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瞧不起你这个贱女人
“是越哀。绝对是她。”
雷克斯蹦出的一句话让众人大惊！
“雷克斯，没有证据，你不要胡说。”丁小雨开口道。
雷克斯愤愤地看着丁小雨，同时扔给丁小雨一个铁证如山的东西，越哀才有的变色头发。
“丁小雨，我知道你喜欢越哀，你也想保护她……但是冰棂她死了！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丁小雨沉默越哀，你真的会忍心杀了她吗？
雷克斯像一个受了极大伤害的狮子，蹲在地上悲伤地哭喊起来。
可是韩冰棂真的已经离开了他。
她就在那里，像一只支离破碎没有任何生气的人偶一样，看都不看他一眼。
远处，一个黑色的猫悠闲地舔着爪子。
“哥，真是好久不见了。”越哀扔给灸舞一个大大的塑胶袋子，里面是一堆零食。
看着越哀耀眼的头发和妖精一般的容貌，灸舞不禁深深皱起了眉，“你以为我是狗吗？随随便便就扔给我这么一堆吃的？”
越哀惊愕地看着他，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灸舞会忽然变得这么冷漠。
“你偷了韩冰棂的妖息对不对？”灸舞厉声质问道。
“灸哀，你记不记得我从小是怎么教你的？现在，你居然为了你的那个没用的理想去杀人？”
灸舞的眼睛似乎可以喷出火来。
越哀毫不动容，只是静静地撕开一包薯片，“灸舞，我好心好意地回来看看你，你居然对我这么无礼？”
“既然你还叫我一声哥哥，我为什么要对你毕恭毕敬？你以为在我家，你也是魔界的公主吗？”灸舞的脸渐渐绷紧。
“哥哥，你不要生气嘛……”越哀跑到灸舞身边拼命地左蹭蹭右蹭蹭，撒起娇来，“对不起嘛对不起嘛。”
灸舞带着温柔看着她，他一直都无法抗拒她的撒娇。但是却什么都不能做。
越哀，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害怕我自己控制不住会永远不让你离开我。
真的很希望，你会一直地留在我身边。
灸舞低下头，觉得自己真的很卑鄙也很自私。明明知道越哀以前对自己的只是依赖，而她自己误认为是爱，现在她爱上了丁小雨。
牵着她，陪着她的时候，都只是曾经了。
越哀，希望，他真的是比我还要爱你。
我也真的是很难过。我没有那种天分，包容你也接受你爱的那个他。
我真的真的是，不想和你分开。
为什么你还要我能够用微笑来面对你呢？
不用担心了，我会一直好好的过。
灸舞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越哀头上的刘海，爱怜地看着她。
我真的，太爱你了。越哀……
爱到，甚至，你离开我了，你不再爱我了。
我还是在迁就着你，忍受着你的任性。我学着放弃你，是因为……
我太爱你……
众人来到丁小雨和越哀住的帐篷，尽管丁小雨一直为越哀据理力争，说是可能有人对她栽赃陷害，悲伤的雷克斯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拼命地朝这边奔来。
鲜红色的，属于越哀的帐篷，在黑暗中，在火光中，那样的耀眼。
雷克斯伸手就要拉开帐篷的帘子，却被丁小雨拉住，“雷克斯。越哀在睡觉，你这样，是不是很没有礼貌？”
雷克斯大力地推开了丁小雨，双目通红地吼道，“走开！冰棂已经死了，你还不允许我找出凶手吗？”
“可是……”
丁小雨想再次去阻止，却被亚瑟王拉住，“等等小雨，现在雷克斯的情绪很激动。毕竟他刚刚失去了女朋友。如果越哀在帐篷里，那就说明韩冰棂不是她杀死的，但是如果……她离开了帐篷的话……”
丁小雨在左边口袋的拳头微微握紧。
雷克斯拉开帐篷，看见的却是——没有人。
“越哀去哪里了？”汪大东焦急地看着丁小雨。
丁小雨只是茫然地摇摇头，“刚刚，她明明还在的……”
“够了——！”雷克斯粗鲁地推开丁小雨，“我总有一天会找到那个恶毒的女人，为韩冰棂报仇的！越哀杀了冰棂——！”
丁小雨只是呆呆地被他推开，耳朵里面只剩下回音“越哀杀了冰棂……”“越哀杀了冰棂……”
怎么可能？丁小雨不敢相信，但是证据摆在面前。
那一夜，越哀并没有回来马丁小雨自然也一直都没有睡觉。
第二天，丁小雨浑浑噩噩地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学校，大老远就听见终极一班传来争吵的声音。
