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与繁树二人一路直奔云府,再无停留,还走近,就见云府大门前,五管家立在门前,左右张望,似乎在等人。
“到家了!”云飞还在街道人群中,便已经瞥见冠冕堂皇的云府大门,伸手指给繁树看。
“哇!”繁树惊叹,不知用什么词汇去形容。
已经看到云府,就很近了,五管家也是眼尖,云飞刚走出人群,便被他一眼看到,略显焦急的脸上的,瞬间挂满了笑容。
“小少爷你可回来了,大长老都等急了!”五管家脚步有些踉跄,毕竟已是古稀之年,口中称呼云岳为大长老,似乎已经是府上习惯的称呼,而不是称做家主。
“周爷爷,您慢点!”云飞口上应着,人已经小跑着迎了上去,扶住了五管家的手臂。
五管家姓周,父母便是云府的管事,可以说自打出声就在云府了,又是世代相传的管事身份,在云府除了三位长老以为,哪怕是云府中人,也会对他敬重三分。
“两旬未见,小少爷你可是黑了不少,在外面没少受苦吧!”五管家虽然年迈,身子还算硬朗,站定后便不用云飞搀扶,接着道:“不过看着上去,精神了许多,个头似乎也长了不少!”
五管家仔细打量一番云飞,眼神慈祥,看待云飞的目光中多有慈祥,如一个寻常长辈看待晚辈一般,主仆之别反倒是少了,这也跟大长老对云飞疼爱有关,毕竟几位管家,都是伺候在云岳身旁,常年累月,自然对云飞关注多了,亲近一些也是正常。
“周爷爷是在等我?”想到进城门时,城卫兵的动作,云飞心下已经有了答案,却仍旧开口询问。
“先前有城卫来府上通报!说有人拿了咱们府上的通行令牌,再加上对小少爷的描述,料定是你了,大长老立即安排我来迎你,原本想往城门方向迎一迎,又怕路上人杂,与小少爷错失了,便等在门口了!”五管家说话时,目光又转向繁树,询问道:“这位姑娘是?”
“哦,周爷爷,她叫繁树,新结识的朋友,家中有些变故,便随我回来了!”云飞简单说明了下繁树的身份。
“周爷爷好!”繁树激灵,不等云飞示意,脆生生喊了一声周爷爷。
五管家心思剔透,云飞简单一说,大致对于繁树的身份便有了判断,不去说她身上衣着还是云飞的长袍,单看举止神态,绝对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几十年待人接物,这一双眼睛看人很少出错,点头一笑,说道:“大长老早就说,再寻一个像巧儿一样懂事的姑娘照顾小少爷,这下好了,一会我着人给繁树姑娘安排一下,以后就把云府当自己的家,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不麻烦周爷爷了,回头让巧儿帮她收拾出一间屋子就是了,她们年纪相仿,在一起也互相有个照应!”云飞委婉的拒绝了管家的好意。
“我们直接去见大长老,他老人家早就等的急了,要不是我劝着,大长老恐怕就亲自出来迎你了!”三人说话时,就走进了云府。
两位门房家丁弯腰行礼,半晌都不敢抬头,直到三人走过一个转角,连说话声音都听不见了,这才偷眼看向几人背影方向,确认人已经走远,这才抬起头来。
“少家主就是少家主,就算是个废物,也能让五管家亲自出门迎接!”一人表情不屑,小声嘀咕道。
“再废,那也是嫡系,就是可惜以后不能仗着身份作威作福了,我听说今年演武,要以实力选取少家主,这个病秧子要上台,啧啧!”另一个家丁说到最后砸吧了一下嘴,似乎看到了云飞被打的面目全非的场面,十分解气。
云府上下,对云飞有好感的人不多,一来,云飞先前重病缠身,出于自尊心作祟,总觉着所有人都瞧不起他,久而久之性子有些乖张,对下人也是十分刻薄,打骂是常有的,甚至会有许多残忍手段,让下人们既怕又恨,少数没有被云飞教训过的,也是听闻了他的斑斑劣迹,不免也有了负面情绪,再者,都是下人,同仇敌忾也是本能,眼下这两位门房家丁,便是吃过苦头的,此时看到云飞,都是狠的压根痒痒,当面却有不敢露出半分不敬。
云飞自然听不到二人讨论,而且,之前的事他也并不记得,对于两个门房家丁,更是没有人任何印象,从另一层面讲,此时的云飞,其实是在替曾经的云飞背着黑锅。
依旧是大长老的书房,五管家轻轻扣响房门,小声道:“大长老!云飞小少爷,回来了!”
