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风雨兼程,束刍一路来到了巴蜀一带,这里山明水秀,重峦叠嶂,时时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和若有若无的轻雾,令人心旷神怡,沉醉其中。
束刍将马拴在树边,一个人到河边去饮水。今晚休整一下就上路。
湖水冰凉而清澈,杂拌着余晖,别有一番滋味。
“别过来啊!你们要是再上前一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只见不远处一个男子被一群壮汉追赶着,手里还拿着一把剑胡乱挥舞着。
“就你那两下子还想吓唬小爷我?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欠债不还的下场!弟兄们,给我上!”领头的大手一挥,后面那些孔武有力的壮汉举着武器冲向前去。
束刍手里拿着刚刚装好的水壶,站在湖边不远处看戏。看着那人被众人追着打,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那人被打了几下,倒是身手颇为灵活,在众人之间游刃有余,倒也没吃多大亏。
可是,也不知道是那小子眼尖,看着一身男装的束刍就觉得那人一定是大佬,一溜烟儿地跑过了来。
蓝色的束带随着风飘走,蓝布白衫,与湖水相映。腰间还别有一串银铃,随着山风泠泠作响,十分具有少年感。
只是,眼看人要扑过来了。束刍一个闪身,那人没反应过来,一下子栽进了水里。
“噗……你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啊!”那人挣扎着从水里爬起来,抹了洗把脸,抱怨道。不都说江湖险恶,侠义恩长吗?这人怎么回事儿?
“关我何事?”束刍戏谑地看着此人狼狈的模样。
“嘿,你小子逃得够快的!”众人追上来,立马包围了两人。
男子立马躲在了束刍身后,“这是我弟弟。钱,你找他要!”
束刍往旁边躲身,冷冷道:“我不认识他。”
一旁的男子拼命地给束刍使眼色,就差快哭了,一脸祈求。天要亡我啊。
“大哥,怎么办?”一旁的小弟请示道。
“管他们认不认识,都给我杀掉!”老大指使打手们一拥而上。
果然,不出一会儿,各位大汉躺了一地。
束刍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拎起地上的水壶,准备拍手走人。早在他们近身前,束刍便在周身撒了软骨散,没想到还真排上了用场。
“哎,小兄弟。身手不错嘛!”男子赶上前,一把搂住束刍的脖子。
束刍脚步停了下来,朝来人微微一笑,抬起胳膊肘,一下子撞在了那人肚子上。
“嘶~”疼得顿时蜷缩了身子,双手捂住了肚子。看着束刍渐行渐远的身影,喊道:“喂,你要不服气,我叫你哥还不行吗?”
切,谁稀罕啊。
束刍一路骑着马,那人倒是不怕累得在后面跟了好长一段路。
天渐渐黑了,束刍便随意找了棵树拴了马,生了堆火。
“哎呀,你也走得太快了吧!不行了,可累死我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你跟上来干嘛?”
“嘿嘿,大哥。你看你在湖边救了我一命,我要是不报答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男子谄媚地笑道,偏偏篝火闪闪荡漾在那纯洁剔透的双眸中,不惹人生厌。
“哼,我看你是怕那群人追上来,继续打你吧?”
“你当我夜三是什么人?”夜三不服气地拍拍胸脯。
“哦,一个欠债不还的人。”束刍幽幽地回答道。
“大哥,我错了。你就看在我可怜的份儿上,让我跟你一段路吧。”硬的不行来软的,夜三扑通跪在地上,还向上磨蹭了两步,双手拽住了束刍衣角。
“你别这样,你快起来!”这举动倒是让束刍受到了惊吓。
“不,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夜三非常的执着。
“好好好,我答应,答应还不行嘛。”
夜三一下子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假意地抹了抹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
“哎,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在江湖上可混有什么名号?”夜三坐在束刍身边,凑上前问道。
“束刍。初入江湖,并无名号。”
“哎,不是吧?我看你这身手,能排个……至少能排个第二!”怕她不信,还特意比了个二。
“噗咳咳”束刍喝了口水差点被呛到。眼神里仿佛再说“你在逗我”。
“你还别不信,我夜三纵横江湖多年,不会看走眼的!”
“那敢问第一是谁啊?”
“嘿嘿,不是我吹,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束刍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得,回答前面那个问题的自己就是个傻子,她就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