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姜奎和姜达到访罗浮城,先到逸阁去见了他们师叔,也只寒暄几句,一方态度不真诚,一方没想深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对姜达来说,这件事情可过不去。
出了门,姜奎与姜达分道扬镳,一个回了家,一个去往罗叶殿。
沐雨辗转不知几时才睡去,万俟鸥就这样在她床边趴了一整晚。
待她醒后,万俟鸥已经为她准备好早餐。
沐雨端着饭,怎么也吃不下去,遂又把饭碗放下:“那年你与万俟叔叔离开不久,一个酒客来到罗浮山,他醉酒之后,店里一个客人想趁他醉酒抢了他的玉珏,他便将人活活打死,吓走了所有客人,之后他说要住店,我奶奶坚决不肯,次日夜晚,他便一把火烧了酒庄……我们差点死在里面……”
待到邻居们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非常猛烈,远水救不了近火,此时路过的商人张尉和他的随从救了他们,张尉听说她们的事情以后非常同情她们,于是出资助她们重兴酒庄,地点便选在了人流量大的浦川,生意越来越红火,可是奶奶的身体不太好,她姐姐就找张尉提议说,找一处偏僻安宁的小院让奶奶养老,张尉答应了,于是给她们安排了城郊的一所小院,那以后,小铃铛在家照顾奶奶,而她的姐姐酒庄小院来回跑。
等到她姐姐十八岁的时候,张尉说要迎娶她,她姐姐也答应了。
两人决定在正月里就把婚礼办了,可是就在那年冬天,尹越出现了,他见不得酒庄的生意比他的赌场好,与张尉结下了梁子。
“就在我姐姐大婚那日,在小院办的酒席,晚饭过后,天色转黄,继而大雪纷飞,客人便早早的散了,而后,尹越那个畜牲带了一群人上门来……”
“呦!今日这新郎官还真英俊!”
张尉不屑:“又是你!”
“给我打!”
张尉没带法器,仅凭肉搏,却也勉强抵得过他们。尹越坐在马上,拉弓引箭,射中张尉的一条腿,这才将他擒住。
她姐姐听见外面有动静,出门来便看见尹越骑在马上,手里一弓一箭,箭已搭在弦上,另外有两个人将他托起。
“住手!”
此时尹越也看见了他姐姐,张尉护妻心切,便叫道:“尹越!我警告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动她!”
尹越手一松,那箭便朝着张尉而去。
她姐姐立刻催动骨笛,可还是没能阻止那箭还是插在张尉脖子上。
骨笛于是冲着尹越而去,尹越从马上一跃,朝着她姐姐的方向,手里的一支箭刺进了她姐姐的胸膛。
后面的人叫了一句:“小心!”
尹越侧了一下身子,那骨笛从他脖子那里擦过,擦出血来。
尹越匆匆离去,因此地偏僻,无法找到医士。
小铃铛和她奶奶就在她姐姐屋里,奶奶死死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
“他们走后,奶奶的身体也已不行,我……我将他们安葬,带着姐姐的骨笛,以我姐姐之名去找酒庄的东家,从此便以我姐姐的名号生存,众多东家中只有曾府愿意帮助我,后来我与曾琼成为好友,她父亲告诉我说尹越称自己是昆泽人……”
“我找了他三年,可尹越这个人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昨日我见了姜达,那脖子上和虎口处的伤疤……”
万俟鸥早就将她揽入怀中:“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找你,只是没有多少人愿意留在罗浮山,我打听不到你的消息……你受苦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手刃了姜达!”
卓尔敲门:“殿下,姜达到访”
万俟鸥看了一眼沐雨:“你留在这里,我去!”
沐雨不答应,万俟鸥知道他拦不住她。
万俟鸥来到大厅,沐雨跟在身后,:“姜二少,我们又见面了!”
姜达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坐在万俟鸥的位置上:“今日你倒是承认了。”
万俟鸥没说话,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姜达突然注意到沐雨:“原来万俟殿下金屋藏娇啊!”
万俟鸥笑道:“二少误会了,这是我新请来的军师,功夫也十分了得,最爱与人比试,至今没有敌手,不知姜二少可有兴趣,与我这军师比试一番?”
姜达将口里的茶叶吐出:“一个女人而已,我倒要看看有什么能耐!”
万俟鸥补道:“这咱们可先说好,比试而已,不可过分,不可伤人性命……”
姜达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
沐雨做出姿势:“二少爷,请吧!”
出了殿门,沐雨从身后拿出红鞭,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便直接出手,一鞭过去,姜达躲的不及时,正好打到他的左腿,姜达表面波澜不惊,其实这腿怕是早已一道红痕。
沐雨继续出手,姜达跳起:“雕虫小技!”
然后唤出金箭,这金箭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朝着她过去,红鞭及时转向,挡在沐雨前面,形成一道盾,姜达又加了一层内力,沐雨转了一个方向,收回红鞭,那金箭落地,插得深入,沐雨于是催动红鞭将姜达束住,可这红鞭只形成环状的圆圈,无法缩小,沐雨继续加大力量,丝毫未注意到身后的异动。
万俟鸥上前踢开她身后的金箭,:“停手!”
“此次比拼,姜二少胜!”
沐雨不甘的退下了,姜达意识到这两人在戏耍他,可是今日是他主动找上门来,这个哑巴亏他不得不吃,于是招呼也不打便走了,撂下一句:“万俟鸥,你给我等着!”
万俟鸥上前询问沐雨:“你没事吧!”
沐雨摇摇头,万俟鸥又接着说:“这下你知道你们之间的实力有多悬殊了吧……听我的,报仇之事还须从长计议……”
沐雨丢了红鞭,蹲在地上:“我怎么如此没用!”
万俟鸥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起:“就这么一点挫折就把你打败了?还没有你小时候威风!打不过又如何,我们两个一起还打不过吗?……我们一定要动手,但不是在罗浮城……”
——
姜达气愤至极,身上如同着了火一般炽热,这才意识到红鞭上被涂了东西,这万俟鸥三番五次挑衅他,他简直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