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商队一路西行,途中遭遇了几波不长眼的沙陀马贼,对于异族马贼,宋缺可没有什么仁慈,每次都让李宽出手将来犯马贼斩杀,但每次都会留下一两个让其逃脱,而后让善于追踪的冯石尾随其后,找到马贼老窝后便让李宽带队去缴杀,一路行来,仅半月时间李宽“血刀魔童”的名号便传遍了玉门关前段。
李宽前后亲自击杀的马贼达一千余人,但李宽再也没有被杀气所控,这让宋缺分外高兴。唯一不足的地方便是李宽率队围剿马贼时过于依赖自身武力,在兵法上过于遵从自己的教导,拘泥不化,虽无甚过错,但也没有什么亮点。
抵达鸣沙山下绿洲时,宋家商队没有卖出一件货物,但货物却翻了三倍有余,这都是李宽一路上抢劫马贼所得。宋缺对这些多出的货物不是太在意,以宋家如今的财富而言,这些货物不过是九牛之一毛而已。让李宽带队抢劫马贼的主要目的只是为了锻炼李宽的领兵能力。
龙门客栈中,李宽规规矩矩的跪坐在师父的对面,如犯了错的小学生,等候家长的批评教育。
“瑾瑜,你用兵过于拘泥于为师教导的兵法战策,孙子云: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你当活学活用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徒儿知错,谢师傅教诲。”李宽双手平放于地躬身磕头拜谢。
“兵法战策,你当仔细思考,今日休息一夜,明日你便随商队管事学习商道,须知国富则民强,民强则国盛,国盛则民安,民安则天下太平,而国之富则在商,你当认真学习,切不可学那些酸丁腐儒,轻视商旅。”宋缺交代完李宽便示意其可以回去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李宽便追随商队管事出去兜售货物,整整花了三日时间,才将李宽率队抢劫回来的没有必要带到西域诸国的物资交易出去。获得的财务和缴获的战马则交由龙门绿洲宋家回长安的商队押送至凉州。
而与回长安商队交接时,宋缺直接下令一应物资财务及西域商队日后将归于李宽属下。李宽瞬间从赤贫变成了暴富。
补充完淡水和粮草后,商队便继续西行,途经敦煌出玉门关后便进入了西域诸国的领地,宋家商队一路西行,一路销售收购货物,直到十月初才抵达葱岭以北的鸟飞谷。一路上李宽很是繁忙,除了经商,还要记录西域诸国的地形地貌,民族风俗,军事要塞,还要在宋缺不停变化自身条件的情况下制定出攻打西域诸国的战略构思。好在李宽前世本就是个工程师,整个天朝版图可以说是烂熟于心。唯一变化的不过是,城邦要塞,地名名称以及自然环境。
当宋缺见到李宽绘制在羊皮上的西域地图时,宋缺吃惊的看着李宽。“瑾瑜这图画的好啊,日后宋家西域所有基业交给你,为师也就放心了,但你需谨记,此图和绘图的方法不可流传出去,至少在你夺得皇位前,不可交与外人。”
李宽点头应诺。
“瑾瑜,这飞鸟谷乃是我们在西域的堡垒,此间驻扎着宋家两千部曲,今日一并交与你了。天外陨铁部曲已经找到并带回了飞鸟谷”
“师父,天外陨铁已经找到了?”李宽很是惊讶,原本还以为来到葱岭还得带着部曲满山林寻找呢,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想法太可笑了。这飞鸟谷驻扎着宋家如此多的部曲,哪里还需要等家主到了才去找寻。
“瑾瑜,除武功兵法外,今日为师便再教你铸造兵甲,孙子曰: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兵器战甲对于战争的影响力永远是第一位的。战争中,武器装备是主宰,战略战术的制定都要考虑的敌我双方武器装备状况。且看秦之强弓良弩,拥有它就可以掌控整个战局。”宋缺示意小徒弟跟随,带着弟子前往铸刀堂。
陨石的真正体积并不大,只有三个电脑主机那么大,不过陨铁不是方形,而是椭圆状的,黑糊糊的,一点都不起眼。
宋缺领着李宽在侍女的伺候下沐浴更衣,而后焚香祭拜火神祝融,这才命令铸刀堂内的铁匠点火开炉。
“瑾瑜,这陨铁来自天外,熔炼十分困难,若需全部熔炼,需要不少时日,在此期间,你便仔细想想你的刀要锻造成何种样式。”
“师父,徒儿不想铸刀,想铸一柄剑”李宽却是拒绝了。
“哦?为何想铸剑?”宋缺倒是不生气,虽然徒弟学了自己的刀法,但或许人生阅历不足,无法理解天问九刀的刀意,只得其形而不得其意,反而剑术上却颇为不俗。
“剑乃百兵之王,剑者君子之气,有君王之风,古有天子剑,五岳山川,天下万民为剑”李宽丝毫不隐瞒自己的野心。他想铸自己的天子剑。
“好吧,你便去外间开个小炉,先用普通钢铁铸造出你喜欢的剑模,期间铸造方法可以询问铁匠。”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李宽全身心的投入到模型制作中,精益求精下,一个星期后,一把完美的凡铁十炼宝剑出现在了李宽的面前,这就是李宽内心最完美的百战刀宝剑,所有构造,所有部位,都经过李宽精心的考虑和思索,绝对称的上是完美之作了!
宋缺看着李宽的剑模,百思不得其解,这柄剑外形上完全就是风云里步惊云绝世好剑的样子,但剑脊却比绝世好剑要厚,这一点上李宽则是参考了杨过玄铁重剑的构造。
“这柄剑外形上无可挑剔,但为何剑脊如此之厚,而剑刃则不够锋利。”
李宽挠头傻笑,“师父,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这剑若是用陨铁铸造,必然沉重,在剑术施展上恐是不便。”宋缺却是不同意李宽的解释。
“师父,徒儿日后必然是征战沙场,而非江湖比斗,剑身厚重则可当锏鞭使用,剑锋不利,但以徒儿的力量,破甲足矣,且剑锋不利则厚,以陨铁铸成后便不易崩口。”
宋缺想想李宽的楚王身份,便也知道李宽所言属实。李宽注定不会成为什么武学宗师。一想自己的平生武学居然传给了一个注定不会全身心走武学之路的土地,心中难免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