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热量翻滚,无忧小脸上尽是汗珠,咬着牙便欲闪身而退。谢白身形一动便堵住了无忧的去路,漠然的目光扫向无忧的面门,脸上没有一点波动,也不含一丝感情。谢白手中的短匕闪着寒光,带着浸久的血腥味,想来不知沾了多少条人命,似是只知杀戮的机器。
无忧冷冷一瞥,不欲多言,小腿一抬便直抵谢白命门,谢白见状也迅速改手刀为抓,欲顺着无忧钳制住其身子,却不料无忧并未踢出,迅速收腿想要趁此间隙逃走,谢白冷哼一声,袍袖一甩便有数十短匕向前封住了无忧的路。
无忧眼见又被封路,体内之毒也不断侵蚀而上,气急喝道,“我只是无意间闯进来,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到。公子想来也是大户人家,你这样堵我有失风度,有失风度”,见谢白依旧不为所动,无忧无奈,遂咬了咬小牙,纠结道,“要不我将近日所得八两银子给你,饶我出去如何”?
无忧缩着脖子,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平时清亮机灵的眸子里似蕴着掩不住的惧意,只向上微微瞅着谢白,纤长而低垂的睫毛在风中轻颤,沾了泥的小脸上也带着讨好的笑意。另一边却用小腿悄然探着周遭的小径,瘦瘦小小的身子也渐渐蜷起,向后轻微地挪动着。
谢白将这一切收在眼底,眉头挑了挑,也不答话,只欺身上前欲抓住无忧,眼底尽是漠然的杀意,无忧见状也知道眼前之人不会理会她的示弱,一敛神色,全然没了之前的瑟缩。毫不犹豫地抽出短剑刺向谢白的方向,寒光闪烁间,谢白神色也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无忧以剑修身,化作残影,依旧使的“移花接木”之法,平刺而出,一边刺出一边顺着先前探好的方向暴退。谢白也身形一错,用七柄短匕判死了无忧的方向,再提匕一抵,轻松化解了无忧的攻势,无忧见状立马改换步法,以腕为轴,将剑沿身体右侧向上绕一立圆劈出,似有万朵寒花绽涌而出,一招“墨花满天”携着苍茫寒意降至谢白身前,谢白神色凝重,脚步微错,身体后仰间前臂内旋,手心朝外便刺出两匕,一矢双穿,顷刻间二人便已交手数十回合。
林间温度不断升高,毒素上涌,无忧体力愈发不支,谢白趁势而上,欺身前进,无忧咬紧了牙,清秀的小脸上满是狠厉,将短剑倒提,手法灵活多变,呼吸间便带起万千残影,随后轻轻一推,万剑归一,带着不可抵挡之势刺向谢白身前,一剑刺出后便转身欲逃。谢白见状连连后退,却不及闪躲,只微微一蹲,硬生生用右肩扛了无忧这一剑,却也同时将匕抛出,带着残风精准地刺向了无忧的左胸,刹那间两人血涌而出,双双败退。
“谢卫…”旁边的黑衫男子们一时竟愣在了当场,似从未想过除了公子外还有人能伤了眼前的男子,反应过来后则立马上前将谢白扶住,同时分了二人挟着此刻中匕,血流不止的无忧。
无忧脸色苍白,低着头,身体里毒素上涌,炽热的气息似要将她吞没了去,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神色,语气漠然道,“小爷本与你们无冤无仇,只无意闯入此地,却非要致我于死地,行事真是霸道无双,奈何小爷我也是吃不得亏的性子……”
无忧将剑收回后任由身边的黑衫男子将其挟住,却趁其不注意用最后一丝力气将短剑释出,以其寒意侵袭入花。
谢白刹那间脸色一白,骇然失色,也不顾自己伤势,赶忙提声喝道,“快守烈阳花”。
守花之人也猛然醒悟过来,忙以身护花,却终究迟了一步,烈阳花慢慢枯萎,只余了一片枯黄。见状无忧冷笑一声,便没了气力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