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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又要出差啊。”阳光从西侧的窗户洒了进来,一个年轻的短发女孩刚进门放下书包便看到自己的父亲正在匆忙的收拾着行李。这是自己的父亲第几次出远门呢?已经不记得了,仿佛父亲与工作结伴的时间都要比和自己相处的时间要长,自己才是父亲的女儿不是吗?全学年第一的奖状还放在书包里还没有拿出来给父亲看呢。
“哟,这不是我的宝贝女儿吗?这么早就放学啦?是不是快高考了,学习紧不紧张啊?”那位男子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慌张的转过头来,虽然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但是眼里满是悲伤与恐慌。
“爸,我去年就直接从高一跳级到高三啦,我现在已经上大二了,你都忘记了?”女孩气鼓鼓的将书包拿起来摔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宝贝不要再跟你爸爸怄气啦。”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卧室传了过来,一个将长发盘在身后,胸前系着围裙的女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几件男士的T恤。
“妈!你看爸,又没时间跟我们吃饭了,都多少次了。”
“哈哈,下次一定,下次一定。”男子从女人手里接过衣服放进了行李箱,夫妻二人对视时眼里写满了悲伤,和看女儿时的温柔完全不同。
“那爸爸你这次去哪里呀?”
“港安市,有一个实验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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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安市警局刑侦科审讯室
“我……我能请律师吗?”那位浅灰色西装的男子坐在正对玻璃的折叠椅上,双腿一直无规律的抖动,眼神飘忽不定。
“可以,但我们是在现场抓住的你,对死者造成致命伤的凶器也带有你的指纹,你的身上甚至还有和死者殴打的痕迹,我们几乎可以直接把你抓进去,你觉得请律师有用吗……霍桑先生。”安埠和陈潞坐在对面,安埠一边说这话,一边翻阅着这位名叫霍桑的男子的个人资料;资料夹里还夹着一张便签纸,那是晨淼在安埠进审讯室之前递给他的,上面全是晨淼提醒安埠需要问的问题,这样的配合已经不止一次。
“……那既然都这样了,你们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霍桑给人感觉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上。
“你所杀害的人目前还可能牵连着其他我们需要了解的事情;先来说说你的作案动机。”
“我不是都说过了吗?他是我高中时的同学,最近他说他得到了很大的一笔钱,额,打电话向我炫耀,因为我当时正面临着公司破产的危机,我十分恼火就想除掉他,一路尾随他进了这个房间。”
霍桑刚说完,单侧玻璃外传来了咚咚两声。这是晨淼和安埠的暗号,意思是这个人在说谎。
“霍先生,请说实话,现在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义。我们可是查到你和死者是高中开始的挚友,甚至曾经一起创业,不会因为这种听起来就不靠谱的原因就动手吧。还有,这把你一直珍藏的刀,有来头吧。”安埠说话时一脸自信,仿佛早就已经知道事实的真相一般,将匕首的照片在霍桑面前晃了晃。
“还没完啊。”单侧玻璃后,晨淼看着紧张到不敢开口冷汗直冒的霍桑,嘴里一直念叨着。
“什么没完?他在说谎吗?”陆凌米在旁边,很认真的看着审讯室的谈话。
“他说谎是很明显的事情,我刚刚也告诉安埠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啊?你怎么告诉他的?”
