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帮忙。”肃清招呼了一声,说:“按住那个钉在墙上的烛台,慢慢旋转半圈。”
陌辞左手执剑,倒退着来到肃清指着的地方,抬起手照他说的做。
“咔咔”几声脆响过后,书架前原本完好的书案变成了两半,慢慢往两边挪去,露出了一段通向地下的青石板修建的台阶。
两人互看了一眼,点点头。陌辞换回右手拿剑,率先下入。
昏暗的地下,看不清脚下的台阶究竟有多长。两人屏住呼吸,一步一个台阶的挪动,生怕再次触发什么机关或者暗道。
还好这一段台阶走的相安无事。烛火摇曳的密室内,有各色的奇珍异宝陈列其中。
肃清看着眼前的景象,说道:“没想到这密室这么大,难怪从这房子的外形上看不出来,原来是这密室修建在地下。”
陌辞盯着眼前的一切,眉头紧缩,心中的恨意越发的汹涌。
李子渊是当朝项王的党羽,当年两王相斗,其中一王——宁王,夺权失败,下落不明。
如今项王一家独大,霸占朝堂,只等着皇帝死去好直接继位。
在项王得势之后,便快速杀掉了当年参与党派之争的人,不仅将敌对的人杀尽,更是连自己人也不放过。而站在中间位置的保皇党,被威胁的威胁,威胁不了的直接杀掉。
她的父亲,陌鞠怀就是因为不愿参与那朝堂斗争,被诬陷是佞臣,举家上下近百条人命,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当年的皇城,整日整日的飘散着血腥味,鲜血足足染红了三条街。多少人的性命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
这房间里的奇珍异宝,就是当初李子渊从各家搜刮来的。
“陌辞?陌辞!”肃清晃了晃陌辞,眼中有些担忧。
“我没事,快点找吧。”陌辞收了思绪,深吸一口气,开始寻找。
肃清在密室中瞧看了一番,发现墙壁上一只假的老虎头有些可疑。
上前轻轻一扳,一道暗门在他身侧打开。
“陌辞,这里!”肃清偏了偏头。
“进去看看。”陌辞神色凝重,提着佩剑向里走去。
这暗室的顶部有一个圆形的缺口,天上的星光能从外面透进来,似乎还伴有一些夜风吹来。
“这是.....一口井?”肃清看着头顶,感觉有些奇怪。
暗室的四面墙上围了一圈博古架,不似外面放着些许宝藏,倒是放着一些古籍。
“我师傅的佩剑!”陌辞伸手撤下一块黑布,一把通体银白的剑便放在上面。
“这里一定有他们当年的罪证!”陌辞将那把剑拿下,别在腰间,开始寻找。
肃清在墙壁上敲击了一番,发现有一处与其他声音不同,于是用匕首将墙壁中镶嵌的一块青石砖划开,慢慢取了下来。
“陌辞!我找到了!”墙内,一个用樟木做的盒子就这么呈现在眼前。
“拿出来看看!”陌辞伸手去取。
“别动!”肃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陌辞的手。
“怎么?”陌辞皱眉有些不解。
“这上面有蛊虫蛰伏。”肃清看着那樟木盒子,神情凝重。
这樟木盒子原本是姜黄色的,可这颜色却成暗红色。并且有一些肉眼可见的斑驳小点伏在其上,显然有些问题。
“樟木防虫。又怎会有蛊虫伏在上面?”陌辞不解。
“正是因为樟木,才好饲养这些虫子。樟木天生带有一些特殊的香气,就是这些香气将这些蛊虫饲养。”肃清眉头紧锁,他就知道李子渊不可能让人轻易找到当年的一些东西。
“那怎么办?”陌辞看着近在眼前的东西,却又因为一些原因无法拿到。
“这上面蛰伏的蛊毒,不似平常一般的蛊虫,而是比平常的厉害千万倍,并且没有任何解药,更重要的是,一但人的皮肤接触到,就立马中蛊。”肃清神色凝重,实在没想到李子渊手段竟这么狠,他真的是低估他了。
“先想办法将它弄出来再说。”陌辞将衣摆用剑割了一块下来,垫在手中,朝盒子伸了过去。
等盒子慢慢被陌辞拿出来之后。陌辞赶紧用那块布将盒子包裹起来,塞进怀里。
在这之间,一些细微的声音,从那暗格里穿了出来。
“什么声音?”肃清转过去看时,只见暗格里一个石柱缓缓升起。
顷刻间,整间密室开始晃动,伴随着巨响,一些石子土块纷纷落了下来,立在四周的博古架,随着密室的剧烈晃动有一些也倒了下来。
“这里要塌了!快走!”肃清拉着陌辞就往外面跑。
“小心!”陌辞将肃清反手一拉,堪堪避过了那塌下来的青石柱。
“怎么办?”陌辞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一沉,今日怕是要出不去了。
青石柱塌了下来,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去暗室,那里有出口!”肃清想起来什么,赶忙拉着陌辞,两人又退回暗室。
“出口在上面!”肃清指这上面那一寸圆形出口,语气有些焦急。
“我们踩着这些架子攀上去。”陌辞看了一眼,赶快去挪那些架子。
陌辞:“慢点!”
两人将一个博古架挪到中央,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先走!”肃清推了一把陌辞。
“那你呢?!”陌辞看着他,眼里都是焦急。
“别管我,你先走。”肃清抓住陌辞的肩膀,单手一拎,陌辞便被扔上了博古架的顶端。
陌辞趴在博古架的顶端,冲下面大喊:“这个架子还能撑一个人,你快上来!”
这话刚一说完,陌辞所站的博古架的一只木腿便断掉了,整个人一晃险些栽了下去。
“撑不住的,你快走。”肃清苦笑一声,往后退去。
“肃清!”陌辞喊了出来,如若今晚肃清没有脱险,那他将会一辈子活在悔恨当中。
“走啊!必须有一个人活着出去!”肃清大吼着。
陌辞看着自己的至交好友,眼眶泛红,他不能再犹豫了。
咬着牙,足尖一点,便飞身攀上出口的边缘。
刚攀上出口后,那博古架便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