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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两心情重 (1)

楚天云和凌幻虚等人与陈月影约好未时相聚,但当他们闯上烟罗教总坛,却发现总坛之上人人惊惶,即使见到他们闯入,也无心顽抗。他们都大为奇怪,猜测是不是陈月影已将五派高手放出,才令烟罗教内部大乱,随后听见流云峰上有高手争斗,于是匆忙赶来查看究竟。

未到山巅,已觉风云变色、地动山摇,楚天云知道正在交手的是绝世高手,急忙抢在最前面,以保护身后的凌幻虚和关欣仪。两女见他如此,心中都是一暖,亦仗剑紧随其后,只待有事发生之时,能够及时助他一臂之力。

楚天云来到山巅,正看见屈放华打伤了柯岩和莫池言,正欲再下杀手。他想起当日自己和凌幻虚在青州飞星山被困枯井之下,如果不是柯岩和莫池言相救,恐怕早已死过一回,这才忍不住出声喝止屈放华。

屈放华看见楚天云,想起梅儿正是因为对他始终不能忘情,才会为了救他而被柯岩所杀,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早向他扑来。楚天云知道他功力深厚,剑出如虹,疾刺他双目。屈放华内力灌注于衣袖之上,挥袖一拂,已将他剑尖震偏,同时又是一掌向他面门劈到。

楚天云长剑被他袍袖裹住,急用力抽时,急切间却抽不出来。斜刺里早又有两柄长剑,一左一右,向着屈放华刺到,正是凌幻虚和关欣仪见他危急,急忙出剑解救。

屈放华咬牙道:“楚天云,你艳福不浅,竟然有两个女人如此关心你的生死。可怜梅儿,她竟然为了救你这个无情之人而无辜惨死。”

楚天云、凌幻虚、关欣仪和顾锦城都大吃一惊,楚天云已颤声道:“你说什么?梅儿她已经……”

屈放华道:“不错,就是你刚刚救下的柯岩亲手杀死了她。”双袖同时一挥,又将凌幻虚和关欣仪刺来的长剑也卷入其中,三人被他内力所牵引,情不自禁被他一步步拉上前去。

顾锦城见楚天云、凌幻虚、关欣仪三人合力,仍奈何不了屈放华,心中大惊,急也拔剑上前,霍然刺出。他为救三人,自屈放华身后出剑,屈放华只得飞纵而起,放开了三人的长剑,然后自空中挥掌拍下。四人见他掌力浑厚,无法硬接,急急向后跃出。只听轰然巨响,四人原先所站之地已多了一个大坑。

关在洲、铁心、叶韵蕾却先冲向了柯岩。柯岩与莫池言已然站起身来,见三人上前,柯岩冷冷道:“怎么,现在想来找我算帐不成?”

关在洲道:“不错,我曾经很恨你。若不是你,我不会与玉琴以及两个女儿分离二十年。不过,总算你没有灭绝人性,而是将欣仪在烟罗教中抚养成人。只要你将月影的下落告诉我,我与你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叶韵蕾道:“不错。师妹她究竟在哪里?你们快点告诉我们!”

柯岩默然不语,忽听一声大响,楚天云、凌幻虚、关欣仪和顾锦城一起向后跌出,于是冷冷道:“屈放华已练成了飞龙魔功,就算我们合力,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你们想救人也好,想算帐也好,先想办法留下性命再说。”说完,已上前加入战围。

关在洲回头望去,见楚天云、凌幻虚、关欣仪和顾锦城跌倒在地,未及起身,屈放华又已上前,生怕他会伤害了两个女儿,亦冲上前去,出手阻止。屈放华一心要杀楚天云和柯岩,为梅儿报仇,又岂容他人阻止?伸足连踢,已将地上石块挑起,如同暗器一般,向四面八方飞射而出,众人急忙各自闪避。

