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暖玉饶有兴致的回味着采蘋方才的话,心道,灵州府夫人似乎也知晓,进宫之后绝不会一帆风顺,可若是一般母亲,应当说万事小心才是,怎会说不可‘以身犯险’?
除非原本安玉汐进宫,并非只是简单的圣上恩赐,而是另有缘故。
至于原因,恐怕采蘋一介下人并不知晓,她这个冒牌货,自然更不知背后原因。
真是一团糟,楚暖玉暗想,当初让她刺杀南寒国太子时都未曾这般棘手,当真是报应不爽。
原本以为阴差阳错的来到这深宫中,只应对这一堆女人间的事儿也便得了,没想到还牵扯上这许多杂七杂八的麻烦。她今日才出去一遭,回来便开始琢磨这些于自己毫无用处之事,若是以后每日都要见到那群嚼舌根的女人,不知道得头疼成什么样。
“采蘋,你说,从今日开始我便闭门不出,是不是就安全了?”
采蘋倒是认真思考了一番,道:“娘娘这主意倒是不错,只照着宫中规矩,晨昏定省不可免,还是得去面见皇后娘娘的。”
楚暖玉歪在梨花木椅上,长长的叹了口气,忽而眸中亮光闪烁,道:“若是我去求圣上,他可否准了我这些麻烦?”
“娘娘!”采蘋愁容满面,几乎要落泪。“您今日可是刚被册封为婕妤,先不说还未正式谢过皇后娘娘,若是此刻去求圣上免去晨昏定省,又与打入冷宫何异?到时不知道宫中又要传怎样的风言风语……”
“我又不在意旁人眼光,”楚暖玉见采蘋又要劝说,急忙截断她话头,道:“罢了罢了,不去求便不去。”
“娘娘,奴婢说句僭越的话,您总算是懂事了一次,”采蘋开心的道:“您之前便最爱吃奴婢做的芙蓉枣糕,奴婢这就去为您做一些过来吧?”
“嗯。”楚暖玉见小丫头一副开心模样,蹦蹦跳跳的出了门,心中也不免有些愧疚。
说来这小丫头也是厉害,颇有些临危不惧的能耐。自家小姐醒来忽的成了另外一人,又糊里糊涂的惹了这一堆麻烦,她虽免不了抱怨,却仍旧纯善得为‘安玉汐’着想。
只是总得想个办法,好让自己不这般被动。
她的手中看来只有采蘋一人信得过,可若要打探消息让她去又未免过于招摇,更重要的是,又怕采蘋这傻呆呆的模样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灵州府的那位夫人既怕她以身犯险,又为何只派采蘋一人跟着她进宫呢?
楚暖玉越想越觉头脑发紧,最后竟不自觉的伏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采蘋回来时见到的便是这副景象,惊得急忙上前,轻轻的拍了拍楚暖玉肩膀,低声道:“娘娘,您还是回榻上去睡吧?”
“采蘋,”楚暖玉迷迷糊糊的醒来,道:“圣上在哪儿?”
“啊?”采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后道:“应,应当是在御书房吧?”
“带上你方才做的芙蓉枣糕,我们去御书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