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妮妮醉酒
“想,怎么不想!”他瞥了眼占有欲极强的楚天奕,再次咧开嘴,笑得好不得意,“如果你玉成了他们的好事,我就再送你一份大礼,如何?”
楚天奕挑起左眉,兴味盎然地与慕容炘对视一眼,低下头看了看怀里脸色红润的费妮妮,和那只与她莹白的皮肤交相辉映的翡翠耳坠,心下了然。
他曾和炘打赌,谁先将那两人凑成一对,谁便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若是有第三人阴差阳错赢了这场赌局,那么他们各输这人一个要求。如果这个人是费妮妮……
慕容炘在给费妮妮找退路?
看来,他是真的将她放在了心上。只可惜,自己现在已经不可能轻易放手了。多了筹码,这游戏,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费妮妮思索了一阵,感觉自己并不吃亏,便答应了下来,不过,“这礼物,我要自己选。”开玩笑,如果下次他再送来一对耳钉,她岂不是又要受这皮肉之苦?
慕容炘笑笑,不以为意,“这礼,自然是由你定。”说着,又瞟了眼楚天奕,见他唇角微翘,没有反对,便暗下决心,一定要帮费妮妮赢得这次赌局。
他哪里知道,楚天奕刚才那一瞬早已做了决定,让费妮妮赢。而一边状似在看风景的南宫云也决定插一手助费妮妮,算是弥补他对她的伤害。
费妮妮现在放松了身子,靠在楚天奕身上,心想,他既然喜欢吃豆腐,那么她也要吃回来才公平不是。在她心里,佛教众生平等的理念根深蒂固。所以,她从不会觉得自己被抱被亲是被别人占去了便宜,反而认为自己也同样占了别人的便宜。
如果楚天奕此刻能读懂她的心里话,定会一掌拍死她,她怎么会有如此开阔的心胸呢!或者一掌拍死自己,他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呢!
此时,费妮妮看了看楚天琪二人离去的方向,想了想,终是忍不住,问:“炘大哥,你怎么没有给天琪准备礼物?”就她一人收到礼物,这样好像不妥。
慕容炘一愣,随即大笑不止,“你这个傻丫头!”
楚天奕也是勾起唇角,闷笑,“妮妮。”语气里满是无奈与宠溺。
背对着他们而站的南宫云肩膀微颤,忍俊不禁,叹一声,走过来,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他不想再逃避,直视着她,将她看个仔仔细细,天知道,这三个多月来,他有多想她,想她的笑脸,想她的傻气,想她的热情,想她,渐渐成了习惯。
他本不想承认自己的思念,可当她真真切切站在自己眼前时,他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他的眼再容不下其他,只想好好看看她,然后,心为她而跳。
原来,自己不是没有动情,而是在失去后,方才认识到自己的情动。
可是,他们还能重新来过吗?她可还愿接受自己?她,可还愿继续爱他?
费妮妮一顿,抬头看向南宫云,他,终是出声了,她还以为他今天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呢。好一阵子没见,他瘦了,下巴更加尖利,似磕疼她的利石,只是她现在已经不感觉痛了,这都多亏了那个傻儿,将她点醒。
她大方地回视他,答道:“今天不是七夕乞巧节吗?传说牛郎与织女相会的日子。”
南宫云看着她闪亮的双眸,里面一片宁静,不起波澜,顿时心凉了半截,难道,她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她不再爱他了?亦或者,她还爱着他,只是太会演戏,将自己的心藏得深深。
他,更希望是后者。
楚天奕警惕地看着两人,收紧双臂,恨不能将费妮妮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南宫云扫了眼楚天奕,对着费妮妮点了点头,接着问:“你知道乞巧节又叫什么节日吗?”看到她蹙起的眉头,继续说,“情人节,乞巧节又称情人节。”
说着,他摸了摸兜里的玉佩,那枚玉佩原本是打算送给她的,可如今,看着她腰间紧紧缠绕的双臂,他一下怯步了。罢了,罢了,还是等寻个合适的时间再送出去吧。
费妮妮恍然,“原来炘大哥喜欢妮妮,不喜欢天琪。”圆圆的眼睛咕噜咕噜打转,带着笑意,和狡黠。
两抹红晕忽而飘上慕容炘的脸颊,他干干地咳嗽一声,突然有些后悔为她争取的那个福利,要知道,他也需送给这小妮子一个要求呢,真不知到时她会如何刁难他。
楚天奕勾着唇,看着慕容炘吃瘪,眼睛里荡满笑意,可是双手仍是牢牢圈住费妮妮,身形挺拔,背脊绷直,时刻防备着南宫云。
“好了,我们先过去吧,他们一会会寻去的。”楚天奕说着,放下一只手,准备揽着费妮妮的腰向前走。
不料南宫云上前一步扯住费妮妮的胳膊,眼里带了三分恳求,说:“妮妮,我们能好好谈一谈吗?”
