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祜想要趁着,吴主孙浩骄奢**、声色犬马的时候,率兵踏平吴国。
可是吴国,初期有丞相陆凯。陆凯对吴国忠心耿耿,并且治理有方。羊祜不敢东进。
等到陆凯病世后,他的堂弟陆抗继任官职,各方面不输陆凯。羊祜不敢乱动。
晋、吴双方保持着一个十分微妙的和平,但不久和平被吴将步阐打破。
孙皓征召西陵督步阐离开西陵,他的父亲、哥哥在西陵四十余年。
忽然被召唤,步阐感到十分不安。害怕自己在职务上有了过失,又怕有人在孙皓面前诬陷他。
加上孙皓一向酷爱滥杀,对自己不利。
一咬牙,步阐举城投降晋国。并将两个侄儿,送到晋国的首都洛阳当人质。
武帝听到这个从天而降的好消息,一拍大腿,立即任命步阐都督西陵一切军务、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侍中、封为宜都公。
陆抗听到步阐反叛了,急忙派将军前往征讨。
武帝不甘示弱,派羊祜率领五万士兵从江陵(今湖北省荆州市)出兵。羊祜派遣荆州刺史杨肇,率军前往西陵(今湖北省鄂州市)迎接步阐;巴东监军徐胤,率领水军攻击建平(今重庆市巫山县)来救援步阐。
陆抗临危不乱,命令各路军队在西陵周围建筑了强力的城围。从赤溪到故市(西陵西北),在内可包为步阐,在外可抵御晋军。
日夜催迫,如同敌人已经到临,众将士十分辛苦。
将领们不明白陆抗的战术,共同进谏道:“现在应该趁着三军的精锐,赶快攻击步阐。比晋国救兵先到,一定可以攻下,何必只是建筑城围来损耗官民的力量呢?”
陆抗面对将士们的疑惑,解释道:“这座城池不但地势稳固,粮草又充足。而且凡是防备守御的工具,都是我往日规划的。现在要反攻的话,是不会立刻攻取的。”
简单来说就是,虽然包围了西陵,但是短时间攻克很难。
并且陆抗考虑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说与众将:“晋国的军队来了,我们却没有防备。假如内外受敌,怎么能防御呢?”
陆抗把战势、依据都一五一十的摆在众将面前。可将领们群情激昂,率领大军前来,根本听不进合理意见,都想攻打步阐。
陆抗也想使众将心服,任由他们攻击一次。果然和陆抗说分析一致,攻不下西陵。
通通乖乖建好防备的城围,刚刚完成。羊祜的五万军队已经到了江陵。
将领们都认为陆抗不可以向西进军,陆抗说道:“江陵城池稳固,兵粮充足,不必忧虑。假使敌人获得江陵,也不一定能防守,损失的地方小。如果晋国据有西陵,那么南山各夷族都会骚动,灾患不可限量!”
仔细权衡之后,率领军队前往西陵。
之前,陆抗认为江陵的北方道路平坦。命令江陵督张咸,建造大水坝阻断江水,用来淹没平地,为了阻断寇匪的反叛。
羊祜兵至江陵,想要借着阻断的江水,用船运送粮食。扬言将要打破水坝,来接应通行步阐的军队。
陆抗听了,下令赶快打破水坝。将领们又一次感到疑惑,屡次进谏,都不听从。
羊祜到了当地,听到水坝已经坏了。迫不得已改用车辆运送粮食,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大费功力。
两军交战,拼的就是速度。陆抗打破水坝,延缓了羊祜的进军。
荆州刺史杨肇兵至西陵。陆抗不慌不忙、指挥有序,命令公安督孙遵顺着南岸抵御羊祜;水军督留虑抵御巴东监军徐胤;陆抗亲自率领大军,依着城围对抗杨肇。
一切安排得当、井然有序的防御晋国部队。可偏偏此时,吴国内部中出了叛徒。
将军朱乔的手下营都督俞赞,投奔杨肇。陆抗临危不乱,分析道:“俞赞是军中的老军官,知道我的虚实。”
