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乔梁,林默然突然想起这家伙好久没来杭城看她了。
“乔梁,在干啥?”林默然拨通了乔梁的电话。
铃声响了好久,乔梁才接电话,“喂?我在外面唱歌,有点吵,晚点打给你。”电话里传来一阵嘈杂的音乐声和男女的欢笑声。
“哦,你们玩吧,我挂了。”林默然悻悻地挂了电话。
自林默然走后,父亲以为儿子顺从了自己的主意,不再为难乔梁。乔梁又渐渐过回了以前的生活,常常和同学、朋友外出唱歌吃饭。有一次,和体校的同学吃夜宵时,多喝了几杯,人有些醉意,他去拿摩托车时,不小心迎面撞上了一个女孩子。
“不好意思,对不起。”乔梁赶紧道歉。
“没关系。”女孩定睛一看,哈哈大笑起来,“乔梁,是你呀?”
“啊,哦,你是,你是明玉呀。”乔梁也认出了明玉,那是7月天,明玉穿了露肩的吊带长裙,微卷的长发垂在肩头,在路灯照耀下整个人妩媚动人。
“喝了好多酒吧,我送你回去。”明玉闻到乔梁一身酒味。
“不用,不用,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让你送,我没醉,我骑摩托车回去。”乔梁逞强,说着准备发动摩托车。
“我们的人民教师要是被交警抓到了,伯父伯母可要担心坏了,听我的,打车回去。”明玉拔掉了乔梁的车钥匙。
乔梁只得乖乖跟着明玉去等车。
出租车上,乔梁靠着明玉的肩膀呼呼地睡着了。
到了乔家楼下,明玉摇醒了乔梁,“乔梁,醒醒,到家了?”
“哦,好。”乔梁酒未醒,人有点站不稳。
明玉扶着乔梁上楼,到了门口,明玉敲门,半天没人应,明玉这才想起乔母之前说过女儿要带他们老两口到欧洲度假。她只好从乔梁身上搜钥匙,开了门。
她把乔梁扶到床上,打开空调,帮乔梁脱掉鞋袜,盖上被子,末了又去卫生间搓了毛巾帮乔梁擦脸。怕影响乔梁休息,她只开了一盏小台灯。
擦脸的瞬间,乔梁突然醒来,模模糊糊,他看了一个女孩的脸,他以为是林默然,痴痴地笑到“林默然!林默然!”,伸手抱住了女孩,翻身把女孩压在身下,不停地亲吻。
明玉被乔梁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她一直幻想这个男人的吻,可这一切来的如此突然,她毫无准备,她想推开乔梁,可乔梁炽热的胸膛和带有酒精味的热吻,让她不能自拔……
上午11点,明晃晃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唤醒了沉睡的乔梁。昨晚的醉酒让他头痛,他蒙上被子打算再小睡一会。可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却叮叮响了起来。
“我有事,先走了,粥在锅里。”发信人张明玉。
乔梁一个骨碌爬起来,明玉?林默然?他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
“不好,莫不是把明玉当成了林默然?”乔梁一下瘫倒在床上,完蛋了,完蛋了,他在心里大呼。
他狠狠地把空调被踢到了地上,用力把枕头砸向墙上。许久,他坐起身来,借着那缕阳光,他发现了床单上片片红色的血迹。
“MyGod!乔梁,你都干了什么事啊!”乔梁疯了一样,抓起床单,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该怎样向林默然解释呢?该怎么面对明玉呢?乔梁心乱如麻,他关了手机,躲在家里,闭门不出。
明玉却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有了肌肤之亲,明玉对她和乔梁的未来多了一份期许。工作间隙,她就给乔梁发来信息,但乔梁总不回,她有些失望。
三天后,她借口和朋友外出吃饭,敲响了乔家的门。
好久,乔梁才开了门。
“明玉,那晚对不起,我喝醉了……”乔梁低头嗫嚅道。
明玉脸上一片绯红,“事情过去了,不要再提。”
“你知道的,我有女朋友了,她叫林默然,她在……”乔梁想向明玉说清楚。
“我不管,你欺负我,要对我负责。”明玉觉得委屈,流起了眼泪。
“这……”
乔梁陷入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乔梁快开门,我们回来了。”突然门外传来姐姐乔珊的声音。
乔梁忙去开门。
“咦,明玉,你也在啊,怎么眼睛红红的,是不是我们乔梁欺负你了?”看到明玉和乔梁在家,乔母很意外。
明玉的哭声更大了,她抹着眼泪,冲出了乔家。
“乔梁,发生了什么事情?”乔母追问儿子。
“妈,你就别问了,好吗?”乔梁丢下一句话,也走了。
他在街上游荡了半天,最后去了林默然之前的住处,林默然走后,他一直保留着那个房子,没有外租。看到房间里两人的合照,他如坐针毡,无奈只得回了学校的教师宿舍。他如惊弓之鸟,特别怕电话响起,一怕明玉胡搅蛮缠,二怕林默然兴师问罪,他常和好友一起唱K、打球,借此逃避这尴尬的处境。
林默然忙着自己的杂志,天南海北地跑,她以为乔梁趁暑假,忙着和狐朋狗友鬼混,因此,并没有在意乔梁的冷落。
进入年底,城中村突然发生了多起失窃案件,先是隔壁女租户的几千元现金被偷,后是晶晶的笔记本电脑不翼而飞,单林默然知道的就有好几起。派出所来了人上门询问,却迟迟破不了案。林默然只好安慰晶晶再耐心等等。
夜里睡觉,林默然多了一个心眼,她用凳子把门顶得死死的。不过,林默然还是遇到了贼。
一天半夜不知几点,林默然突然听到有人在推拉窗户玻璃,林默然壮着胆大咳了一声,就听到有人窸窸窣窣快走的声音。
林默然被吓的再无睡意,哆哆嗦嗦伸手摸到开关,开了灯。她找到手机,给晶晶打电话,可是没人接,她又拨了乔梁的电话,还是没人接。她急的哭了起来,突然,她想到了陈启明,对,他的住处离这不远,她试着拨通了陈启明的电话。
谢天谢地,电话响了几声后,传来了启明的声音:“怎么了?”
“刚才有人敲我窗户,你快来。”林默然因为恐惧紧张,呜呜地哭了起来。
“别怕,我马上来。”
半个小时候,启明敲响了林默然的房门。
林默然听到是启明,如遇救星,她挪开凳子,打开门,一下扑到启明怀里。小时候,林默然家和村上的邻居经常遭贼,今天你家丢了几只鸡,明天他家少了一头牛。老人们把贼描述得亦神亦鬼,在林默然幼小的心中播下了恐怖的种子。
启明紧紧抱住瑟瑟发抖的林默然,轻声安慰:“不怕,不怕,有我在。”
许久,林默然终于镇静下来,可她心里仍然害怕窗户会突然被拉开,有一双眼睛偷偷在深夜窥视自己,“可以留下来,坐在这里,陪我吗?”她向启明发出祈求。
“好,我不走,你快上床睡吧。”启明柔声说道,他不放心林默然,也想陪她。
林默然上了床,看着坐在床头的陈启明,感觉十分安全、踏实,很快进入了梦乡。
一连几天,到了夜晚,陈启明便来陪伴,林默然心中的恐惧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