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喧嚣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九姼新奇的看着这一切,她从左边的玉石小店铺穿到右边的街道,又从右边的脂粉小贩那边传到左边的水果摊子。看着那新奇的冰糖葫芦讨喜的很,一串一串的包裹着糖,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好看,让九姼忍不住食欲大开。
她闪着眸子定定的看着臣渡,眼睛里的渴求显得那双眸子无辜又可怜,臣渡宠溺的微微勾起唇角,将手中的银钱给了小贩买了一串给九姼,九姼欣喜的拿着冰糖葫芦,尝了一口,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也是相似的景象,一身红衣的女子,手中拿着冰糖葫芦这样欣喜地啃着,有一个人跟在她的身后,那双丹凤眼让她熟悉的下意识的看向了臣渡。
臣渡转而也看向了她,淡淡的问道:“不好吃吗?”
九姼微愣了一下,忽而笑开了眼,摇了摇头,凑巧吧,世上总是有很多的事情无法解释吗,这样类似的一个情景总会出现也不过是一种偶然的现象而已,九姼突然淡然了。
突然,街道喧嚣像是被扼住了脖颈一般,出现了死一般的沉寂,街道上的人纷纷的往两边退去,形成了一个甬道,九姼跟臣渡也跟随着人群退开了,九姼好奇的看着甬道,却听到前方街道的两个大婶在那儿谈论着,说是顺德的宠姬来了,这宠姬是顺德创世以来唯一的伴侣,也是唯一进的了顺德身边的人。
这顺德是何许人也,她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拥有无法比拟的力量,这个世界的规则是她所创造的,秩序是她所执行的,她的身份是这个世界的荣耀,而身为这个世界的主宰她拥有所有的财富,美人,甚至是权利。但是,她从不奢求这些,仿佛只是在一个房间里操纵术法的神而已,她不问俗世,世界分崩离析,掠夺厮杀都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各界都有各界的规矩,只因为有了顺德存在,无人敢破了这些规矩。她从不示人,关于她的传说真的是数也数不清楚的,九姼看的画本子就有很多关于顺德的故事,当然大部分都是霸道主宰爱上妖精的故事。
而这个顺德的宠姬,九姼可是知道的很透彻,画本上也是经常以他作为主角写书,九姼记得其中有一本就是说的这个宠姬跟顺德的故事,真的可歌可泣,令人动容不已啊。这个宠姬名叫贵吉,是鲛人一族的,他拥有世间最美丽的面容,最干净的嗓音,最耀眼的尾巴。但是这鲛人却不是鲛人族的荣耀,他拥有着一条硕大而有耀眼的黑色鱼尾,是不详的象征,但是他却获得了这个世界主宰的青睐,成了至高无上的人。
九姼突然想起了那个拥有青色鱼尾的鲛人阿奴了,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街道鸦雀无声,只见漫天的花瓣飘洒了下来,一顶奢侈华贵的轿子从甬道深处慢慢的走了过来,九姼抬起头努力的看着,金色的纱幔摇摇晃晃,带着风情一点一点的飘进了人的心里,赤金色的铺垫从中心蔓延,飘洒在了车子的周围,虚虚晃晃的人影从其中窥见的一二,朦胧的纱幔中可以见到那个人鱼的模样,只是虚幻的厉害。当那顶轿子从九姼的面前驶过的时候,风轻轻一飘,掀起了一角,九姼看到那个鲛人的模样,眉目清淡,只是那双丹凤眼像极了臣渡,他微微抬眸看向了九姼,那双眸子里满满的风情,满满的妩媚,眼睛里折射出了九姼的模样,那是一个恋人的眼神。
这,这鲛人生的怎么跟臣渡七分像呢。
轿子过去了,后面的街道也开始恢复了往前的喧嚣,地上驶过之后留下的只是糜烂的花碎,狰狞的像是腐烂的肉被人丢弃在了地上,鼻尖的花香也没有了,只有汁水迸溅出的带着颓废生命的水蒸气味道。九姼感觉到那点点的糖化成了糖水流在了骨节上,她看着脱了糖衣的冰糖葫芦顿时没了味道,脱了那层华丽鲜亮的皮肤,内里有些腐烂的果实也变得可憎了许多。
“走吧。”臣渡抓着九姼的手说道。
“师父,你看见那个宠姬了吗,他跟你长得好像啊。”
臣渡不语,眉眼里掩去了浓重的恶心。
九姼察觉出了臣渡的不乐意,转而笑嘻嘻的说道:“师父,我听说这里有个胎心楼说书那可是人间一绝,我们也去看看吧。”
臣渡点了点头,九姼高兴的拉着他东问西问的往着胎心楼走去了。
胎心楼,是人间最大的阁楼,它地处人间跟魔界的交界处,是妖精跟人都可以去的地方,那里鱼龙混杂,是消息聚集的地方。但是那里的人却从不发生斗争,只因为那里有着一套自己的规矩,那里接待人也是有着自己的标准,听书喝茶的一楼大堂请,但是这胎心楼一共有十七楼,二楼以上就不允许随意上去了,而这二楼以上也都是住店的客人,只有指定的客人才能居住在二楼以上,而这指定的客人都是由这胎心楼的老板来定的。
九姼跟臣渡进了店,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衣着笑脸盈盈的白面小生来到面前,他浅笑问道:“听书还是找人?”
臣渡站在九姼的身前,说道:“听书。”
白面小生看了一眼臣渡,笑意更浓,说道:“先生一楼左心耳房恭候。”
臣渡领着九姼微微点头,便跟着白面小生走了过去,一楼大堂一眼望不了边际,她跟在身后,却忍不住东看看西看看,路过的一间房上面写着内腹肝房,那扇雕着仙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只见一个整个瞳孔都是黑色的人惊慌失措的从那里面逃了出来,还未等他逃出房间的那一刻,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怒面男人大掌一甩,一条锁链生生的将那人的头从身体上扯了下来,那一瞬间,身体出了房间,而头还回到了房间。
臣渡也在那一瞬间将九姼的眼睛蒙了起来,带着九姼继续往前走,过了那一处臣渡才松开手掌。
九姼惊魂未定的看着臣渡,想要求得一个解释。
那白面小生笑颜好声的说道:“吓坏贵客了,那人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我们只是帮客人要回东西而已,贵客这边请吧。”
白面小生领着他们进了房间,便退下了,说是等会儿茶水都会上的。
“师父,你说他拿了什么呢?”九姼还是忍不住偷偷问了臣渡,她觉得臣渡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果然,臣渡还是知道的。
“眼睛,那个人偷了妖精的眼睛。”臣渡说道。
九姼愣住了,这胎心楼还真的奇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