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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犒劳友军

伴随着期末考试的结束,向阳几人迎来了为人师生涯的第一个寒假。这段日子,随梁明秀进京、料理其故去事宜、忙着期末备考,把三个年轻人忙得团团转,眼见得假期如约而至,不由得心头暗喜,用慵懒的不能再慵懒的态度享受着人类灵魂工程师独有的恩赐。连楚娟这等勤快人,每天非日上三竿是绝不起床的。

一日早上,上火口舌生疮的白粤川来办公室找药,以为楚娟肯定早已入厨下作羹汤,大胆开门而入,不想楚娟云鬓半偏新睡觉、衣冠不整下堂来,见白粤川独闯闺房,一通臭骂加一系列慌不择物的东西扔将过来,唬得白粤川慌不择路落荒而逃。

逃回宿舍才发现脖子上搭着楚娟一条秋裤,顿感罪孽深重,几番寻死觅活未果,央求着向阳去做和事佬顺便归还衣衫。向阳把三寸不烂之舌几乎说成了两寸,说白粤川年幼无知误入歧途瞎了狗眼一失足成千古恨,望楚姑娘以宰相般的大度让其浪子回头,也算造福社会云云,气笑了楚娟方才罢了。

白粤川的着急上火绝非偶然,究其原因在于女友逼迫责其逋慢信件临门急于星火,核心意思就是赶紧中断那什么扯淡的志愿行动,麻溜儿地给我滚回北京把断断续续的恋情续上,否则鸡飞蛋打远走高飞此生不再相见,把个白粤川急得白睛溢血印堂发暗。白粤川能追得上现任小女友也是费了一番周折的。此女是其小一届的学妹,在她所在班级的第六排里姿色也属上乘,被人戏称为“排花”。白粤川为了获取“排花”芳心,倾其所有,包括人力财力物力,兼之精神和肉体上的,终于也算牵手成功。算计着还得一年才能等到女友毕业,懒懒的白粤川不想在北京打工抚养女友,为了逃避现实以及践行距离产生美的真理,斗胆毅然西行。女友那厮也非守得云开见月明之人,天天喊着空虚寂寞冷,动辄就要对白粤川拉闸灭灯。“十一”长假期间白粤川就跑回北京救火,无奈女友凡心已炽,不得已花掉大部分积蓄买了一枚戒指哄了一时,现如今再度通牒,搞得白粤川凄凄惨惨戚戚,整日里缠着向阳寻经问道抑或寻死觅活,弄得向阳也苦不堪言。

愁归愁,烦归烦,轻松的日子还是过得有滋有味。只可惜好景不长,没几天,李晚成托人捎来的一个鸡毛口信就打破了山里的宁静:紧急命令129师386旅向阳部、白粤川部、楚娟部火速赶往弥城县彭凯饭店据点集结待命,有仗要打,十万紧急!

向阳一拍桌子恼道:“他李云龙一个小小的独立团长敢他娘的调动老子,他比师长还牛不成?”

白粤川一脸谄媚道:“团长,话也不能这么说,李云龙当过你的团长,好歹是你的上司,况且你这新一团团长还是李云龙在师长那里给你力荐来的,我们借此机会还个人情,也未尝不可。”

向阳沉吟点头道:“也是,李云龙这个活土匪,这回我要不去,他非得满世界坏老子的名声不可,再者说,秀芹同志在我们团,若是不去的话脸面上也过不去,你说呢秀芹同志?”说着斜眼看着剁肉馅儿的楚娟,坏笑不已。

楚娟怒吼:“滚!你们两个戏精,不贫能死啊!”

向阳哈哈大笑:“传我命令,全团开拔,火速驰援李云龙的独立团,目标,弥城县据点。”

“那这面和饺子馅儿呢?”

“打包带走,犒劳友军。”

等到几人赶到弥城见到李晚成,觉得是应该好好犒劳他老人家一下了:李晚成看起来活像一只红腹锦鸡,全身上下白色的灰、黄色的土、红色的油漆、蓝色的涂料,五彩缤纷艳丽逼人。

向阳走上前端详了半晌道:“老李,多日不见你怎么搞得跟一只凤凰一样,我怎么感觉你这是要涅槃的节奏啊。”

李晚成自豪地叹了口气道:“别提了,这人啊干点儿事业就必须得吃苦,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自古雄才多磨难,纨绔子弟少伟男,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哎!别走啊!”

李晚成哔哔地正欢,谁知向阳几人转身就走,连忙拦住:“别啊哥几个,没有你们我就是再苦再寒也出不来香滴,快请快请!听我慢慢道来,楚娟,来我扶着你点儿。”

“滚!你弄我一身!”