趁此机会,屈放华疾扑向楚天云,楚天云长剑前刺,却被他内力所阻,剑身瞬时弯曲如弓。眼见他危在旦夕,其他人各施绝招,同时向屈放华袭去。屈放华一声长笑,真气已遍布全身,成为无形的屏障,将众人的攻势都封在了一尺开外。

这一刹那,流云峰上的时间似乎已然静止不动。屈放华虽被众人围在中间,却丝毫不惧,面现冷笑,反而是向他攻去的众人面上都现出惊异之色,内力较弱的叶韵蕾、铁心和关在洲额头上逐渐有冷汗涔涔而下。楚天云面对了屈放华的正面攻击,压力最为巨大,眼见自己的长剑已弯曲到了极致,随时都会折断,而一旦剑折,自己的身体便要直接承受屈放华那如怒涛般的内力。

屈放华眸中掠过锋芒,双掌前进寸许,楚天云额上冷汗不禁也滚落下来。凌幻虚和关欣仪心中大急,不计后果,竭尽全力,催动内力逼迫手中剑继续前刺,两人的长剑不禁也弯曲起来。屈放华本想一鼓作气,杀了楚天云,不料凌幻虚和关欣仪竟会如此维护他,不惜冒着生命的危险,也要为楚天云分担。他心中又是嫉妒,又替梅儿不值,咬紧了牙关,运起全身的真气,于刹那间同时向外释放。

“啪啪啪”数声轻响,楚天云、凌幻虚、关欣仪、顾锦城手中的长剑尽数折断,就连叶韵蕾手中的神兵利器青竹剑上也嘣出一个小小豁口,众人都口吐鲜血,向后震出,倒地不起。屈放华的飞龙魔功竟然如此厉害,集九大高手的力量都无法让他有一丝损伤,真让人难以想象。

屈放华又向楚天云走去,关欣仪急道:“休得伤他!”与此同时,凌幻虚早已一跃而起,一掌向屈放华击去。关欣仪不甘落后,亦挣扎起身,冲上前来。

楚天云面色一变,叫道:“小心!”勉力跃起,却已迟了。

屈放华出手如电,分别向凌幻虚和关欣仪抓去,两女虽欲闪避,但屈放华掌心似有无穷吸引力,令她们难以与之抗衡,被一步步拖上前去。屈放华一声冷笑,双手已分别扼在凌幻虚和关欣仪的咽喉之上。

关在洲大惊失色,勉强挣扎起上半身,道:“放、放开她们!”话犹未了,已吐出一口鲜血。

楚天云脸色苍白,急道:“屈放华,别伤害她们。”

屈放华向他看了一眼,冷冷道:“楚天云,如果你不想我伤害她们,就老实告诉我,她们二人之中,你最爱的是谁?”

凌幻虚和关欣仪心头一震,楚天云的声音已微微颤抖,道:“屈放华,你究竟想怎样?”

屈放华转过头,向关欣仪瞧了一眼,又向凌幻虚也看了一看,淡淡道:“楚天云,是你害我失去最爱的人,今天我也要你尝尝这种痛苦的滋味。她们俩都对你情深义重,就算为你而死应该也心甘情愿。好,你告诉我,她们之中,谁才是你的至爱?”

听他的意思,只要楚天云说出至爱是谁,屈放华就会在他的眼前将那个人杀死,好让他也体会失去至爱的痛楚。关在洲急道:“你、你放开她们,她们俩都不是他心爱之人。”

屈放华却不理他,只是凝视了楚天云,冷冷道:“楚天云,若你有一句假话,我就将她们俩一起杀死。”手上一紧,凌幻虚和关欣仪顿时觉得呼吸困难,面色已然发白。

楚天云急道:“住手!屈放华,你所恨的人是我,你放了她们,我任你处置。”

屈放华冷笑道:“你的性命早已在我手中。但是仅仅杀了你,根本难消我心头之恨,我要你生不如死。”笑容一敛,喝道,“快说!你说出来,她们中还可以有一个不死,你若不说,我只有让她们一起死。”

