,才有机会发挥才干,成就功业。那些没有被招揽利用的人才,从哪里去发挥才干?主辅大人说的自由,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意真仙说:‘’主上只要愿意将自己的田地转让卖给平民,让平民自由耕种、自由买卖,人才就有机会自我发挥了!‘’
牛天知皱眉说:‘’寡人若是将所有的田地转让卖给平民了,那就等于是放弃封土。寡人没有了自己的田地,从哪里获得收入?‘’
如意真仙不慌不忙说:‘’主上将田地转让给平民,可以根据田亩或者收获,让平民缴纳税赋!‘’
牛天知问:‘’田地归寡人自有,一切收获都是寡人的,不是比纳税更加方便吗?‘’
如意真仙说:‘’田地归主上所有,虽然不用纳税一切收获就都是主上的了。然而,平民是依附为奴身份,都是被迫在为主上种田,他们就不会尽智尽力,结果影响了收成,主上从他们获得的收入就不是很多。如果将田地转让给他们,承认他们是田地的主人,他们为自己种田,就会尽智尽力,结果收成更多,主上通过税收从他们获得的收入也会更多。况且,平民依附为奴,主上无论盈亏,都要将他们养着,也不划算。将田地转让给他们,让他们自负盈亏,主上只管收税,就是只盈不亏!‘’
牛天知点头说:‘’有道理,我不管收获,只管收税,还省了招贤纳士请一帮人来经营管理的开支。‘’
如意真仙立即补充说:‘’主上招贤纳士请人经营管理,还要费心了解这些人的德行和能力,所用之人未必都是真正的贤士?田地不是他们所有,他们哪里会真正尽心尽力经营管理?他们只要稍有私心杂念,就会想方设法暗中侵吞主上的财富!‘’
‘’有道理!有道理!‘’牛天知连声称赞。
王泽仁提醒说:‘’主辅大人虽然言之有理,可是主上要转让田地,平民哪里有钱购买?‘’
如意真仙信心十足说:‘’只要主上愿意转让田地,这田地不一定非要卖给平民。封号不封地的贵族十有八九,主上招纳的贤士就都是没有封地的贵族,他们做梦都在想要拥有属于自己的田地。主上卖田卖地,没有封地的贵族一定会抢着买。我们将这个消息传遍傲来上邦,马上就会吸引来全天下很多没有封地的大贵族,他们会抢着出高价购买田地。主上卖田卖地不仅是要赚来全天下的财富,还要赚来全天下的人才。西关聚集了财富和能人,不出三年五载就可以富甲天下,轻而易举就可以实现大治!‘’
‘’主辅大人厉害,下官甘拜下风!‘’王泽仁不得不伸出大拇指称赞,他又提醒说:‘’傲来上邦还没有出卖封地的先例,贵族们未必敢相信主上,恐怕没有几个人会来购买田地?‘’
如意真仙不以为然说:‘’西关既然要依法治理,就可以将田地买卖列入条款,公示天下明确要保护私产,让人人放心。并且,来买田地的必定会有大国王室贵族,根本不怕我们不守信用。‘’
王泽仁点头,他又说:‘’只是,田地卖出去了,税收还不能少,种田赚头不大,贵族们觉得不划算,也还是不愿意买田买地。‘’
如意真仙说:‘’只要规定纳税不超过纯收入的五成,种田就大有赚头。这税收负担也不一定全部都加在贵族地主身上,贵族地主们会想方设法将税收负担转嫁在依附为奴的平民们身上。‘’
王泽仁说:‘’这样一来,平民也还是在给别人种地,也还是不会尽心尽力!‘’
如意真仙说:‘’贵族地主们必定会尽心尽力经营管理,这就比主上招贤纳士经营管理强多了!‘’
王泽仁问:‘’外来贵族多了,特别是大国的王室贵族,我们怎么管理?‘’
如意真仙说:‘’凡是愿意来我西关买田买地的贵族,首先必须立下文书公开宣誓效忠西关郡侯,遵守西关法制。否则,主上不会卖田卖地给他。只要宣誓了,就等同西关臣民一样管理!‘’
牛天知点头说:‘’主辅说得好!买寡人的田地,皆寡人的臣民,寡人一视同仁!‘’
王泽仁和一帮文武官员听了如意真仙胸有成竹的策划,虽然无不佩服,心中却都忐忑不安起来。参加议事的文武官员们都不是傻子,明白牛天知是要支持如意真仙改行新制,这新制必定要取代傲来上邦奉行了几百年的礼制。小郡侯自己会拿主意,文武官员们就不能当他是小屁孩了,都开始担心自己的命运。
散了议事后,文武官员们各回各府。
西关郡也为主辅准备了府邸,但是如意真仙要陪着牛天知,他也就不用回自己的府邸。
私下里,牛天知与如意真仙又回归前世的兄弟身份,聊天就比较随便了。
‘’夺了他们的生杀大权,他们要暗中骂我们了!‘’牛天知笑着说。
‘’妖魔鬼怪和神仙菩萨都不敢滥杀凡人,岂能容许当官的凡人滥杀无辜!‘’如意真仙一本正经说。
‘’是啊!凡人当官的比妖魔鬼怪和神仙菩萨还牛,应该也给他们定天条了!‘’牛天知感慨,他接着说:‘’你那聚仙庵的生意还要维持,探报网还要扩大。我转世成了人类,要干大事不能缺钱。以后谋夺天下,更加不能少了探报!‘’
‘’我回一趟聚仙庵,不过是半天功夫。那里有我的大弟子打理,我十天半月回去一次够了!你这里最需要我,我得帮你慢慢修回神通,还要帮你应付官场琐事,算来我是最忙了!‘’如意真仙说。
‘’劳烦你了!‘’牛天知感谢,他笑着说:‘’你做了几百年的生意,应该积攒了不少的钱财。这西关郡的田地,我先卖一半给你,我们要始终占大头。‘’
‘’这个自然!‘’如意真仙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