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傅安予拉着云歌进入落云居的时候,云歌想将自己的手挣脱傅安予的掌心束缚,她不太习惯男人拉着她手时的掌心火热。
似是烫手的岩浆灼伤她的肌肤,这令她不安。
傅安予感受到了云歌的挣扎,抿了抿自己的嘴角,也顺从女子的意思放开了她的手。
转身上楼时和宋橙交代了几句,或是晚餐的事宜,云歌也没有听清傅安予的吩咐,若是知道了......
罢了,即使之前知道也不能改变什么。
傅安予和云歌上桌吃晚餐的时候,时间与黑夜相逢,天空晕染出浓厚的黑墨,像是一个会令人窒息的大网将措手不及的人一网打尽。
此时的云歌看着桌面上精致盘子摆放的菜肴,脸色在橙黄灯光下变得惨白和呆板,还带着不轻易被人发觉的害怕和痛苦。
这次桌上的菜肴不像第一次云歌看见的仅仅是鱼汤,而是一整条鱼发着苍白的身躯,像是不甘心就此为人鱼肉那般睁大着自己的双眼,尽力“呼救”张大的鱼嘴像是要将云歌放置嘴边撕咬......
云歌不受控制地发抖,瞳孔微缩像是要逃避“它”的目光。
傅安予刚和合作方探讨一些问题,离开了餐桌,他离开的时候那条他嘱咐过的清蒸鱼还没有被摆上餐桌。
他走近坐下,“云歌,你多吃点鱼,补充营养,脸色......”他还沉浸在下午云歌和他牵手的欢愉里,走进时也没有注意旁边被长发垂落遮住神情的云歌。
直至他想为云歌舀上一碗汤的时候,他想说出口的那个“苍白”在他的嘴边提下了脚步,他看见了那个女子害怕缩着自己地身体,毫无血色的唇与稍微沾染在嘴边的黑发形成妖冶的模样。
傅安予在原地僵了一秒钟,忙低蹲下身,想要将她抱进怀里。
“别碰我”,云歌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凶狠,带着恨意看着傅安予。
傅安予被这眼神惊到了,可他知道这个眼神并不是针对他的,因为云歌的眼神是涣散的,即使他的瞳孔里倒映出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傅安予。
傅安予不知所然,餐厅里也没有了任何人,只有他们两个。
傅安予只能蹙眉轻柔地与云歌说话,不一会,傅安予细心地发现眼神涣散的云歌的视线一直是落在他身后的那盘鱼上面,那份恨意好像也是向“他”而去。
傅安予烦躁地拨了通向宋橙的内线电话,让她几个人来餐厅将菜肴撤下去。
当宋橙到的时候,看着餐桌上还完好如初的菜肴,不解地将其带走,走得时候还抬眼看了看傅安予身影遮挡住云歌的方向。
只见身穿黑色休闲亚麻睡衣的傅安予弯腰俯身完全将椅子上的云歌遮挡住身躯,只有那黑中无意间透露出来的白色衣服。
傅安予怕被别人看见云歌这副模样,在宋橙到来的时候,起身弯腰俯身用自己遮挡住了云歌。
而云歌也问到了来自傅安予身上的淡淡的烟味,不像她经常在实验室闻到的医学治疗剂的味道。
这份烟味也让云歌的意识渐渐回笼。
看着被放大近在咫尺的傅安予的那张脸,她慢慢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的状况又不稳定了,仅是一个下午就发作了两次。
傅安予也不说话,也没问发什么了。
他见到云歌眼神慢慢有了焦距,那眸子又恢复了那份清明,他无言起身,又向宋橙吩咐厨房熬制清粥送过来。
云歌看见傅安予没有追问,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是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个男子紧绷着背,还有像是捏碎手机的力道,都在说明男子此时极力压抑自己情绪。
“看见鱼,会害怕到发抖,是什么病?”傅安予与陈睿许久未联系的窗口出现这样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