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的师傅,您就放心吧。”李酒儿点点头,只要师傅答应了,自己后续累的话撒撒娇就好了。李酒儿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陌辞说完绕开她就往外走。
“等等!”李酒儿回身,一把抓住眼前人的胳膊。
“又怎么了?”陌辞皱眉。
“您现在是我的师傅,可我还不知道您长什么样子,能否给我看看?”李酒儿有些好奇的指了指,陌辞脸上蒙的面巾。
陌辞犹豫了一下,应了一声“好”后,抬手将面巾取下。
陌辞脸上贴着的假面刚好掩饰了他原本的脸型,倒不似之前的那般绝艳,反倒有点棱角分明,若是远远望去,反倒像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
“师傅,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李酒儿望着眼前人的脸,愣愣的出声问着。
她觉得眼前的人,与之前夜闯李府的飞贼简直一模一样。
虽然那飞贼之前也是蒙着面,但她找了几个画技惊绝的画师,曾经根据她的描述,画出过几张人面像,其中一位画师画的,与眼前这幅容貌只是相差了一点点。
“是三个月前的那一晚?师傅,是不是你?”李酒儿上前一步,拉住陌辞的胳膊,想要一探究竟。
“不是!”陌辞出声否决。
李酒儿被陌辞的反应惊到了,如此果断的拒绝,看来八成她猜对了。
“我先走了。”陌辞知道自己反应过激,赶忙抽回胳膊,推门离去。
李酒儿看着那焦急离开的背影,默默地出神。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糟了,还没问名字呢!李酒儿拍了一下脑袋,真的是糊涂了。
陌辞绕了一圈之后,才回到他在李府暂住的偏院,现在还不能离开,明日是待在李府的最后一天。
还没进院门,便见院子里火光大盛,陌辞暗道一声不妙。
在李酒儿房间耽搁久了,李子渊已经带人搜查到了这里。
陌辞从院墙的一角,悄悄翻了进去,快速摸到自己所在的房间。
“咚咚!”房门被敲响。
“陌先生可休息了?”李子渊站在外面,语气有些不耐烦。
陌辞赶忙从窗子上跳了进来。
迅速将夜行衣脱掉,将取来的樟木盒子同他师父的佩剑,一同塞进旁边的柜子底下,披了件外衣,就前去开门。
等到了门边他才想起来,脸上粘着的假面还没有拆掉。
在门开的那一瞬间,他才将假面从脸上扯下来,藏在了袖子里。
由于面具贴在脸上时间过久,所以有些还残留在脸上。陌辞只好将自己隐入暗处,将头发放下来遮挡一些。
“陌先生的门,为何开的这么迟?”李子渊进入屋内细细的打探着。目光锐利,生怕漏掉任何蛛丝马迹。
“今日有些乏,所以睡得沉了一些,还望李老爷见谅。”陌辞微微弯腰拱了拱手,头发垂下来挡在面颊两边,刚好遮住了一些撕扯假面时留下的碎片。
“是吗?”李子渊神色一凌,迅速出掌朝陌辞攻去。
陌辞看着快要近身的人,知道李子渊有心试探自己,于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那一掌李子渊打的快,准,狠,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陌辞受伤的肩膀上。
陌辞挨了一掌,直接飞了出去,撞倒了身后的屏风。
一口血没忍住呕了出来,差点要了他的命。
门外围观的众人,被这突入起来的变故吓到了,原本低声讨论的人群,一瞬间鸦雀无声。
李子渊看着倒在哪里的人,稍稍愣了几秒,内心诧异,难道自己猜错了?
陌辞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有些嘲讽的说道:“在下不知是哪里得罪了李老爷,难道是因为在下今夜迟迎了一些?”
“陌先生言重了,我不过是想同陌先生切磋一下而已,实在没想竟会伤了陌先生。”李子渊笑了笑,不见一丝歉意。
“呵?切磋武功?我一个身份卑微的乐师,如何会那些?!李老爷也太高看在下了。”陌辞站在原地,对李子渊这一副假仁假义的样子发自内心的厌恶与不屑。
“哈哈,是在下的不是。给陌先生道歉了。”李子渊笑着上前,朝陌辞的肩膀伸出手去。
陌辞没有回应,闪身避过了,侧着身子站在原地。显然不想跟李子渊多打交道。
李子渊的手尴尬的停在原地,默默的收了回来。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随即又换上一副笑颜,说道:“那在下就不多叨扰陌先生了,陌先生早点休息。”
“请便。”陌辞依旧没有看他,冷声道。
李子渊惯会伪装,如此恭敬地态度却遭别人冷眼对待,人群里自然有的是看不惯的。
但也不好在陌辞面前发作,毕竟他可是司乐坊的人,司乐坊背后的实力,至今无人知晓,自然也就没人敢轻易得罪。
能在这样的商贾之城屹立不倒的欢乐场所,有一定的底气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想着攀附李子渊的人,自然是在李子渊出来后,才跟在后面骂陌辞不是东西。
李子渊笑着摇摇头,内心实在是的瞧不起,但也不会在明面上表现出来。
外面的人走远后,院子里的火光暗了下去。
陌辞才抚上自己的肩膀,一瞬间面色惨白,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将衣服解开,才包扎好的伤口,因为李子渊的那一掌又撕裂开了。
鲜血已经将布条染红,若是在流一些的话,怕是就要暴露了。
幸好李子渊还有所忌惮,只是用了三成的功力,不然他的这条胳膊怕是要废了。
陌辞忍着痛,将李酒儿为他包扎的布条拆开后,重新弄了一些在上面。
坐在原地调息了一番,才起身将塞在柜子底下的东西取了出来。
陌辞将他师傅的剑拿在手里,细细摩挲了一番。
儿时的记忆逐渐呈现在脑海中。
他的师父白衣缥缈,江湖上人人喊杀的大魔头,一副济世道人的装扮,其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但唯独对他很好,像是亲生孩子一般的照顾,就连他最不能让人动的佩剑,也任由他偷去刻字,胡乱拿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