声音虽小,在这安静的书房外,依旧是字字清晰,片刻的寂静后,才传出大长老威严的声音:“进来!”
寂静到有些压抑,听到大长老的声音,五管家才轻轻出了口气,推开门,自己弯腰走进书房,这才示意云飞和繁树进入,等二人进了书房,自己才退出书房,将门关严后等在门外。
“大长……爷爷,我回来了!”云飞首先开口,本能的就想同其他人一般称呼一声大长老,说了一半觉着不妥,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就是云家小少爷,不管自己的记忆是否一致,这幅身躯就注定了自己的身份,连忙改口叫了一声爷爷。
“你还知道回来!”云岳声音严厉,目光中却是透着慈爱和喜悦,原本想着要严厉的训斥一翻,听到云飞一声爷爷后,念头便消了一半。
“路上遇到了点突发状况,耽搁几日!”云飞所说的突发状况自然是巨蟒袭击,只是已经过去,也没必要细说。
“错过了这次演武,你可知道意味着什么!”云岳声音虽然有所缓和,但依旧透着严厉,多年来上位者的身份,早已经习惯,即便面对自己最疼爱的孙子,依旧如此。
“其实,我觉着有人喜欢少家主的位子,只要真心为了云家好,让给他也无妨!”云飞轻描淡写的说着,话语虽简单,听在大长老云岳耳中,却如晴天霹雳一般。
“你说什么!”云岳蹭的站起身,眼神一变,如果说之前还算有三分和蔼之色,此时已经全部被锐利取代,同时一股强大的气势散发出来。
云飞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压迫,仿佛自身被千钧重担压在肩头,丝毫动弹不得,此时的他并不知晓,这种压迫便是气息,达到三境后的大修,都随意控制的强大气息,云飞达到二境后,体内产生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只是此时别说控制,连感知都难以做到。
“爷爷,只要为了云家好,能让云家更加强盛就足够了,嫡系还是旁系有什么分别,都是云家子弟,当然,这一次演武我也会全力以赴!”感觉到云岳的震怒,云飞虽然说出了自己的真是想法,还是表了一下决心。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家主之位,从来都是嫡系继任,让与旁系,岂不落忍笑柄,让我老脸往哪放!”云岳坐回太师椅,神情有些萧索,继续道:“我知道你身体刚恢复不久,那日议事,没想到老三敢提出家主之位,以演武选取,当真有些不懂规矩,我本可以出面阻止,可是你……”
“我……”
云飞刚想解释,却又被云岳打断,说道:“我知道你这些年遭受了许多冷嘲热讽,心中不快,更受不得他们当众羞辱,但是,想要出人头地,就要忍人所不忍,这些年也算是对你的磨砺,如今身体已经恢复,更当刻苦修行,用实力告诉所有人!而这次演武,就是一个机会,既可以证明你的实力,也可以堂堂正正握紧本就属于你的东西!”
“我会尽力争取!”云岳的话铿锵有力,富有感染力,但云飞听着却并无多大感触,只是看着他一脸的期待,还是老实的应着,再者,如他所说,当日在议事厅,三长老的表现,着实让人不爽,就算不为家主之位和驸马之选,只为自己争一口气,这场演武,也不能输!
“嗯,我观你气息,似乎已经达到二境?”有了云飞表态,云岳心情稍转,这才凝神观察云飞,虽然已经是三境大修,但在对方未展露修为时,也只能大概感应到。
“刚刚突破到二境。”云飞微微一笑,自信自然显露。
“如此最好,对上志平那小家伙,必须要赢!”云岳手撑着书桌,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