“从那个助理告诉我们的资料来看,王澄是一个绝对谨慎的人,可以逃避新加坡众多侦探的追捕一路逃到国内。他这样的人会不考虑自己面部是否暴露在摄像头下,随意出入公共场所吗?而且那个地下室,明明被人安装过红外线报警系统,却后来被关掉了,我们见到的那个酷似王澄的人进入地下室,竟然连门都不随手关上,不觉得很奇怪吗?”晨淼根本就没有听进去陆凌米的问题,一直在自己解释着自己说的话。
“根据这个紧张到快尿裤子的人的个人资料;这个死者应该是他高中最好的朋友,名字叫张松,去查这个张松,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他跟王澄有一丝一毫的联系,只是单纯长得一模一样而已,这可能吗?”晨淼说着目光又慢慢聚焦到了霍桑身上。
“好吧,我说;张松是我高中的铁哥们,我们甚至一起以对方为目标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并且在大学毕业后,一起创立了一个小公司主要工作是网络安全,这个匕首是我们大学时候参加人工智能大赛,冠军小组的奖励。公司成立之后一直在公司挂着。但是这个混蛋在公司做大后便是一顿的暗箱操作,趁我不注意,把我所有的一切全部秘密的从公司中抽了出去,直接将我踢出了公司;我努力了这么多年的一切全都没有了,就连我当时的女朋友也不要我了。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想用我们一起赢来的匕首送他上路。他之前一直隐藏的很好,我根本找不到他,直到最近我发现他经常来这个公寓,我便磨好刀找机会在公寓附近等他,等他进入公寓后便动手……”
在霍桑交代整个经过的途中,玻璃外一直没有传来敲击玻璃的声音,看来这个人还算识相,没有继续撒谎下去。
“警官,你们可是说好的,我坦白算我协助你们其他案子的调查,可能给我减刑的。”全部说完后,霍桑一脸祈求的样子看着陈潞二人,若不是双手被手铐铐着,怕不是要直接抱住安埠的肩膀开始摇了。
“嗯,可能。”安埠说完站起身,和陈潞一起走出了审讯室,减刑只不过是审讯时的小技巧而已,至于怎么减刑,减多少,减不减,这玩意儿,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晨淼二人也从玻璃后面的房间走了出来,安埠与晨淼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们查到了张松,跟王澄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个我知道,张松的资料我也看了,我们先去问问另一个人吧,现在知道的还不够多。”晨淼既然这么说,安埠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便带着他们一起向咨询室走去。
咨询室并不像审讯室一样压抑封闭,而是一个更为宽敞,拥有一张会议长桌,一个对室内的透明玻璃,隔音效果良好的房间。多用于跟被害人家属或者目击证人和存有疑点的人谈话。
那位格子衫的长发男子就坐在会议桌旁,眼神还稍显恍惚,应该还么有完全清醒过来,头发更油了,甚至还因为昏倒在了尸体旁边,身上还多了些血渍以及血的锈味。
晨淼进来时那位格子衬衫男子还将腿并的紧紧的,手指交叉放在大腿上,两个拇指在来回的绕圈,看到只有晨淼和陆凌米两个人进来,还颇感意外。
“那,那两位警官,不进来吗?”那个男子颤颤巍巍的说。
“他们不参与谈话,他们在外面什么也听不到,这个房间是隔音的。”晨淼说着坐到了男子的对面,陆凌米坐在晨淼旁边。
能成为暗网的卖家,必然接触过警察和很多要求奇怪的顾客,只要没有非常确定的线索没有办法给他立任何的罪名,看他刚刚略有些失望的样子应该也对自己的代码很有信心且对警察准备了一套完美的说辞,暗网卖家除了几乎不出门,更不会暴露在摄像头下之外,还拥有自己独特的可以逃避警察追问的方法,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暗网的生意依旧红火且很难找到任何理由立案。晨淼自然是懂的,当务之急是在他的口中套出跟王澄有关的信息,如果安埠他们一起进来,不知道这个男的会用什么七七八八的话来掩盖自己所做的一切,索性就让他们留在了外面。
“你跟我们现在说的任何话都不会被当做法律证据,且不会被录音,就只是普通的问话;我们知道你自己在家里,在网上都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想用这个理由抓你,我只是想从你这问些东西。”
那个男子半信半疑的看着晨淼,打量了一会晨淼觉得晨淼确实不像是一个警察,旁边这个看上去很是清纯的女孩更不像,想了想便说到:“那你们想知道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王启越。”
“程序员?”
“嗯。”
“你在暗网上做什么的?”
