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这两个字让江世钧有了反应。
“江先生看一眼吧。”余栀翻开文件放在他眼前，递到他手边。
江世钧扫了一眼，余栀已经签好了字。
在爷爷病逝前，做戏当假夫妻，在外保持自身干净，杜绝丑闻绯闻，无需行使夫妻间的责任和义务，老爷子一走，他们解约离婚，她分文不拿。
江世钧将文件扔回去，眉眼冷沉，太假了。
余栀看他还是要走，再次挡在他身前，语速更快，“江先生，我不图别的，就图个心安，只拿基本工资，盈利都算江氏，房产财产我也不要，你是生意人，这桩买卖对你来说还不够划算吗？”
“那在这桩买卖里，你能得到什么？”江世钧眼神骤然变冷，语气阴沉。
余栀对上他漆黑锐利的眼睛，不卑不亢，“承蒙江爷爷抬爱，我才能接触到调香界的元老人物，往后的路好走许多，你说的熏香炉，在我看来不如人脉重要，一段婚姻换前途光明，我觉得划算。”
江世钧和她对视几秒，看着她坦荡的神色，放长线钓大鱼，倒是算计得好。
余栀拿出笔，压在文件上，眉目间藏着期待，“你为安抚江爷爷，我为调香的前途，各取所需，江先生，签字吧。”
江世钧手指一动，将文件推开，笔滚落到地上被他踩在脚下，他眉眼冷冽，“我最看不起拿感情做买卖的人，更不需要商业婚姻来挣钱。”
余栀微愣，想解释什么，却如鲠在喉。
江世钧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不是只有娶你才能安抚老爷子，各取所需……凭你也配？”
最后四字，语气极轻，却如千斤顶重，砸得余栀头晕目眩。
余栀心里酸楚又愤然，几次退让几次被辱，控制不住情绪地说：“我不配，那怕是没人能配得上江先生了。纵观京市，倒是看看哪家千金更配你！”
“江先生不愿跟我谈合作，这件事就此作罢，江爷爷那边我会实话实说，合约你就当没见过，江爷爷那边，请你自己去解释。”
江世钧却像是听了笑话，神态愈发冷傲，“江家的事，与你无关。”
余栀既憋屈又觉得羞耻，疾步离开。
江世钧刚看她走远，手机忽然响起，他一看是私人医生的号码，立刻接通。
“江少，老爷子忽然高烧昏厥，已经送到医院了！现在在抢救，一直在叫你和余小姐的名字，你和余小姐在一起吗？能赶紧过来吗！”
“知道了！”江世钧挂了电话就往外走，步伐极快，走路带风。
余栀走到天盛门口，神情苦恼，今天这个办法行不通，那就先不能追江世钧追的这么紧，想嫁给他，可也不希望被他讨厌啊。
正想着，感觉到身后有人走来，她往旁边一让，反被攥住手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的往前一倾！
“放……江世钧？你干什么……放开我！”她被迫跟着他的脚步，一路疾行，她小跑才勉强跟上。
江世钧只顾往前走，“老爷子在抢救，跟我去医院。”
“严重吗？！现在怎么……你还是另找他人吧，我说了……”她忽然想到他刚才的话，哽着脖子改了说辞。
江世钧没理她，直接拉开副驾的门，将她一把推进去，狠狠拍上门，差点夹到她的手指。
余栀愤然打开车门，车子就如离弦之箭开出去，把她狠狠甩回座位，车子在市区不要命的蹿行，她看着周围急速闪过的风景，将门拍上，她也只是说说而已，怎么会不去。
她摩挲手腕上那圈温度较高的皮肤，心脏到现在都还在狂跳，“你最好早点和江爷爷说清楚。”
最好不要说清楚。
江世钧将油门轰到底，车速又快了一倍，余栀抓着车门，捂着胸口，被晃的恶心。
等不到江世钧的回答，她又试探着说：“那，等会儿去了医院，你可别气江爷爷，又说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
比如，不娶我。
车子一个急转弯，余栀脸色泛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