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来我家。
这是闫烽予塞予他的纸条。
跌跌撞撞从床上爬起,始终不能适应身体,昨晚回来,似乎脸色不太好,一度被母亲拉去看了医生,竟未检查出些什么。
一人独自在街旁漫步,心却依旧在原处蹀躞,毫无目的。
搞得很神秘似的,还要晚上,两个,不,三个大男人,晚上在一个房里,三缺一,再叫一个来打“升级”啊。
无趣。
薄暮时分,晚霞掠入眼中,距不远处的女孩也尽收眼底。
是洛丽塔风格的女孩子,钉珠的雪纺蕾丝衬衫搭配着短裤,简直是女孩夏天的靓装,也是他这种屌丝的福利。
皙白的皮肤在蕾丝的遮护下与日光决绝,墨黑色长发髧髦,松带将女孩的腰收附的更为骨感,一副灼灼娴静之端。
微披的长发下,是女孩嘴角的慵倦和高冷。许宸予下意识的想要看清女孩的正脸,但遮阳帽完全遮住他的视线,让他只能“君子好逑”了。
他,与其说可以看的到女孩的男生们,都目送着女孩远去,还有人像街头阿飞一般戏虐似的吹着口哨,许宸予无形中给了他一记白眼。
可远观的女孩。
本来想“滴滴”去的,结果一路心情大好,本应二十分钟的车程她步行了一个小时。
辉月渐升,繁星已布。
一栋郊区的脱漆楼房,墙皮也是散落在地,而闫烽予便住在这里,与他相伴的还有那辆比亚迪f3。
“咚咚咚……”连门铃都被人拆了,许宸予也是无语,上次似乎没注意这些。
门打开一条缝,男人探头而出,将许宸予拉了进去。
“做什么,像做贼了似的。”许宸予哭笑不得。
“没事,还说谁来了,这一片不太平静,楼上老张前天家里被偷了。”闫烽予躺在杂乱的沙发上,拿起烟灰缸上已熄灭的半截烟,竖起食指便将其点燃。
“怎么样?神奇吧!想不想学?”闫烽予满脸嘚瑟。
“……,不想,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哦,一会再和你说,等个人。”闫烽予装作一脸神秘。
“那个,什么‘无魂者’?”许宸予笑着。
“不是,他在里屋,那个闷油瓶。要不是他会哼两句,我简直以为他是克曼加人。”闫烽予无奈的摇摇头,“我这么一个善于交流的人,唉。”
许宸予心中嘲讽道,也没见你在课堂上有这么活跃的气氛,你和你教的历史简直了,全校就你适合教历史,声音像埋在土里一样。
“走,去外面。”说着,闫烽予起身,悄悄打开门。
“到底等谁?”许宸予有些不耐烦了。
“嘘,一个女孩。”
月光下澈,二人的身影也映在地面,闫烽予显然把他带到了一片蓬蒿地,让人有一种“凄凄惨惨戚戚”的悲切感。
“不行,我要上厕所,你在这等我一下,要是那女孩来了,你就把她带到我家,我一会就回来了。”闫烽予焦急的说道。
……
许宸予无语。
看着与月相背的人影,许宸予深感凄凉,此时只缺一首《二泉映月》相伴。
模糊中,好像嗅到什么着了,呛人的烟味涌入鼻腔,眼泪瞬间溢满眼眶。
转身看去,约一米高的老鼠?斥着火,黄狼色毛在烈焰中愈发耀眼,修长的毛着实让人反胃,背上附着黑白纵横的斑纹,硕大的肚腩不知积聚了多少油脂,与身型所不均衡“鼠目”,露出獠牙,向许宸予的方向掘地而来。
闫烽予,我要活着出去,百分之一万要把你撕了。
成精了?许宸予第一意识想要逃跑,火光之后,依稀可见娇小的身影伫立,顿时责任感爆棚的许宸予也不犹豫,反身弯腰避过火鼠,想要一把拉过女孩。
“嗖。”在许宸予越过火鼠的一刻,一道身掠空而出,一脚将他踹出几米之外,留下一句,“废物。”
“好疼。”许宸予倒吸口气,心中想着,这女人真狠。
不经意中,女孩已从腰间刀鞘拔出横刀,火光中,也是终于看到女孩衣着。
洛丽塔……?
脑中幻想着成精的老鼠,挥舞着利爪,张着獠牙大口,和手握唐刀的萝莉少女对峙着,简直违和感爆炸。
花纹钢在火光中弥散着愈发浓烈的淡蓝色光,响着微微的蜂鸣声,与持有者建着共鸣的桥。
火鼠前爪掘地,鼻尖像嗅出了危险,在原地踱步,寻找着时机。
女孩纵身一跃,空中360°转身,蓄力,切刃下劈,清晰可闻空气被撕裂的声音,洛丽塔在火光中摇曳,这一刻,许宸予满脸崇拜。
银光闪过,火焰一分为二,蓬蒿的灰烬也四散而开。
女孩握着刀柄的右手愈发用力,同时将遮阳帽下扣,从帽内拉出面纱,遮住许宸予仅能看到的侧脸。
火鼠落地,继而翻身蹬地跃起,扑向面前的美食。
女孩做前弓后箭步,刀尖上挑,宛如一名忍者,距火鼠再次落地约两米,女孩前步后移从其腹下闪过,右手松刀,肘部重击刀柄,横刀直刺入火鼠腹中,诺大的身躯也被击退数米。
女孩随即右手托地,稳住重心,后腿肌腱发力,也不顾华贵的衣角被燎去一截,疾驰而去。
无形中,从右腰拔出刀柄,与火鼠腹中的横刀刀柄相接,向右旋钮,嵌合。
或许是一把好的陌刀
双手握住刀柄,沿火鼠腹部而撩,血光四溅,火鼠约百斤的身躯终于仰去,瘫倒在地,双脚仍在颤抖。
“漂亮。”看至入迷处,许宸予不由得大叫一声。
女孩扭头,一记白眼相待。
“老师,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附近。”女孩轻喝。话语中略带熟悉。
“啊,不错不错,这火鼠可是一身好皮啊。”十米外的蒿草中,男人缓缓起身,满脸堆起笑容。
“这也太不禁打,我们试试。”女孩也不理会,看着仍在抽搐的火鼠,冷声说道,“还有那个废物。和你简直如出一辙。”
“……我竟无言以对。好吧,今天不错,我可以考虑带你去。”
“去哪?把我也带上。”许宸予已从地上爬起,凑将过来。
“我先走了,老,嗯,走了。”女孩拿过唐刀,将刀插入刀鞘,依稀可觉面纱下的冷艳,总感觉似曾相识。
“小心点,要不让他送你。”闫烽予挥手叫道。
“不用,他先保护好自己再说,学习都上不去,虽然人品还凑合。”
隔着火光,女孩渐远,衣带飘逸,许宸予只感到油然而生的向往。
“她是谁?”回过神来,许宸予问正在收拾火鼠残骸的闫烽予。
“以后就认识了,别那么着急。”闫烽予笑笑。
“你这火准备怎么办?”火势愈大,他们周身已只剩灰烬。
“我做了隔离带,一会还会下雨,大雨。”
“我*,你果然是故意的。要不是人女孩,我现在都去见我爷爷。”许宸予大叫,扑向闫烽予。
“谁让你不行呢?弱到连一个女孩都嫌弃,本想让你英雄救美的,还是你没把握住机会。唉。”闫烽予仰天叹息,随即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