“……什么暗网,我不知道。”王启越先是一楞,对晨淼瞬间戒备起来,眼神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涣散。
“我什么都知道,你就别在这里跟我装了。你暗网的名字叫K.XSTAR对吧。”
听到晨淼直接就说出了他在暗网的名字,心里不禁陷入了些许的恐慌之中。
“我知道你是暗网的卖家,我知道你的账号,我知道你最近跟一个叫王澄的人有过交易。我没有将你交给警察的打算,当然,前提是你能充分的配合我。”晨淼将王澄的照片放在桌子上,用手推给了王启越。
王启越只是撇了照片一眼,就将目光再次放在了晨淼身上。显然是认识照片上的人,只是在考虑应不应该告诉晨淼。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王启越试探性的问道。
“我?我就是个事务所的小私人侦探,我接到了王澄的案子,只要把王澄抓到就行,我也懒得节外生枝。我知道你们暗网的规矩,我也曾经在暗网买过东西,我就说是我自己查出来的,绝对不把你抖搂出去。”晨淼用着特别随意的口吻试图将自己打扮成一副只在乎案子结果和金钱,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小侦探。
“你也在暗网买过东西啊?那你可是说好的,不在网上说是我告诉你的。”
“没问题。你是怎么找到跟王澄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的?”
“啊,这个只是很简单的数据检索。现在路上的广告牌都带有摄像头,将人脸信息传到大数据库中进行信息对比;现在人口已经快达到了百亿,拥有相同面孔却没有丝毫血缘关系,且素未谋面的人很多,进入数据库抓住来一比对就可以了。但是怎么进入国家数据库的,就要靠我自己的本事了。”王启越结束时还不忘吹嘘自己一番,看来他是只要涉及到自己专业的领域就会大谈特谈的人。
“找到这些人之后呢?”
“每个人都有一些想找替身去摆平的事情,有的大有的小,有的愿意花重金去找人代替。我便是抓住了他们这样的想法,我负责收钱帮他们找替身,他们见面后商量看看是否帮对方顶包更划算,划得来的话之后的事情就不归我管了。”
“那么那个穿灰色西装的人,你认识?”
“完全不认识。”王启越边说边剧烈的摇头,那厚重的全是头油的头发都被甩的飞了起来,“我当时正在带着耳机开着很大声的音乐,在房间里写代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你们来,我的音乐刚好放完,听到外面有声音我才好奇的出去看看的。”
“那除了王澄,其他人的信息你都知道什么?”
“我不能说,你说你只想知道王澄的信息,并没有说还想知道他们的。”
晨淼很是无奈,正在想着怎么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安埠敲了敲咨询室的玻璃。
“好吧,王先生,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如果再有问题我会跟你联系的。”晨淼站起来打开门,摆出一副请您离开的姿势。
“但愿没有问题吧。”王启越站起身走出了咨询室,根本没有看安埠和陈潞一眼,径直走出了刑侦科的大门。
“问完了?”安埠看着将刑侦科大门重重甩上的王启越问道。
“差不多了。你呢?有什么发现吗?”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我们在调查霍桑公司的员工名单时,查到了一个人。”安埠将员工名单递给了晨淼,名单的第二页用黄色荧光笔将一个名字重重的涂了一下。
“万亦之?确定是他吗?”
“这个万亦之三年前因为自己优秀的专业能力被霍桑公司看重,招入公司;在2年前被外派到了新加坡,也曾代表霍桑的公司给郭总的公司进行过网络维护,前段时间刚刚因为私人原因回国。”
“时间线上也完全吻合是吗。”晨淼将名单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这个名单上不仅有每个员工的名字,后面还带有具体的住址和主要亲属的联系方式等等,只不过不知道可信度怎么样。
“虽然不能排除巧合的可能,但还是值得去调查一下的。”
“那你和陈潞一会就去这个地址上找找看,我和我的助理去物证室看看。”晨淼走到安埠面前,从安埠西装左胸的衣兜里拿出了一张id卡。物证室和警局的停尸间都是要刷id卡进入的,晨淼和安埠合作了这么多年一直吵着让安埠给自己也弄一张,但上面总是批不下来。
安埠也觉得没问题,拿起外套和警徽,跟陈潞一起向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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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暗网买过东西啊?”
