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野狼撞上豺狗
“回太妃娘娘的话,臣妾刚刚经过洗衣局,看见九王爷正在和婉贵人嬉闹。”公孙媚还故意暧昧地看着二人。
“什么?”太妃接着道。
“凛,可有此事?”
“臣只是恰好路过洗衣局,好奇婉贵人在洗衣所以前去问个所以。并非像是公孙贵人说的那样!”
“你们认识?”太妃问。
“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凛回答说。
“你们这些孩子可真让人头疼!罢了,不管是怎么回事,这也是不对的。凛,你身为一个王爷,夜间在后宫里游荡已经是不对的了。何况现在婉贵人已经是皇上的人,你们这样要是被人看到不免会有闲话,听到了没有!”
“太妃教训的是。”
“好了,本宫也累了。各回各的地方去吧!婉贵人,你如今已是带罪之身,希望你能谨守本分,不要再犯错。这次本宫就当做不知道,可是本宫不希望有下次,知道了吗?”
“臣妾知道。”
“还有,你就暂时迁到丽秀宫去住吧,那里离洗衣局也近一些。”
“太妃,丽秀宫不是宫女的住处吗?”凛惊讶道。
“这是后宫的事,你用不着管。虽然你是王爷,可这后宫的地方也不是你可以随意闲逛的,以后没事的话你还是少来为妙。”
“这……”
“好了,都跪安吧。”
“臣妾告退。”静琪拉着凛的衣角示意他离去。
“干嘛拉我走啊!我要去跟她理论!”凛生气的说。
“你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啦,人家是太妃,而且你也没有必要因为我的事而受罚啊!”
“这个女人,要是皇兄在的话看她还敢不敢说话这么大声!”
“怎么你好像很讨厌她似的?”静琪问。
“哼!这个女人当年凭着那些肮脏的手段害死我的母妃,我跟她势不两立!”
“原来这样啊,对不起,我……”
“干嘛道歉啊你,这又不是你的错。再说,要道歉的也应该是我。要不是因为我强出头,也不会让她逮住机会罚你!”
“她要我死简直就比捏死一只蚂蚁要来得简单,你不过是让她出师有名而已。放心吧,我可以照顾自己的。”静琪安慰道。
“为什么你反过来安慰我呢?”
“好了啦,走吧你,不然她又要多事了。”
“小心,在皇兄回来之前你千万不要死!”
“好。”
“哎呀,怎么堂堂婉贵人要来跟我们一起住啊?”
“就是啊,高高在上的主子吗?”
“哈哈哈。哎哟,不好意思,把你东西都撞倒了。”
“你要小心啊,得罪了婉贵人可是不得了的啊!”
“我很害怕啊!”
“哈哈哈。”静琪并没有理会一旁冷嘲热讽的宫女,径自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便往里面那间破旧的小屋子走去。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静琪每天都重复地干着同样的活,可是自那天起她就没有再看到过凛了。荣南倒是有经常去看望她,偷偷给她送吃的,陪她聊天,也是从荣南口中才得知凛被禁足后宫了。荣南几乎每次都带上一句话‘娘娘要坚持着,皇上快回来了。’
静琪感到非常无助,为什么每个人都叫她要坚持?皇上回来了又能怎样?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再说现在得罪了太妃不过是要当个洗衣奴而已,可是万一得罪了皇上,那可是要杀头的!如今静琪的脑海里一片迷茫。
天空很沉很沉,云层上像是积压了什么东西一样,重得快要掉下来。大概正午时分,积压了一整个上午的云朵终于解放了,为邺城带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在同一时间,皇宫的主人正乘着纷纷白雪回到了皇城。
“邺城还真不是一般的繁盛!”说话的正是羽国国君皇甫俊。
“天下太平百姓自能够安居乐业,没有战乱才是根本。”
“没错没错,你说得一点都没错。和平是发展的基础,若成天担心着要打仗,百姓还哪有心发展。皇上果然是一代明君!”皇甫俊赞叹道。
“羽王太客气了,羽国今时的发展可谓一日千里,国富民强指日可待。今日我国能与羽国皆成友好之邦实在是我们的荣幸。”伊祁健客气道。
“皇兄!皇兄!”