认为晋军必定会依据俞赞的情报,攻击吴军中最弱的夷人部队。
“我常常忧虑,夷人军队一向不精良。如果敌人攻打城围,一定先打这个地方。”陆抗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陆抗将计就计,当夜调开夷人部队,都换上精良的部队来防守。
明日,杨肇果然攻打以前夷人防守的地方。陆抗一声攻击命令,箭、石如同雨下。
杨肇部队受到严重挫败,随后无计可施,趁夜逃走。
陆抗想要追杀,却忧虑西陵城内步阐的趁机出击,兵力又不够两头分配。
于是,只敲响战鼓。戒令军众,作出要追杀的样子。
最大的失败,不是比赛后输给对手的失败,而是已经失败后弃权的心理。
杨肇的将士被鼓声吓得惊慌失措,都把妨碍行动的盔甲和武器抛下,盲目逃跑。
陆抗下令,装备轻捷的军队从后追赶,便杀的杨肇惨败。羊祜等其他二路兵马看到大势已去,只好撤退。
步阐所据的西陵城失去了所有外援,终究挡不住陆抗的攻打而陷落。
西陵城破之日,步阐及同谋叛变的将领数十人被杀,夷灭三族。而城中有数万人被胁迫一同反叛,则被陆抗请准赦免。
返回营地后,陆抗一点都没有骄傲的脸色,如同平日一样的谦虚,孙皓升任陆抗做都护。
有司向武帝,上奏说:“羊祜率军士八万多,吴军不过三万。羊祜在江陵按兵不前,让贼兵备好攻守战具。并只派杨肇这只偏军深入险地,兵少而粮草不济,致使我军失利。”
将士在外为国家厮杀,抛颅洒血的时候。朝堂之内的文官,只靠着一些所谓的坏结果,就给羊祜等人定罪。
殊不知,江陵进攻势缓,为陆抗决坝所导致的。杨肇惨败,则为俞赞叛变,陆抗的将计就计。
有的人不考虑事情本身的样子,只凭自己的意向判断。并给武帝建议:“羊祜违背诏命,没有大将军节操,应该免去官职,保留侯爵回府闲居。”
武帝以败军罪贬羊祜为平南将军,杨肇被免为庶人。
将士在外战败受贬,朝堂之内佞臣不管战事,只顾窝里斗。
贾充因女儿贾南风嫁于太子司马衷,升任司空,仍然保有侍中,尚书令,领兵权。
因为之前任恺向武帝推荐自己西征树机能,贾充一直怀恨在心。两人都是武帝宠幸的大臣,于是朝宗官员各自都有附和,纷纷结成朋党。
武帝知道后,召见二人在殿内饮酒。几杯酒下肚,武帝面泛红晕,想到晋国的未来,看着二人的眼睛,告诉他们:“朝廷应该结为一体,大臣们应该和睦相处。”
贾充、任恺听到后各自拜谢。过后,二人对谈话的理解却出现了大的偏差。
以为武帝知道了,却不责备。更是没有顾忌,在外装着互相尊重,在内怨恨更加厉害。
贾充推荐任恺做吏部尚书,任恺进侍武帝的机会转少。贾充因而和荀勖、冯紞佞臣三人组趁这个时候,共同毁谤任恺。
任恺因此得罪,被废在家。
佞臣三人组,料理完任恺。准备处理和任恺同党,当初也力荐自己西征的庾纯。
在朝廷官员的宴会上,贾充、庾纯双双喝醉,免不了一场唇枪舌战。
贾充率先发难:“你父亲老了,不回去供养,可以说是不重孝道,无法无天了。”
“高贵乡公,现在在哪里呢?”庾纯一句话,把贾充唆使成济杀害曹髦的丑事摆在了众臣面前,丝毫不顾对方颜面。
贾充恼羞成怒,决定以退为进,要求辞去官职。庾纯同样呈上奏章,自己弹劾自己的罪状。
武帝更信任贾充一点。毕竟这么多年,就算养条狗也养出感情来了。下诏免除庾纯的官职,仍旧判下五府,评论他是否合乎礼法。
和贾充站在一起的石苞火上浇油,认为庾纯为了官职的荣耀,遗忘父亲,应该除去名籍。
幸亏皇弟司马攸等人力保庾纯,认为他不曾违背礼法。武帝依从弟弟司马攸的议论,派庾纯由河南尹出任国子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