“说，是不是你杀了冰棂？”
丁小雨心中顿觉不妙，当时就清醒了起来，快步向终极一班跑去，果然，雷克斯举着阿瑞斯之手，越哀举着自己的点睛扇，两个人呈对峙状。
“你们凭什么说是我杀的？”越哀依旧冷静，只是静静地问。
“够了雷克斯，越哀已经回来了，你还想怎么样？”丁小雨看不过把书包扔到课桌上，盯着雷克斯。
“我想怎么样？只是想要找出凶手罢了。”雷克斯的情绪已经略微冷静了一些，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他很伤心地哭过。
越哀忽然捂着脸冲出了教室。
“越哀！”丁小雨叫了一声，随即追了出去。
雷克斯无力地滑坐到座位上。
韩冰棂，对不起，我连替你报仇的能力都没有。
越哀一口气冲到芭乐高中的顶楼。拿出自己藏在这里的东西，已经藏了很久了，但是却因为设了结界，所以没有怎么样。
那是一堆巧克力。因为，灸舞很爱吃巧克力，所以越哀在这边买了好多，昨天忘记拿回到铁时空。
越哀抱起一箱子的巧克力，轻轻地站了起来。
“哀！”丁小雨追了上来，凝视着越哀。
越哀笑着，“小雨，我是不是很恐怖？我杀了韩冰棂，吃了她的心脏，我真的不知道我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丁小雨沉默。
越哀的眼泪落了下来，她轻轻地把巧克力递到丁小雨的手里，丁小雨莫名其妙地收下。
“这是原本打算买给灸舞的，因为那个时候我很喜欢灸舞。”越哀凄惨地哭泣着，她脸上的泪水清晰可见，从未有过的脆弱，“但是，现在我喜欢的是你。不管你是否喜欢吃巧克力，都请你收下。”
“你……为什么要这样？”丁小雨终于问道。
越哀的眼神变得有些慌乱，“我想要离开你了……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我怕会伤害你。”
越哀顿了顿，“所以，小雨，再见了。”
越哀转过身，泪水不争气地持续滑落，她的两个辫子在风中无力地飘荡。她哭泣颤抖的就像是一个孩子。
“不要走。我会保护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没有关系。”
这番话说出口，丁小雨都不敢相信，这是一向不善言辞的自己所说的。
连他自己都有些深深地感动了。
越哀回过头，泪痕在她的脸上显得乱七八糟。
越哀深呼一口气，奔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丁小雨。
丁小雨手里的巧克力应声落地。
他的手，迟疑地抱住越哀。
我会保护你。真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丁小雨猛地感觉到一股不小的神力。
回头，技安举着他的拔魔斩，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越哀身上带着鲜血和妖魔的气息。所以，她必须死。”
越哀向后退了几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浓厚的神力，灸舞的白道异能都没有这样的令她发惧。
自己的劫数到了吗？
越哀正准备迎战，豁出去拼死一搏。
但是一个瘦弱的身影却挡住了她。
是丁小雨。
越哀一怔。
“丁小雨，你不是妖魔，让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技安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但是丁小雨没有一丝的退让意思。
“雨……”越哀抹去脸上的泪水，“让开，我……”
丁小雨摇摇头，“别怕。我不会让他伤害你。”
“技安！”随后赶到的汪大东拉住技安，“住手！”
“不可能。”技安眼神冷漠，“越帕特可哀本身就是魔，我这次的拔魔斩一旦出鞘，不杀掉她，我是不可能住手的！”
“那就先过了我这关。”丁小雨挡在越哀身前。
越哀感伤地看着他。
小雨，谢谢你。
真的谢谢你。我总是给你带来这样的麻烦，其实，我要是没有出现的话，你的生活，会无比平静。
像一个普通的高中好学生一样，考大学，毕业，找一个你爱的人结婚生子，普通的过一辈子……
所以，真的，我不能留在你身边了。
