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美华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那位比她小一轮的胖老公回来了,没想到一开门居然是肖可心。
“怎么是你?”她一时没有反映过来,辨认了几秒才认出这是谁,“哎呦,可心儿!”
肖可心忽然意识到,登门造访怎么也没想到买点水果,这空着手…….觉得好尴尬。
肖美华迎两人进了屋,寒暄了几句。
肖美华先是问了陆云星,又问了肖可心的父亲。聊了半天,却未见林晨的踪影,更没见姑姑要喊林晨出来见姐姐的意思。
“姑姑,我家阿晨呢?没在家吗?”肖可心问。
“林晨啊……”姑姑眼睛转了一圈,“他……上学去了呀,考大学走了。”
“都上大学了!”肖可心感叹,分开的时候他还是初中生呢。“考去哪儿了?”
姑姑正要说,她的胖老公开门进来了。一脸横肉,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这俩是谁?”这新姑父进门开口就问,肖美华赶快过来介绍。
陆云星和肖可心见了姑父连忙站起来问好。
“你们到这来干嘛?怎么找过来的?”姑父的口气不太和善,一句话就给肖可心问蒙了,说实话,她有点怕这个人。
“我们……我想来看看我弟弟。”这姑父看起来凶巴巴,林晨在这个家能过好吗?肖可心担心起来。
“你弟弟?他早跑了!白眼狼一个,喂都喂不熟!”此话一出,肖美华赶紧拽他衣服,使劲地使眼色。
“拉我干什么,她爸进了局子,一个小丫头……”姑父对着姑姑小声的嘟囔着。
肖可心慌了神,四下环顾,门廊挂着的衣服大的大,小的小,门口的鞋也都不像是有年轻男生的款式,没有一点林晨的痕迹。
“不对啊,我姑姑刚说他考大学走了!”
“他能考大学?他能考个屁!瞅着他就心烦!高中上着都费尽!”
肖美华使劲地拉他衣服,让他别瞎说了,可是这姑父却越来越生气。
“一个捡来的小杂种,硬塞到我这儿,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且了?好吃好喝的供着,搞得我两倒像是被他养活的一样!”
肖可心觉得脑袋嗡嗡的,认真领会着“跑了”的意思。
“您是说,他不在这里?”肖可心眼眶红了,“他去哪儿了?您告诉我,他去哪儿了呀?”
“跑了就是跑了!我怎么知道他跑去哪儿了!”姑父不耐烦地冲肖可心吼。
这一声吼,吵醒了里屋睡着的小娃娃。姑姑赶快进去哄。
“你们有孩子了?所以你们不要林晨了?”见姑姑抱出来一个2、3岁模样的小奶娃,肖可心吃惊地睁大眼睛说。
“放屁!一家子神经病!他自己好赖不识,油盐不进,你爸蹲监狱,他大半夜地往火车站跑,闹得你姑姑挺着大肚子不得安宁!白养他这两年!”
“他知道我爸爸进监狱了?他跑走多久了?他回来过吗?”入狱已是3年前的事,这样算来,林晨已经走了很久了!
“他能耐大了去了,他还能回来?”
肖可心急得哭了,好在脑子还算清醒,“姑姑,你刚才为什么骗我?你说他上大学走了,你一定知道他在哪儿对不对?”她转而看向肖美华。
“别碰你姑姑!吓着我孩子,当心我拧断你脖子!”姑父恶狠狠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来这儿想干什么!告诉你,要钱,没有!市中心的老房子,是你爸爸给美华顶账的,不是我们白来的!你们一个二个的小兔崽子见房子升值就后悔了?晚了!”
“我不是来要钱的姑父,我只想找我弟弟!只要你能把林晨还给我,我什么都不要!”
“还给你?什么叫还给你?他一个大小伙子,要跑谁能看得住!这话一出,我两还成坏人了!他自己跑了,要去找你,就跟在我家受了多么大的委屈一样!好说歹说都留不住!他去找的是你,你却在这一鼻涕一把泪的让我把他还给你?备不住你们这一家子窜通好了,现在又跑到我家来演戏!躲都躲不及!”
“我没有!我回来就是为了见林晨!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肖可心早已泣不成声。
“那你来错地方了,你应该上你家老房子找去,说不定他现在就在那等你呢!”
多说无益,肖可心早已觉得天昏地暗。
从姑姑家出来,肖可心心力交瘁。陆云星觉得有一团灰蒙蒙的雾笼罩着她,整个人都暗了下去。
两个人坐在车里,相顾无言。
“他没再回来过
他选择了沉默
他好像从来就不曾属于我
我是不够洒脱
我是不甘寂寞
我是那么忘我爱到忘了我
没有错爱常常让人迷失了自我
总是听说永恒曾发生过
当乌云离开了海边
当叶子离开了秋天
当所有的纪念也离开以为存在的永远
当雨滴离开了蓝天
当飞机离开了地面
而美好还继续在那个瞬间。
——by:郭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