陆凌米从晨淼刚刚询问王启越的时候就有许多想问的,看着晨淼在物证室里一顿乱翻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站在门口看着晨淼自己一个人翻来翻去。
“没有啊,谁没事去暗网花钱,再说了暗网的东西太贵我也买不起。”晨淼将一个大袋子从几个纸箱的后面拽了出来,拎起袋子一股脑的将照片全部倒在了桌子上。
“那你怎么知道他在暗网上的名字的呀。”
“因为我不瞎,他自己没事闲的把自己网名加了一个井号用浅绿色纹在了自己脖子上,谁都能看得到吧。”
陆凌米一怔,自己明明就没有看到。
所有的照片大概有大概40张左右,根据晨淼大概记忆中墙上面包板的宽度来看,一行大概能摆8张照片。这些照片仿佛是个大型的实体连连看游戏,总有两张照片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那几张带血迹的照片因为是在尸体流血到底前散落在地上的,所有只有背面沾有大量血迹,正面人物的脸部还是可以辨认出来的。
晨淼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将照片找好配对一一摆放好后,看着照片发出了咦的一声感叹,陆凌米快步走到晨淼身边,看着桌子上的照片,发现最后一排空缺了大概三张的位置。
“怎么会少三张呢?如果说两张是被张松撕碎或者烧掉之类的,为了不留下痕迹的话可以理解,为什么是三张……”
“是不是你记错了呀?应该是一行10张?”陆凌米说着就想去挪动相片的位置。
“不对,”晨淼伸手挡在了她的身前,“我的记忆不会出错,肯定是一行八张照片,而且就算是一行十张照片,在最后一行也会剩下一个奇数。”
二人陷入了沉默之中,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等等,刚刚王启越说‘他们’?除了王澄外,还有‘他们’?如果只有张松一个人的话,应该不会用们这个字,难道说还有其他人?”晨淼话音刚落,屋外的一个对讲机里传来了伴有些许杂音的男声。
“报告报告,港安市别墅区附近有人遇害,报告,港安市别墅区附近有人遇害。”
“这么巧吗?”晨淼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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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安市别墅区
太阳和月亮分别挂在天空的两侧,没有上午耀眼的阳光,温度也降了些许,风吹在脸上变得舒服了许多。下班的高峰期即将开始,但不会影响到港安市的别墅区。港安市的别墅区位于整个城市的最东侧偏向郊区,虽然别墅区有自己的名字,但因为是整个港安市唯一的别墅群,没有人会去刻意的记住小区的名字,只知道这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整个别墅区大概有15户,每一栋房子都是独立的二层建筑,拥有着配套的车库以及一个足够大的地下室,别墅区最里侧的五栋是面积最大的,除了这些基础设施外还配有一个泳池和一个面积不小的后院;而现在,其中一户还增加了黄白相间的隔离带以及红蓝闪烁的灯光。
“死者跟先前的两个人一样,都曾经用酸溶液去掉了自己的指纹,拥有着相同的面孔。被发现的时候是在一小时前,死在了自己家的客厅,因为落地窗没有窗帘,被路过的隔壁邻居看到,报了警。”陈潞和晨淼站在尸体旁边,拿着笔记本跟晨淼叙述着情况,“我们也是收到信息马上就从那边赶过来的,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整个屋内都是采用的极简欧式风格的装修,多用白色加以黑色点缀,多了些时尚与商务的感觉,倒是少了些家的温馨。晨淼在客厅走了一圈,走到挂在墙上的55寸电视旁,向电视与墙的缝隙处看了看,又走到对面的沙发旁,看了看茶几上的摆件。