“九弟!”伊祁健把凛叫住了,接着说。
“何事如此慌张?”
“皇兄,这个……”凛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
“皇上,正事要紧,不必相陪。”皇甫俊笑道。
“这样,请羽王随意就好,朕先去处理一下。”说着伊祁健便随凛离开。
“皇兄,快请太医去看看婉贵人!她病得很严重!”凛赶紧道。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皇兄,先请太医,臣弟再跟你慢慢招待!”
“荣南,把太医院所有人都叫到翠芳殿。”
“不是翠芳殿,是丽绣宫……”凛补充道。
“荣南,快去。”伊祁健顿了下,原本深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喳!”
“这到底怎么回事?”伊祁健脸都铁青了,三步并作两步往丽秀宫走去。
“皇兄,婉贵人进宫不就后不知为何与公孙贵人吵了一架,后来太妃以扰乱后宫为题定了她的罪,让她到洗衣局当起女奴来。本来为期十五天,可是到后来太妃完全没有要放她出来的意思,还故意让她迁到丽秀宫!婉贵人哪受得起这样的折腾,大冬天的不让她吃饭,不让她睡觉,还只让她穿着薄衣!起初只是感染力风寒,可太妃就是不让请太医,还禁足臣弟不让我踏入后宫!还好荣南私下偷偷拿药给她,不然她早死了!”伊祁健越听脸就越青,好不容易终于来到了丽秀宫。
“奴婢叩见皇上!”宫娥们得见圣颜,心中又是高兴又是害怕的,都盼着能被皇上看中。
“婉贵人呢?”伊祁健生气地问。
“回皇上,她……她在屋里。”说话的正是洗衣局的嬷嬷,她指着身后的一间破旧的房间身体不住颤抖。
“哼,来人,把这群人都给朕拖出去,全部杖责二十!谁是洗衣局的嬷嬷?”
“奴……奴婢正是……”
“好一个忠心的奴才,不过你最好认清楚谁是主子!拖出去,给朕重重地打杖打五十!”
“是!”侍卫官一刻都不敢耽误,领着手下赶紧行动。
“砰!”伊祁健一下把房门踹开,看见静琪像是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一般地躺着,瘦得让人害怕。
“静琪,静琪!快醒醒!”凛好奇地看着健。
“皇兄,她……”
“她就是我一直让你找的人。”
“她就是贾静琪?可她是南宫丞相的女儿南宫婉洳啊?”
“这是后来的事。”
“怪不得您这么紧张。”
“九弟,这事千万不能说出去,连她都不可以。”说着健抱起静琪朝门外走去。
“皇兄你要去哪?”
“回兴华宫。”
一路上的人都觉得很是好奇,为什么皇上会抱着一个宫女呢?还一脸生气的样子?不过着都是主子的事,做奴才的还是不要多嘴才好。纵然大家内心都抱着无数个问号,可是又有谁敢问一句为什么呢?就连给当事人投以一个好奇的目光都不可以。
“皇上,太医们都到了,现正在门外等候。”荣南恭敬地说。
“让他们进来。”伊祁健边替静琪擦汗边道。
“是。”荣南马上把太医带到伊祁健跟前。
“不管用什么办法,用什么样的药,都要把她给治好!救不了她你们就都跟着陪葬。”伊祁健的话吓得太医满头大汗。虽然皇上自从大病以后脾气好了很多,可是现在…怎么感觉比以前还有可怕?
“微臣遵命!”十多个太医吓得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连忙都围了上去给静琪诊治。
“你们留下来,好好侍候着,有什么事马上通知朕。”简单地给宫女们交代了一声,伊祁健便带着荣南离开了兴华宫。
“皇上,您要上哪儿去?”荣南低声问道。
“桂云宫。”伊祁健的语气并不带一点温度,连荣南都吓得直冒冷汗。
黑暗沉沉地弥漫着宫殿的每处,随着烛火一盏接一盏点燃,深深地映照着重重宫墙,顷刻间整座宫殿都被笼罩在一片妃色的光晕中。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公孙媚生气地摔着屋内的东西。
“媚儿,你这是怎么了?”赵太妃淡淡地问道。
“姨母!那个贱人被皇上抱走了啦!”公孙媚原本听说伊祁健回来了,赶着就去献身,可是却正好被她见着了伊祁健抱着静琪离开的一幕。
“知道了你还有空在这撒野?”太妃生气地将杯子扔在地上,接着说。
“还不知道大祸临头,如今皇上回来了,而南宫婉洳呢?不但没有死,还活生生地躺在皇帝的怀里!你说我们咋办?皇上要是追究起来我们要咋办?”
