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三豹几个邀来助镖的围坐在一起相谈甚欢。
秋三豹对着洛侃、邹世凯道:“前些日子还比武夺标,今日便坐在了一起,这真是缘分啊。”
洛侃客气回道:“能跟秋老前辈一道,也是晚辈的荣幸,这一路上秋老前辈可提点不少啊。”
秋三豹心中得意嘴上谦虚道:“哪里,我也就比你们虚长几岁,多几年江湖经验。你们这些后辈必定是青出于蓝啊。”
邹世凯似乎无意说到:“但愿前面别出什么叉子。”
秋三豹嘿嘿一笑,也未作声。胡定山瞟了一眼,又若无其事的开始喝水。
“吃饭啦!”镖师喊道。
镖队中响起一阵兴奋的喧哗。三五成群围在灶边开始一边天南地北的海聊。一边大口吃着碗里的饭。
晌午饭过后,众人休息片刻,霍恩赐便招呼开始上路。
行至黄昏,霍恩赐一行已经抵达了玉门关的关口。数丈高的城墙像一条巨蟒横卧在大地上。
城门上方“玉门关”三个字在风沙中苍劲有力。那高高的城楼,四角飞扬弯曲的指向天空。终于到玉门关了。
霍恩赐率镖队进了玉门关,找了一处大客栈歇脚,准备第二日再往龟兹。
到了客栈,霍恩赐吩咐镖师、杂役将马匹货物集中在了客栈的后院。又派了几个机警的镖师四周打探一下有没有不明来路的人。确定安全之后,便在客栈安排众人吃食,住宿。
几个镖师轮流值夜,看护货物,若有异状便点灯笼为号。
夜幕降临,金黄色的玉门关在黑暗中陷入了沉寂。塞外寒冷的夜风不住吹打着玉门关的城墙,也拍打着客栈的屋顶。
屋内的人经过一天的跋涉也在夜幕中沉沉的睡去。客栈后院看护镖货的镖师裹着厚厚的衣服,不停的打盹。
秋三豹在房中却是不眠,躺着床上等待着夜深一点,再深一点。
当夜深的只剩下风声的时候。秋三豹从床上起身,手脚麻利的换上了一身夜行衣。轻轻的推开窗户,四下环顾无人,便从窗户翻出客栈。
他奔直一处戈壁,转身藏在一处大石后面。约莫一刻,又从大石后面出来返回了客栈。
回到屋中,褪去夜行衣,嘴角露出了阴谋者的笑容。
第二日,天刚刚亮起来,霍恩赐派镖师一一叫醒了睡梦中的众人。
简单吃些饭。便整装出了玉门关。
此时的霍恩赐内心是满足的。年少时纵横江湖,三十岁创立定北镖局。一眨眼三十年过去了,人也到了花甲。定北镖局的名号一天比一天响。成了平凉乃至甘州首屈一指的镖局。
拼搏一辈子,挣得这偌大的家业。长子霍成文已然出师,打理的镖局井井有条,成了霍恩赐的左膀右臂。
次子霍成武虽无江湖阅历,这一路上倒也争气。不似寻常纨绔之弟,多历练历练也能成为像他哥哥一样的好手。
门下十几个弟子尽的自己的真传,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好汉。
或许是年岁大了,年少时的雄心一点一点被岁月磨掉了。心中不住的想,走完这趟镖,是不是把这镖局交给年轻的一辈。自己也享一享天伦之乐。
看着眼前这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景象,霍恩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炽热的黄沙随着渐渐靠向天边的太阳也渐渐冷却。金黄的颜色在夕光中闪闪发亮,成了这天地间最壮阔的景象。
看到这等景色镖队中开始呼喊着对歌。一边哄闹着,一边往前赶路,不断驱散枯燥的行程中的寂寞。
霍恩赐摸着胡子开心的笑着,日落前应该能走出这片荒漠了。
正当众人沉浸在将要抵达目的地的欢喜中时,远处传来一阵纷乱的马蹄声。
远远望去并未看到马群,只看道远处的一处沙丘后面升起满天的黄雾。依稀能看到一群黑点正慢慢的放大。
霍恩赐扬手将镖队停了下来,将杨兴泰招呼过来:“兴泰,过去盘盘道。”
“是,师傅。”杨兴泰策马便往前奔去。待靠近,看到马背上的人具是黑衣短束,心道不好。
这不是踩盘子的,刚要回马便被来人砍于马下。
“不好”霍恩赐叫到,转身大喊:“别乱,亮家伙!”
听到霍恩赐的呼喊,一众镖师、趟子手纷纷拔出了腰间的刀,将货物围上了。然后涌向霍恩赐身边。
霍恩赐正待马群靠近,报个万儿,那知这群马匪竟径直就冲杀了进来。
一时惊的马匹扬蹄嘶鸣。镖队已然和马匪冲杀到了一处,霍恩赐高喊:
“保护货物,保护货物。”
二三十个镖师听闻赶紧将货物围成一圈。
此时从这茫茫黄沙之中冒出几十个黑衣人,一跃上来便砍倒了七八个趟子手。
霍恩赐拔剑拍马,冲进黑衣人的马队,刷刷几剑便刺杀了几个黑衣人。
定北镖局近些年日渐势大,已经多年未遇到这种情况了。看着来人凶悍异常,霍恩赐心下大急。莫非这一辈子挣来的名声便要葬送在这黄沙之中么。挥剑突杀更是勇猛。
霍成武在父亲身边,也跟着马匪杀的双眼赤红。看着父亲肃然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
霍恩赐对着霍成武道:“走镖本就是刀头舔血的营生,就当是一次历练了。”
霍成武握着剑凝重的点点头。
霍恩赐带着镖师奋力抵挡杀过来的土匪。忽然听到镖队当中响起乒乓的兵刃声。紧着着一阵哀呼。
霍恩赐一边砍杀一边调转马头。看到秋三豹几个邀来助镖的人竟在镖队中肆意砍杀。震惊之色在满脸的杀意中蔓延,未曾想到这些人会临时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