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二人开口,门已经被推开,当先走进来的是云雀,她身后还跟着个女子,身材不如她这般妖娆,步伐也有些扭捏,但胜在小巧,她始终低着头,却也看不清她的样子。
“给两位公子行礼请安!”云雀原本想用眼神示意她一下,但她始终不敢抬头,只能用手肘杵了她一下。
“给……公子请安!”女子小心翼翼。
“叫什么名字?”见她胆怯,云宏昌似乎来来兴趣,笑着问。
“我叫绿竹。”女子小声回答,头却锤的更低了。
“又是这么粗俗的名字,你们翠仙楼日进斗金,怎么就舍不得请个懂诗词的书生,给姑娘们起个雅致的名字!”云宏昌摇头表示无奈,接着看向云飞:“云飞,她是过来陪你的,要不你给重新起个名字?”
云飞莞尔一笑:“你这是给人起名上瘾?我可没你这文采,再说了,绿竹我觉着挺好,绿象征着朝气,竹有亭亭玉立之意,很适合她。”
“行,反正是给你的,你说了算!”云宏昌招手,示意两人落座。
云雀始终是笑容满面,时刻观察着二人的举止动作,绿竹却是看不到云宏昌的动作,还愣愣的杵在原地,云雀眼疾手快,把她拉到云飞身旁,歉意道:“第一次出台,有些腼腆,要不是云飞公子前来,妈妈还舍不得她接客呢!”
“有好事只记得我云飞兄弟?怎么记不得我?”云宏昌用力捏了捏她的蛮腰,不满道。
“你要开始嫌弃我了么?”云雀转过头,泫然欲泣,以手遮面,像是被负心汉遗弃。
“行了行了,你这演技,不去唱戏真是屈才了!”云宏昌将她搂在怀里,将杯子中酒灌入她嘴里,鲜艳的红唇沾染上酒水,更显娇媚。
两人亲亲我我,与云飞这边两人冷清的场面,反差极大,云宏昌催促道:“云飞,你看绿竹姑娘娇羞可人,再不主动点,我可要一龙戏双凤了!”
“你敢!”云雀佯怒。
“姑娘娇羞,总得有个过程,你当都像你俩这样?”云飞拿起酒壶,主动给绿竹斟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小声问道:“绿竹姑娘,喝一杯?”
绿竹应声去接,手与云飞指尖接触的刹那一颤,酒杯一歪,酒水洒了出来,连忙齐声道歉,有些不知所措。
“姑娘这么漂亮,紧张的应该是我才对!”云飞将手擦干净,笑着调侃。
“多日不见,云飞你竟然会说笑了,你不光是病好了,感觉整个人都变了,从前的你可不会如此玩笑,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相信!”云宏昌盯着云飞看了看,好像要看穿他是不是带了一副面皮,实际上并不是云飞本人。
“我这也算经历了生死,大起大落,脾气秉性稍微有些变化,也是正常,等你哪天也在生死之间来一回,可能比我变得还多!”云飞举起酒杯,跟云宏昌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
“你可别咒我!好日子我还没过够呢!是吧美人!”云宏昌也举起酒杯,随云飞走了一个。
“对了,你之前说什么事情,晚了就来不及了?”云飞想起显现云宏昌的话,问道。
“嘿!当然是好事!翠仙楼最近流传出了新花魁,比起虞美人姿色更盛三分!”说起花魁,云宏昌好不掩饰心中的渴望。
“虞美人?”云飞疑惑。
“虞美人你都不记得了?啧啧!”云宏昌摇头叹息。
“再次见到,我应该会想起来,说重点,这个新花魁怎么了?”云飞转换话题询问。
“这个新花魁名叫徐白露,今晚初登秀船!”云宏昌激动的直拍大腿!
“初登秀船?有什么深意?”云飞不懂就问。
“当然是在向众人宣布,从今日起,徐白露便正式抛头露面了!”云宏昌眉开眼笑。
“看你这样子,是已经迫不及待了。”云飞调侃。
“我有自知之明,就我这身份和长相,恐怕徐白露是看不上的,但能有幸一睹她绝美容颜,却也是大喜事!”云宏昌显示自怨自艾了一番,接着又道:“到是云飞你,轮身份,你是咱们云俯的少家主,轮实力,有了家族演武一战,可以说在这神机城,绝对是数一数二,或许可以争取一下,若是能得美人芳心,那真是……”云宏昌抿着嘴,一时间找不到可以形容这种美好的词语。
“我听说,佳人才子才是绝配,要数风流还得是满腹经纶的翩翩公子,能吟诗作画,最得女子芳心,这一点我做不到。”云飞道。
“那都是野史小说中,骗人的勾当,什么才子佳人,还不都是一些登不得台面的落魄书生篆刻的狗血情节,我觉着,真正能俘获女子芳心的,一是要富贵,二是要实力,这两点,云飞你都符合,今天叫你来,其实我是抱着幻想的,如果你能得徐白露青睐,兄弟我也能跟着沾光不是!”云宏昌起身,坐在云飞身旁,双眼冒光。
云飞嘿嘿一笑,没有言语,心下却在暗自思量,其实这一次会答应来翠仙楼,是存着私心的,放弃驸马之位,虽然已经当着几位长老的面提过,云岳明显是不同意的,只是有云山、云海二人反对,却也不好立即反驳,云飞看在眼里,心中却是雪亮,云飞心中没有计策,恰巧云宏昌遣人邀请自己到翠仙楼吃酒,心思急转直下,当时就有了计策,若是与花楼女子有染,关系上牵扯不清,名声有损,那这驸马之位,自然要从长计议,先不说云俯如何看待云飞,朝廷方面,又怎么允许一个声名狼藉的人,成为驸马!想到此,云飞开口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还不能拒绝了!就算为了兄弟你能沾沾光,我也得全力以赴啊!”
“云飞!此话当真?”
“以酒为证!”云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云宏昌大喜,拿过酒壶,一阵豪饮,他本就身体瘦弱,半壶酒下肚,脸上开始泛起病态的红晕。
看着二人一拍即合,云雀却是满面愁容,哀怨道:“可怜我绿竹妹妹,还未得云飞公子垂青,便失宠了!”
“不碍的!公子高兴就好!”云雀这么一说,云飞与云宏昌二人都将目光转向了绿竹,弄的绿竹有些不知所措。
“绿竹妹妹羞涩婉约,又出落的精致非凡,假以时日,绝对能迷倒万千士子,到时候,选一个能看上眼的双宿双飞,远离这灯红酒绿,未尝不是一段佳话!”云飞出言为绿竹圆场。
“真的?”听云飞这么一说,绿竹抬起头,灵动的双眸满是期望。
“当然!”云飞略微愕然,原来眼前这个羞涩内敛的姑娘,也有着世间万千人同样的执著,两情相悦,比翼双飞,哪怕是在这勾栏之中,仍旧不少分毫。
“行了,你俩就别一唱一和的了,再有半个时辰,这淮阳河岸的花船就该鼓乐齐鸣了,我们这就前去望月楼,寻一处好位置,晚了,恐怕就被那些酸腐书生占了!”云宏昌起身,示意几人准备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