费妮妮看着他,突然想起,当时自己太过气愤伤心,好像确实没有和他说清楚,便点头答应了。
楚天奕见她毫不犹豫地点头,不由掐了掐她腰上的肥肉,沉声唤道:“妮妮。”
费妮妮龇了龇牙,拽住他的手使劲往下拉,并仰头瞪了他一眼,说:“楚天奕,我可从没准许你叫我的小名。”她情愿他还像以前一样叫她肥尼,每每他唤她“妮妮”,她总是心惊肉跳的,浑身不舒服。
楚天奕闻言脸色巨变,顷刻黑成了锅底,面子上很是挂不下去,正待发火,慕容炘的扇子及时点上了他的肩,慕容炘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和他一起走,将空间留给费妮妮和南宫云。
他看了看唇已然抿成一条直线的倔强的费妮妮,恨恨甩下袖子,冷冷的视线扫过南宫云,踏着重重的步子走出凉亭。
两人并未走远,而是躲到了亭下树间,暗暗看着亭子里的一切。
慕容炘好笑地看着躲躲藏藏的楚天奕,眨了眨眼,心道,堂堂三王爷也有迫不得已听墙角的一天。
楚天奕回了他一记高挑眉,怎么,不行吗?
呵呵,慕容炘差点笑出声来,忙闭紧嘴巴,向亭子望去。
亭内,费妮妮与南宫云二人很是规矩地站着,就那样看着彼此,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差点就让楚天奕忍不住冲出去将他俩的视线隔开。
“云大哥,你……”
“妮妮。”
两人同时说起,南宫云听见费妮妮仍是唤他“云大哥”,不由心里一阵激动,上前两步,就要去抓费妮妮置于身侧的手。
费妮妮见状,不急不缓地退后两步,恢复原来的距离,让南宫云伸出的手干干地举在半空中。
他牵起唇瓣,露出一抹苦笑,“妮妮还是不能原谅云大哥吗?”
费妮妮摇了摇头,说:“你还是不明白。”
“我该明白什么?就因为我身上的香味,你就判我死罪?”他想过了,如果她想知道那香味的真相,那么,他会告诉她,不会有一点隐瞒。
“不只是因为香味。”她盯住他的眼,一字一句道,“其实,你并不喜欢我,何苦一直陪我演戏呢?”
南宫云听到这里,心里一颤,不自觉又上前一步,说:“妮妮,我承认,刚开始我不是很喜欢你,可是后来,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经过这些天,我甚至想明白了,我离不开你,我,爱你!”
“云大哥!”费妮妮堵住他后面的表白,看着他内里不断翻涌的双眼,清晰道,“你不爱我,你只是习惯了那些在一起的日子。”
“不是的,妮妮……”
她伸出手,再次阻住他的话语,“你听我说,云大哥,我想明白了,虽然我们做不了男女朋友,可是,我们依然可以做普通朋友,所以,我愿意叫你一声云大哥。”
“妮妮,你不喜欢我了吗?”
“我是喜欢你的,那些日子,你对我很好。”
“那你为什么……”
“唉,云大哥,喜欢不等于爱,我曾经是爱你的。你那么聪明,不可能感觉不到。”只是,现在已经不爱了。
“妮妮,那香味是……”他想补救,急切地想告诉她香味的事,他不相信她已经不爱了。
可是,却再次被费妮妮打断,“云大哥,你还是不懂。其实,不关香味的事。”她垂下眼,叹道,“唉,你又何苦逼我。”
抬起眸,她认真地看进南宫云的眸子,说:“还记得你与表妹陪我下山收租的那天吗?”
“那天,你的肩头落了几片碧绿色的梨叶。”
南宫云睫毛微颤,缓缓垂下眸子,退后几步,脸笼罩在一片暗影中,良久,才道:“我明白了。”
是他的欺骗,毁了她的爱。
第一次,她选择原谅,第二次,她选择不爱。
在费妮妮转身的瞬间,一抹白光自南宫云指尖滑过。
不远处,慕容炘郑重地拍了拍楚天奕的肩膀,脸上有些动容。原来这小妮子,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们还自以为是他们下好了套子,才惹得她钻了进来。
楚天奕心里也难免震动,她,真的不简单,他现在有些怀疑,自己能驾驭得了她吗?想到他背着她做的那些事,不知,她又看出了多少?