几人随李晚成进店,店内一片狼藉,几名工人正抡锤弄锯地大干。

楚娟奇道:“李晚成,你跑彭凯这店里折腾什么来了?”

李晚成笑道:“以后这也有我李晚成一杯羹了。实话跟你们说吧,我跟彭凯合伙,准备把这里改成一家重庆火锅店。作为一名资深重庆人,我有责任、有义务让家乡的美食遍布世界的各个角落。实不相瞒,我前几天都已经回重庆考察了一番,秘方都让我**来了,配料设备都已经在路上,分分钟哥们儿就要在弥城的餐饮界刮起一阵旋风。都说云南人不怕辣,四川人辣不怕,湖南人怕不辣,我先捡软柿子捏捏,看看云南人见了我的辣服不服。对了向阳,您饱读诗书精于翰墨,还请劳动您的龙头御笔,赐个店名则个。”

向阳绝非圣人,被李晚成两句马屁拍得舒适惬意,大喇喇往椅子上坐下准备显摆一下,殊不知机关椅子“哗啦”一声四分五裂,向阳尘埃落腚,顺便带翻了两桶漆料,与李晚成完成了一次风格迥异的撞衫,儒雅的形象顿时荡然无存。被人拉起来,向阳跳着脚骂道:“李晚成,你他妈敢害老子,我今天要是壮烈了,中国的文化要晚进步多少年你知道吗?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李晚成强忍笑意道:“向老师您息怒,在下准备不周,还望恕罪。看您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那是绝对的大富大贵之人,哪是说肛裂,不是,说壮烈就壮烈的呢,我们后半辈子还指望您呢。”

向阳洗了把脸,在这屋子转了两圈,沉吟半晌道:“成子你看啊,搞餐饮的,得让客人吃得好吃得开心,对不对?”

“没错,接着说。”

“你的特色就是辣,红色象征火辣、热烈、激情,中间有个‘红’字会很大气,没错吧?”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太有道理了!”

“吃的开心舒心,就用‘怡’字,与‘红’字动静相宜、雅俗共赏,就叫‘怡红楼’怎么样?”

别人未曾答言,楚娟皱眉道:“这个名字感觉这么耳熟呢?”

白粤川哈哈大笑道:“向阳你真他妈坏,怎么给火锅店取个青楼妓院的名字啊!”

向阳得意道:“吃喝玩乐一条龙,这样难道不好吗?我来给大家描绘一下怡红楼这盛世繁华的景象:正门前两溜人马,左手边八名彪形大汉,清一色关二爷装扮,赤面长髯,身背青龙偃月刀,右手边八名江南佳丽,高腰旗袍,手持团花织锦扇,大汉高呼一声‘列位客官’,美女应和一声‘您里边请’,小火锅一吃,小美酒一喝,小靓妞一抱,小神仙一当,啧啧啧!老白给我个盆,我口水下来了!”

李晚成跺脚骂道:“向阳!老子敬你是个读书人,你他妈变着法儿戏弄老子,枉我对你一片真心……”

楚娟也抱打不平站在了李晚成这边:“就是,向阳你太不像话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没了你这臭鸡蛋还做不成槽子糕了啊?李晚成,你瞅你那德行,张嘴闭嘴敬别人是个读书人,好像你斗大的字不识一升,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居然以没文化自居,一个破店名有什么难的,不行我来!”

李晚成感动至极,借机拉住楚娟的手装可怜道:“娟儿,还是你心疼我,他们这帮不要脸的净欺负老实人。”

楚娟“妈呀”一声抡开了手:“李晚成你更不要脸!色狼!”

向阳笑嘻嘻凑过来道:“成子,要不然我再帮你取个店名吧,就叫‘色狼’火锅,红色的色,饿狼的狼,完全走的是刚猛路线。”继而与白粤川再度发出无耻而嘹亮的笑声。

李晚成顿足捶胸:“小人当道,君子蒙尘。世态炎凉,人心不古。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想我李晚成侠骨柔肠、赤胆忠心,未成想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苍天啊!你不公平啊!”

楚娟边收拾卫生边无奈道:“你们凑在一起除了臭贫还能干什么啊?动脑的抓紧动脑,动手的抓紧动手。”

向阳止住笑声道:“成子,贫僧早就给想好了,辣——辛也,你这个店就叫‘辛心相印重庆火锅’,如何?”

众人一听,不由得纷纷称赞。李晚成趁热打铁,麻利儿地收拾出文房四宝,向阳自牛哄哄开始挥毫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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