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中流把管家叫过来:
“我看已经比了好一会了,大家都有些疲倦,休息半个时辰,再来比过吧。”
管家点点头,走到台前:
“各位,大家休息半个时辰,我们半个时辰之后再行比过。”
说完,台下立刻又开始喧哗。
蔡中流、花轻舞此时也从台上走了下来跟各路豪杰、商贾寒暄一下。
场下那些输掉阵仗的人不免有些气馁.
一座山峰就差几丈便可登顶,不想一下子又掉到了半山腰。
好像一个淘金者劳苦半日满以为金灿灿闪光挖到了黄金,没曾想只是一堆铜沙。
嗓子还未练好便想一鸣惊人,翅膀的羽毛还未长齐便振翅要一飞冲天.
嗓子劈了,飞起来又落地了,哎,命运不济。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想着一夜成名那都小概率事件。
打铁还得自身硬呢。
毕战军一脸落寞,雄心陡落,在人群嘈杂中显得格外的安静和消沉。
蔡中流走过来拍拍毕战军的肩膀:
“小兄弟功夫不错,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不要灰心。”
毕战军赶忙站起来拱手致谢,蔡中流笑一笑,又走向吴松柏闲聊一阵。
岳晓晨则在懊恼不已,败在华鸿名手上并没有什么丢人的。
反而心里责怪“西北货行”为什么让自己对华鸿名呢。
若换做其他任何一人,自己便稳操胜券,扬名江湖只在这一战了。
今天之后,不知什么时候才是自己的出头之日。
好比赶考落榜的秀才,十年寒窗,名落孙山。
花轻舞走过来安慰道:“败在华鸿名手上不丢人。”
岳晓晨最烦听到这个败字,没办法来的是花轻舞,只能客气道:
“多谢花前辈,晚辈学艺不精。”
花轻舞笑道:“很不错了,能接华鸿名那么多招,没给你师父丢脸。要是不介意有空到我府上。”
岳晓晨高兴道:“多谢前辈,改日一定向花前辈请教。”
花轻舞笑着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走开了。
那些赢下来的人,满面春风,看枯柳婀娜,阳光温暖。
那飘动的白云如美女的裙角,风吹过来如玉手摩挲。
名有了,利有了,美女那就手到擒来了。心中喜不自胜。
于是急切切的奔走于人群高谈阔论,结交名流,一时春风得意,脚步翩跹。
白崇山赢下了前辈秋三豹更是出尽风头。
各个商会满脸含笑,热情的过来恭贺,招揽之意溢于言表。
此刻他生出一种山高千刃我为风,伸手摘星辰,举手拦明月的感觉。
仿佛这一战已经让自己站在了武林之峰。
也有那些不以胜负为念的,华鸿名赢得理所当然。
只不过让江湖再一次看看“九曲穿肠”的风采。
他坐在“定北镖局”后面面如平湖,波澜不起,于哄闹中如一方净土。
并无人知晓平静的面孔下面他谜一样的内心。
花轻舞过来恭贺一阵,华鸿名也只是客气一下,并无太多表情。
秋三豹这样江湖善于投机的人,输了,反而比赢了更加光彩。
人人都在称赞他的老当益壮,提携后辈。
而秋三豹败了依旧意气风发,俏皮话连篇不是惹得人群哄堂大笑,赢了不少的好感和前辈的气度。
更多谈论的是“定北镖局”和“马帮”谁能赢下最后的对决,获得金玉堂五万白银的货运。
“定北镖局”高手入云,“马帮”又不遑多让。
,这笔巨款不管落在谁身上,都是平凉城的一大盛事。
不同于蔡中流、花轻舞热情洋溢的投入到这个平凉盛事,柳风清和陈之远心中一阵阵彷徨。
不知是道义沦落,还是自己确实不适合这个江湖了,恍惚之中有些意兴阑珊。
半个时辰之后,花轻舞重又走到台前,台下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来,‘定北镖局’和‘马帮’最后对决。”
台下气氛重新鼓胀了起来,比之先前更甚。
马帮这边有楚潮生、邹世凯、还有“火凤凰”袁尚,“醉猴子”曺义淳。
“定北镖局”这边有华鸿名、秋三豹、祝云龙、“百步拳”雷冲、“观音剑”郝怀玉等。
定北镖局这边有华鸿名马帮不管派谁,输一阵是肯定的。
于是派出武功最强的楚潮生,若能先拼掉华鸿名,后面的人武功都在伯仲之间也有的一搏。
楚潮生脸上凝重,似乎有些介怀。
自知不是华鸿名的对手,可赵振声执意让自己打头阵。
即便是折了面子也别无他法,拿人手短。怎么办?拼呗!
谁能想到定北镖局会请来“九曲穿肠”这样的狠角色呢。
本以为三百两银子稳稳的拿到手,还能赢得名声。
今天看来三百两银子买自己的脸面,这生意可真是亏了。
为今之计只能是尽量多战一刻,别把面子丢的太狠便是了。
两个成名高手的对决让校场的空气骤然凝固了起来,都屏声静气的观摩两人的绝妙武功。
楚潮生的剑舞的满天飞花,只是心底的忐忑让剑法的气势上弱了。
此时他一味的快攻快打,似乎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当下密集的剑网生生的挡住华鸿名的“穿肠掌”。
华鸿名的肉掌在楚潮生的剑网中翻飞,不住的拍打他的剑身。
围观的人群看的一阵阵心驰神往,高手之间的对决果然是不同反响。
就连柳风清、陈之远这样的大高手,也看的啧啧称赞。
陈之远不时的跟柳风清窃窃私语,小声点评二人的武功,柳风清也不住的点头。
一阵凌厉的攻势确实让人看的眼花缭乱,楚潮生先声夺人,倒是跟华鸿名斗的旗鼓相当。
“飞花剑”走的是剑招,以虚打实,那满场子飞动的剑花,看着绚丽也只不过是虚影。
功夫里的行家瞪大眼睛细细的看着,到底哪一招才是杀招。
反观华鸿名这块,明显使出了“穿肠掌”的精华,毕竟楚潮生不是岳晓晨。
这“穿肠掌”使的是阴力,从华鸿名手上施展开,仿佛一片寒海激荡。
楚潮生剑上的飞花像炽热的火星落入水面,呲呲一阵响声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攻了三十多招,始终无法迫进华鸿名,楚潮生脸色有些凝重,剑招更加如疾风骤雨。
“哎呦,不好,要输了。”陈之远忍不住道。
蔡中流问赶忙道:“陈道长说谁要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