待费妮妮与南宫云两人行至庭院时,楚天奕已经与慕容炘把酒言欢,早上的一群群侍从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布置好的圆桌和椅子,与桌上的酒菜瓜果点心,一应俱全。
路的另一头,楚天琪与南宫流徐徐走来,两人脸上均洋溢着一抹柔情,它的名字叫幸福。再看楚天琪头上,原本的金步摇已经换成了一只简朴的桃木簪子。
看来,她已经意外完成任务了。费妮妮看向慕容炘,嫣然一笑。
慕容炘和楚天奕对视一眼,都暗叹费妮妮的好运,他们还没有出手呢,这两个冤家竟然自己解决了问题。
“天琪,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偷你的金步摇?”费妮妮自然不愿放过这对佳偶,迎上前去,怪腔怪调道。那个贼可不止偷去了她的金步摇,更是盗得了她的心啊。
楚天琪本就嫣红的脸蛋儿此刻更是红艳,几乎能滴出血来,原来的张牙舞爪早就消弭不见,现在的她更似一只温驯的家猫。
“啧啧,美矣,美矣,恋爱中的女人最美,穷摇大人诚不欺我也。”费妮妮干脆绕着她转圈,嘴里念念有词。
“师傅!”楚天琪不依地瞪向费妮妮,偷偷瞥了眼南宫流,又低下头去,绞着小手,跺了两下脚。
南宫流见楚天琪满面娇羞,心中一动,横在了费妮妮跟前,不让她继续欺负自己的可人儿。
费妮妮看着突然挡在自己面前的棺材脸,不由慨叹:“真是个幸福的小女人啊!”
“妮妮。”楚天奕忍住笑,上前将她勾入了自己的怀抱,不让她继续放肆。
吃罢巧果,楚天琪便命人取来了早早准备好的七彩针线,与费妮妮一起向织女乞巧。
费妮妮已经对穿针引线失去了兴趣,不由撇了撇唇,但看楚天琪慎重的模样,便也拿出十分的精神认真穿线。许是前几天苦练效果显著,七根居然全部穿了进去,让慕容炘与楚天奕一行人大跌眼镜。
楚天琪所持的七彩针的针眼比费妮妮的整整小了一倍,难度系数剧增,但在南宫流的陪伴下,也顺利全部穿入,爱情的力量,真的是无可限量。
主要的节目结束后,南宫流与楚天琪二人被他们联合打发走了,去花前月下过二人世界。
桌边,剩下零落的四人。
费妮妮饮尽一杯果酒,舔了舔唇,意犹未尽。这果酒味醇,清香四溢,而且度数不高,不用担心喝醉了,是以她一杯接着一杯,将山上的规矩抛于脑后,光顾着贪图这杯中物。
“妮妮,少喝点,这酒还是有些度数的,小心喝醉了。”慕容炘见她一杯杯往下灌,不禁有些担心,毕竟她是第一次喝酒,还不知自己的酒量,更不知宿醉的痛苦。
费妮妮摇了摇头,道:“没事,这酒味很淡的,不会醉的。对了,你之前说的大礼,真的随我挑?”
慕容炘看了眼楚天奕,点了点头,说:“恩。不仅是我,奕也有份。我们都各欠你一个愿望。”
“随便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又一杯果酒下肚。
“原则上讲是这样的。”
“好!那就先欠着吧,不过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费妮妮拍拍胸脯,打着包票。
她看向正在把玩酒盏的楚天奕,难得讹到他一个愿望,她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认真想想自己到底要什么。而炘大哥那,她也要慎重,不能错失良机。
南宫云一人自斟自饮,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苦闷。
过了一会,费妮妮便有些神志不清,舌头也大了起来,看来这度数极低的果酒也是能醉人的。
楚天奕看着她渐渐混沌的双眼,说:“妮妮,你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费妮妮赶紧摆摆手,抱住面前的酒壶,说:“我哪里醉了,我看你才是醉了,居然变作了两个,呵呵呵呵……”
楚天奕与慕容炘对视一眼,无奈一笑,确定她是真的醉糊涂了。
慕容炘走到她身边,试图将她手里的酒壶拿开,不料费妮妮抓得紧紧的,甚至还腾出一只手软软地推搡着慕容炘,不许他靠近自己。
“你走开,不许抢我的酒,你那不是有吗?干嘛要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