“姨母!您是太妃啊!皇上一定会听你说的!”
“我是太妃不是太后!”赵太妃更加生气了。
“这些年来,本宫处处护着你,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你呢,你倒好,一天到晚只懂得找麻烦。一时走上了****运承蒙皇上喜爱,处处让你给做主,你就更加肆无忌惮地惹事!那个南宫婉洳才刚来没几天,你就跟人家干上了!这次咱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
“皇上驾到。”荣南的声音高高在门外响起。
“你看,收债的来了,你看着办吧。”
“姨母……”赵太妃没有再理会她。
“奴婢;奴才参见皇上。”
“免,你们都出去。”
“是。”屏退了所有宫女太监,屋内只剩下伊祁健、赵太妃和公孙媚三人。
“臣妾参加皇上。”
“太妃金安。”伊祁健并没有理会公孙媚。
“皇上您回来啦,这趟旅程还顺利吗?”赵太妃亲切地问道。
“谢太妃关心,一切顺利。羽王也已经到了皇宫,朕打算过几天就替他办一个晚宴,未知太妃意下如何?”
“一切由皇上做主,本宫会尽力协办。”赵太妃依旧带着微笑。
“那就有劳太妃了。不过在此之前,朕有话想要对太妃说。”
“皇上请说。”
“听闻太妃要处罚婉贵人,让她到洗衣局做事,未知可有其事?”
“啊,这个的确是真的,您不说本宫也都忘记了。来人,快去请婉贵人回宫。”
“不必了,朕已经把她接走了。太妃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你看,本宫年纪大了,脑袋就是记不住,都过了些日子了还让她呆着,实在是难为她了。”太妃一脸无辜的样子。
“朕想要请问太妃因何事要处罚婉贵人呢?”
“这是因为婉贵人初进宫闱,行为莽撞,还弄伤了贤妃,所以本宫就给她小小的教训。”
“可是太妃,朕所听到的原委并不是这样。”
“哦?”赵太妃疑惑道。
“公孙贵人。”
“皇上。”
“你当时也在场的吧,那你说说看当时的情况。”伊祁健始终没有看她一眼。
“这个……”
“说啊,当初你不是振振有词的吗?”伊祁健狠狠地盯着她。
“你不说,朕就说给你听。那时候是你先动的口,接儿伸出脚去把婉贵人绊倒,茶水打翻了烫着了贤妃。朕说的对不对?”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哼!平常你嚣张跋扈朕也张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道你仗着太妃的眷顾越是变本加厉!后宫不是让你玩耍的地方,最好认清你自己的身份。这一次朕就看在太妃的面上放过你,若再有下次,小心你的脑袋!”
“臣妾知罪!谢皇上开恩!”
“明天起,去内务府报道,婉贵人做了多久的洗衣奴,你就当双倍的宫女。别想着太妃会徇私,太妃娘娘当初是被你蒙骗了才会误以为只有婉贵人闯祸。如今真相大白,你也该有你应得的惩罚。”伊祁健凛然地说道。
“别想着偷懒,荣南会好好看着你的。”说完,伊祁健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了兴华宫,十多位太医似乎都抹了一额冷汗。
“怎样?”健担心地问。
“回皇上,病人已无大碍,还好及早诊治,不然恐怕……”太医回答道。
“那现在到底怎样?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是的,皇上。这位姑娘先前的风寒未能及时治理,引致寒风入体,幸好未入骨髓。加上长期积劳,营养不足导致身体虚弱,所以才没有醒过来。只要悉心调理,不出十日定能康复。”太医显然并不知道此人是谁。
“姑娘?难道都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吗?”伊祁健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