楚天云的目光自凌幻虚和关欣仪的面上掠过,心中实在难以抉择。若是说出实情,就等于亲手送自己心爱的人去死,他又怎能忍心?若是说假话,则是为了救出自己心爱之人而断送另一人的性命,这就更为残忍。更何况,她们姐妹都对自己有情,无论自己怎样说,都必然会伤害到其中一个。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愿做出这种无情的行为。

凌幻虚见楚天云犹豫不决,忽地开口,道:“屈放华,你不必再问,他、他喜欢的人是我,你放了我姐姐。”

屈放华冷冷道:“是吗?”扼住她咽喉的手已是一紧,楚天云和关在洲同时惊呼,道:“不是!”

屈放华稍稍松了右手,冷笑道:“若不是她,那自然就是她了?”左手又是一紧。关欣仪虽然命悬一线,却忽大声道:“不错,我才是他心中至爱!”

楚天云和关在洲又再惊道:“不是!”

屈放华哈哈大笑,道:“她们俩都不是?哼,你们真以为我看不出来?”面上忽现杀机,喝道,“云独步,我就让她们俩一起死,看你究竟会救谁。”忽地向后疾退,凌幻虚和关欣仪咽喉要害被他紧紧扼住,也被推得向后退去,楚天云急追上前来。

屈放华与凌幻虚、关欣仪的身后却是悬崖,众人眼见他后退之势甚急,即将失足坠崖,不由惊呼出声。却见屈放华在悬崖前猛然止步,众人方舒了一口气,忽见屈放华双掌一震,已将凌幻虚和关欣仪推下悬崖,不由又再次惊呼。

楚天云飞身而起,掠上前去,一手拉住了凌幻虚,一手拉住了关欣仪,与她们一起向下跌去,幸好峭壁上有一株横生的小树,楚天云双足恰好勾住,这才勉强止住了下坠之势。

众人都不顾自己伤势,挣扎着奔到崖前,向下望去。唯有柯岩和莫池言对视一眼,使了个眼色,原来他们见屈放华注意力全放在楚天云、凌幻虚和关欣仪身上,想借机将他除去。

凌幻虚和关欣仪仰头向上望去,只见楚天云双足勾住的小树只不过碗口粗细,根本无法长久支撑三个人的体重,现在已弯曲向下,眼看就要折断,不由同时叫道:“楚大哥,放开我!”听见对方的话,两人不禁又互望一眼。

看见此情此景,崖边的屈放华已哈哈大笑,道:“楚天云,我倒要看你究竟会放开哪一个。”

楚天云却反将二女的手抓得更紧。

关欣仪忍不住道:“你快放手,否则,连你也会掉下去。”

楚天云咬紧牙关,勉力支撑。

凌幻虚一言不发,忽抬起未被他握住的左手,用力去扳他的手。楚天云急道:“幻虚,你做什么?”

凌幻虚冷冷道:“我要你放手。”见他死死抓住自己的右手不放,狠下心来,忽拔下头上发簪,刺入他手背。

关欣仪惊呼一声,道:“你……”

楚天云手上剧痛,却更用力地抓紧了凌幻虚的手,鲜血自他手背伤口处急速流出,滴到了凌幻虚的手上。凌幻虚面色微变,道:“你……你为何不放手?”

楚天云凝视了她,虽未开口,却有万语千言自他目光之中流露。忽听小树发出细微的声音,即将折断,楚天云面上忽现出坚毅之色,抓住关欣仪的右手猛一用力,已将她抛上悬崖。他骤然用力,小树再难以支撑,“啪”的一声,已然折断,他与凌幻虚顿时向下急坠而去。

这一刻,他的目光仍没有离开过她的脸,见她眸中现出惊讶之色,不由微微一笑,已用力将她抱在怀中。

陈月影和古斜阳来到关押五派高手的密洞之中,众人见了陈月影,本来甚是欣喜,忽又见到她身边的古斜阳,不由又现出惊疑之色。卢皓月已率先喝问道:“陈姑娘,他是魔教中人,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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