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姝闷闷不乐的回了云鹤居后不久,一道旨意就传到了血牢里,赦免了楚云廷。
正在血牢里养伤的楚云廷接了这道旨意后,有一丝微微诧异,他知道林洛姝一定会救他出去,但是他没料到会这么快。楚云廷这般想着,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他刚走出机枢院的大门,就瞧见了楚尧羡被押到了门口。
楚云廷停下行了作揖礼,说道:“臣弟见过太子殿下。”
楚尧羡瞧了他一眼,冷笑着说道:“五弟好计谋。”
楚云廷料到了他在说什么,微微一笑说道:“臣也是受害人,毕竟无风不起浪。”
“本王从未想过要害你。”楚尧羡沉着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
“殿下有没有做过,现在已是无关紧要的了。”楚云廷说完便离去了。
林洛姝这几日累极了,刚回到云鹤居就扑倒床上睡觉去了,也不顾满腹的疑虑,纵使这案子有颇多的疑点,她该救的人也救出来了,现在应该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养精蓄锐。
所以这一下午她都睡得很沉,以至于楚云廷来了,她都不知道。
“你家姑娘呢?”
鸢尾正无聊的守在院子里打瞌睡,她正要睡着的时候,就听见有男子问话,她慌张的揉了揉眼睛,连忙站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那日不顾生命危险救她家姑娘的五殿下,她忙回道:“奴婢参见五殿下,姑娘这几日累的慌,从文政殿回来后就睡着了,殿下稍等,奴婢这就去叫醒姑娘。”
说完,她便推门想要叫醒林洛姝,却被楚云廷阻拦了。
“无碍,让她睡吧。”说着从袖间拿出林洛姝上次遗留下来的青鸾钗子,递给了鸢尾,说道:“这是你姑娘的钗子,上次掉在我那里了,今日特来奉还。”
等等!上次掉在了他那里?鸢尾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有几次姑娘去哪儿都不带着她,原来是去了五殿下那里!鸢尾接过来那青鸾钗子,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欣慰的说道:“奴婢替姑娘谢过殿下。”
楚云廷淡淡的“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走时还瞥了一眼林洛姝睡着的屋子。这只是普通的一个眼神,但是在鸢尾眼里就是不舍的眼神,五殿下想见姑娘但是又舍不得叫醒姑娘,所以只能望了屋子一眼。
难怪上一次在府里的时候,姑娘说她喜欢谁都不可能喜欢赵凡,还有这几日为了五殿下的事如此费心劳力的,原来姑娘早已经芳心暗许了呀!鸢尾这样一想,便更加确定了两人情投意合的关系了,她也暗自在心里替姑娘打量了一下五殿下,他虽然不如赵公子帅,但是他也是少得的美男子,若是以后同姑娘在一起了那也是郎才女貌的一段佳话啊!
正在睡梦中的林洛姝哪里知道这丫头已经将她给“卖”了,若是她知道了,估计要气的不行。
楚尧羡曾经是机枢院的院长,又是占着储君之位的太子,陛下也没有下任何旨意,所以就算楚尧羡被关在血牢里,那些侍卫也是好生招待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与之前关押楚云廷的待遇相比,完全就是两种待遇。
楚尧羡冷眼看着这些阿谀奉承的狗腿子,对他们十分鄙夷不屑,他任职院长那么多年,竟然不知这血牢里也都是些趋炎附势之人。
天色已经黑下去了,月亮高高的支棱在天上,可是天上乌云罩顶,一颗星辰也看不见,这乌云竟然连月亮都厚厚的遮住了,这天象怕是有大雨之召,看来最近这几天都会大雨倾盆。
现在这样的情形让楚尧羡是彻夜难眠,他正躺在牢中的床上闭目养神,正在思考现在这个困境要怎么破解,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声,还有厮杀之声,这些声音听的他有一些心慌。
楚尧羡正想起身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牢门却被打开,他突然被人拥抱在怀里,熟悉的味道钻进鼻子里,脑子里,他闻到这味道后心里却格外的安心,却也格外的诧异。
庆粟使劲的抱着怀里的人,似乎想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今日下午还在师门之中就听闻楚尧羡因为谋害皇后,陷害五皇子被抓走了,关在了血牢里,他听后心里一阵慌乱,当即就抓着剑想硬闯血牢救人,却被师傅一掌劈晕了,等他醒了之后天已经黑了,他也被关在了房里,他只好一掌劈了房门,也不顾师傅的阻拦硬闯进了机枢院里。
庆粟所过之处都只留下了一片血腥,他如今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闯到血牢的那条路上已经被杀了个片甲不留,他也杀红了眼,一直杀到了血牢里,鲜血染红了地板,浸湿了他的玄衣,他浴血而来,宛如地狱罗刹。
直到庆粟杀光了血牢里的侍卫,看见了心心念念的人如今安正然无恙的躺在牢里,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才终于落地,他迫不及待的将人揽入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住,感受着他身体的温热,感受着他的心跳脉搏。
庆粟将楚尧羡抱在怀里之时才终于确信了自己的心意——心心念念之人是他,朝思暮想之人是他,魂牵梦萦之人是他;想护他周全,想予他安心,想给他快乐;想和他看遍山川美景,尝遍世间美食,想和他一起度过春夏秋冬,一起过着平淡且幸福的日子。
他不想再报什么仇了,他也不想再在意世俗的眼光了,他如今满眼满心都是所爱之人。
他这不是心悦,是爱。
庆粟爱楚尧羡。
他爱他。
楚尧羡就这么一直被他紧紧的抱着,感受着被他拥入怀中的欢愉。
庆粟猛的扯开他的衣襟,低头埋在他的脖颈之间,张嘴咬上了他娇嫩白皙的皮肤,直到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他才放开楚尧羡。
被咬上的那一瞬间,楚尧羡身体僵硬,眸子猛的放大。他很诧异,他记得庆粟以前很抵触他碰他,他好像拥有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对自己的情意他一直都像一块木头一样。楚尧羡抬手轻轻抚上他的头发,当他确认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就是庆粟的时候,泪水突然充盈着眼光,顺着眼角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