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府内遭了贼,不知陌先生可有听到些什么?”李子渊伸手推了一下门。
“未曾。”陌辞神色凌厉。
房脊上的肃清眼睛微眯,蕴含杀气。
“那就好。是在下今晚打扰了,陌先生早点休息。”李子渊对陌辞的态度不以为然。见陌辞没有开门的意思,便招招手转身走了。
等脚步声远离之后,肃清才飞身而下。
“今晚算是过去了,只能等明晚了。”肃清盯着门的方向,默默出声。
“这次务必要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陌辞站在原地,双拳紧握。
次日晌午,等众人用过餐之后,便聚在院子里互相谈笑。
“各位,宝物已经呈上,还请移步柳亭。”管家在人群中笑着说道。
众宾客点点头,两三个结伴而行,一路有说有笑,多数是在讨论那宝物究竟是什么。
就连陌辞也被请去观看。
在人群之中,陌辞总觉得有人盯着他,频频回头却不见人影。陌辞心中奇怪,便故意放慢脚步,不一会儿便走在人群末端。
“久仰陌先生大名。”身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向他打了招呼。
陌辞点点头算是回应。
“陌先生不妨猜猜,这次李家所得的宝物究竟是什么?”那书生似是习惯了陌辞的态度,也不气恼,笑着与他搭话。
“不知。”陌辞懒得搭理他,心中只想着今晚要做的事情。
“在下刚才踮脚,朝前看去,只见那架子上所放之物被一块红布所盖,从外形上看应该是个长物件。”那书生说着出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
“与我何干。”陌辞见身旁此人颇爱说话,烦躁的往旁边站了站。
那书生见他这幅样子,笑着摇了摇扇子,闭口不言。
“李老爷来了。”前面的人群里,有人看到李子渊从另一条路上,疾步而来。
众人一见李子渊到来,纷纷上前寒暄。
李子渊态度到是谦逊,笑着回应着。
陌辞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前面的人互相谄媚着,皱着眉头,心中厌恶。
在互相吹捧了一阵之后,李子渊才颇具神秘的将那快红布掀开。
“嘶~”人群中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不是.....”
“对呀,这不是那个谁的嘛.....”
“白衣缥缈.......”
白衣缥缈这四个字,硬生生的落入了陌辞的耳中。
他本欲离开,却在原地顿住了脚步。陌辞的心跳有些快,他重重的呼了几口气,才慢吞吞的转过身来。
果然,那架子上放着一把通体银白的宝剑,那剑柄上刻着一个白字。
还是他幼年之时,偷了他师父的佩剑,亲手刻上去的。
陌辞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直身上前。
“陌辞!”身旁的书生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拉住,往后带了一些。
这才没惊扰前方,正在围观议论的人们。
此时的陌辞脑子里都是嗡鸣声。他寻了他师父那么久,现如今却在仇家手中看到了那贴身的佩剑,而他师父究竟是生是死,他无从知晓。
“陌辞?”那书生晃了晃怀中的人,一脸的担忧。
见众人目光皆被那佩剑吸引,悄悄将人带离开了哪里。
“肃清?你是肃清?”陌辞稍稍缓了过来,看着眼前完全另一番模样的人,双眼模糊的出声问道。
原来肃清今日戴了一副假面,混在人群当中。目的也是为了看看李子渊究竟能拿出什么珍宝,没想到竟然与陌辞有关。
刚刚见身边的人情绪不对,便赶忙脱身。若是暴露的话,又免不了一场厮杀。
“你放开我!我要去杀了他!”陌辞一把推开肃清。径直朝柳亭的方向去。
还没走两步,便被人拦了下来。
“陌辞,你疯了?现在去就是找死!”肃清将人拦住,言简意赅说明要害。
“肃清,你别拦着我!”陌辞眼中布满血丝,浓浓的恨意让他有些失智。
“陌辞,你清醒一点。倘若现在出去,那你之前所做的一切皆有可能化为乌有,甚至丢了性命。”肃清双手抓住陌辞的肩膀,眼睛直视着他,满是顾虑与无奈。
他,不能在看着他去送死了。
“陌辞,今晚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帮你的。”肃清有些着急的说着。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陌辞轻声低喃着,他抑制不住发抖的身体,腿软了下去。
肃清扶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想给他最大的安抚。
夜晚,虫鸣声渐渐消失,月亮躲在了厚厚的云层里。
万物归于平静......
陌辞坐在窗边,看着烛台上的蜡烛慢慢燃尽,最后变成一缕青烟,消散在风里。
肃清将面具戴在脸上,看着陌辞沉声道:“准备好了吗?”
“走吧。”陌辞起身,拿起佩剑朝门外走去。
阿影也参与今晚的行动,他默默的跟在两人身后,紧盯着周围的状况。
三人很快来到书房,由于昨晚的事情,所以书房的守卫比昨日多了近乎一倍。
阿影看着下方的侍卫,绕到书房的另一边,寻了个暗处躲了起来,慢慢抬起手,只听“噶哒”一声轻响,一只袖箭破空而出,直直的朝昨晚那领头的侍卫射去。
那侍卫一个翻身便躲过了。
“谁?!”侍卫站定之后,便提起佩刀朝阿影所在地冲了过去。
其他护院有一半跟随过去,还有一般留在原地加强戒备。
陌辞看着下方的人,估算了一下底下人的实力,手中用力一甩,几枚细小的银针便飞了出去,底下的护院应声倒地,没了动静。
“进书房。”陌辞见情况已定,便飞下了屋檐。
肃清紧随其后。
“先将机关破了。”陌辞握着手中的佩剑,紧盯着门外的动静。
肃清记忆力极强,只是昨夜那一看,便知道这机关处究竟在哪里。
他来到书架前,根据昨晚的记忆,仔细查找这书架上的机关眼。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工具,三两下便拆除了近乎一半的机关。
“庄严终究是老了呀!”肃清轻笑了一声,将最后的机关眼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