我会害了你，我会害你掉进无底的深渊再也回不来。
我选择离开，远远离开。
尽管我不想和你分开，但是，为了你的幸福。
我愿意，还你这一份你习惯的，寂寞安静……
或许没有我你会更好。
“丁小雨……”越哀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啊？”丁小雨下意识地应了一声，但是刚刚答应就觉得眼前一阵头晕目眩。
越哀对自己下了幻术！她要干什么？
最后一丝的意识被越哀强大的幻术淹没，丁小雨重重地倒了下去。
越哀扶住丁小雨倒下的身体，看着他的睡颜，目光依恋。
“拔魔战士，你杀了我吧……”越哀把丁小雨的身体慢慢地放在地上。
坚决地站了起来。
看着闪闪发光刺痛她眼睛的拔魔斩，毅然决然地闭上了眼睛。
技安自然也没有犹豫，伸出了手上的拔魔斩，迅速地砍向越哀。
越哀伸出手护住自己的眼睛。
那是多么灼热的能量……
越哀的手臂在那道光芒下渐渐烫伤，她的手臂也渐渐化成粉末……
很痛……但是我不后悔。
丁小雨，忘了我吧。真的，只要，你偶尔想起，这个给你带来很多厄运和麻烦的女生就好……
但是记住，想起我的时候，千万不要难过……
一股冰冷的力量袭来，越哀一愣，韩冰澈……
他还是没有折磨够自己，所以，他不允许自己死去是吗？
越哀身体一轻，任由那股轻盈的力量带走了自己。
离开的时候，看了看丁小雨的脸……
精致令她无法忘怀……
不想忘记？也必须要忘记……
雷克斯无力地躺在她曾经睡过的床上。
她离开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有着她的气息。
猛地瞥见墙上的字样。
这是她用最后的力气写出来的吗？
“斯，我不要为我的离开而难过……这一切都是，我所准备好的命运……”
是吗？或许是吧……
韩冰棂早就做好了离开他的准备，甚至……已经是……
她已经知道那天晚上越哀会来抢夺自己的妖息。
所以那天晚上，她才会用自己所有的力量，来克制自己的夜盲症，只是想要在最后看雷克斯最后一眼……
就为了能够看看他……
她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导致越哀来的时候，没有一丝迂回的能力，只能平静安详地，等待着死亡……
冰棂……谢谢你。
谢谢你，给了我这样一段与你相处的回忆，虽然它像流星一样，只是绽放了一瞬间的光芒，那样的短暂，短暂到，令我没有来得及去珍惜……
但是它多么的美丽啊……
雷克斯不曾看见。
那个美貌的少女半透明的身体，在空气中漂浮，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抚摸他的头发，抚摸他精致的脸颊……
尽管雷克斯感觉不到。
但是少女的神情平静，带着幸福的微笑。
就像她离开时的样子一样……
斯，我愿意，这样守护你一生。
雷克斯会老，会死。
我韩冰棂，会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
无论生老病死，看着你与其他的女人，幸福……
昏黄的路灯下，韩冰澈和越哀面对面站着，越哀微笑着。
将持许久，韩冰澈疑惑开口，“干吗，一直对我笑？以前，不是很讨厌我吗？”
“澈，我才没有讨厌过你，我很喜欢你啊！”越哀的嘴里冒出这样奇怪的话。
“澈？”她叫得这样理所当然。
“我以前虽然很讨厌你，但是呢……”越哀可爱地笑着，“我知道了你是真正喜欢我的，以前，我傻傻地喜欢灸舞，可是他根本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才不要一个人傻傻的付出了呢！”
“是吗？”韩冰澈冷漠地打量着她，“丁小雨呢？”
越哀心里微微一沉，她并不吃惊，只是依旧笑着，“丁小雨？我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
“好啊……”韩冰澈还是冷静。
“那，来亲一个？”越哀突然的转变让他觉得很奇怪。
越哀蹭到韩冰澈的身边，撅起嘴，“亲一个咯……”
韩冰澈躲开，越哀不死心地凑到另一边。
这样重复几次之后，韩冰澈还是没有控制住，他俯身抱住了越哀。
越哀依旧笑着，但是笑容中写满了麻木，背后隐藏着些许的苦涩。
韩冰澈，你这样轻易的，就被我欺骗了么？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