“那个死者身上有一股古龙香水的味道,而整个客厅除了死者站的位置外,其他地方都没有丝毫的香水的味道,死者是右撇子,因为从死者的死亡姿势来看,死者在死亡的最后一刻还试图将右手紧紧握住的东西放进口袋中,从死亡姿势推测站姿,当时他还将左腿往后迈了一大步成防御状。最主要的还是他左右手肌肉的发达程度。还有,死者不抽烟,因为双手都没有常年抽烟留下的痕迹与味道,但这个房间的主人很爱抽烟,”晨淼拿起茶几上蓝色的烟灰缸,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虽然这个房间的主人有很长的时间没有坐在这个位置抽烟了,但是烟灰缸内还带有些许的villiger雪茄的味道,而且这个味道还可以在这个房间的其他位置闻到些许。这个死者不是房间真正的主人。”
晨淼从陆凌米与陈潞的中间穿过,来到了落地窗前。通过落地窗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停在别墅外面的警车和对面别墅的正门;这个小区特地为这五栋别墅单独设立了一个大门,将它们和另外十栋分隔开,大门是感应的,也支持遥控,这样设计的方法一是为了让这五个住户充分的享受宁静,二是为了把档次拉开。
“这个落地窗是可以调节玻璃透明度的。”晨淼走到落地窗的最右边,用手在边缘摸索了片刻在与肩等高的位置找到了一个触控板,“这个落地窗会根据外面紫外线以及光的强度自动改变玻璃的透明度,当然也可以设置成手动切换,凶手当时杀死死者后直接将尸体留在了原地,没有丝毫想隐藏尸体的意思,很可能是因为当时阳光很足,玻璃为不透明状态。等阳光一过,玻璃渐渐变得透明,尸体也就暴露在了那位路过的邻居面前。”
“要去楼上看一眼吗?楼上的卧室有被匆忙翻找的痕迹,所有的衣服和抽屉里的东西几乎都洒在了外面。”陈潞说着指了指客厅中间那个旋转楼梯。
“从现场来看,凶手是有目的的来到房间里,杀了人拿完东西马上就走的,楼上凶手绝对没有去过的啊?”
晨淼先陈潞三人一步,一步三阶的快速爬上了二楼。
如果问一个人,你觉得二楼的卧室和一楼客厅,哪个像是第一案发现场,谁都会选卧室。所有的抽屉都被彻底的抽了出来,桌子上的台灯也被打到了地上,书和各种文件散落在房间各处,就连被子被撕开,棉絮从开口处涌出,在床上占了不小的面积。
“这里发生了什么呀?”陆凌米走进房间,在地上捡起了一张带有奇怪表格的文件,“嗯……叶酸配比含量……情绪反射异常……这都是什么啊?”陆凌米看着手上的文件,给人一种明明每个字都认识,但是拼到一起就完全不懂的无力感。
“发现尸体的邻居说,这个死者是一个科学家,但是研究的是什么从来没有听他谈起,也没有主动问过。”陈潞看了看陆凌米手里的文件,“这个应该就是某个研究报告吧?”
“那个邻居还说什么了吗?”晨淼捡起地上的几本书来回翻了翻问道。
“没别的了,目击者现在情绪还没有完全缓和过来,暂时很难配合我们的调查。”
说话间晨淼注意到了一件法兰绒衬衫下的一本纯黑色的精装笔记本,大小只有手掌一般。晨淼将笔记本翻开,每一页都是无格白纸,没有任何字迹。晨淼接触到笔记本的纸张时眼神瞬间发生了变化。
“怎么了吗?”陆凌米仿佛发现了晨淼的不对劲,略带关切的问道。
“啊没什么,把那个目击者带回警局,缓过来之后我去问一问情况吧。”晨淼在其他人的目光没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几秒,将这个黑色的笔记本悄悄的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晨淼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在现场走来走去,而是一直站在窗户边,双手放在裤子的口袋里,一言不发。月亮慢慢爬高,天空渐渐变深,警灯与路灯的光线一起从窗外打了进来,窗户上映着晨淼略带忧郁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