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桑把解药的瓶子递给了扎那,“扎那,都给你!你自己拿一颗,别的我们给那些需要的人好不好?”
“不要,这个...这个会...会招来灾厄。”扎那把瓶子还给了倚桑。
“招来灾厄?怎么会呢?这是救命的东西,是吉祥物品。”
“那...那...刚才...刚才那人就被...就被我们...被人打了,就因为...因为...因为他有药,我...我不要被...被人打,我不要...药,我只要...只要一个...就够了。”
倚桑一下子明白了扎那所说的灾厄是什么,虽然是救命的药,本身来说看起来是属于善,但因为它的稀缺引出了人们心中的恶,所以这个东西就像土地、资源一样引起战争,好的东西因为有限,所以就像诅咒一样引发一系列的争斗,说白了东西并无善恶,一切皆是人的欲望所致,人最终喜欢的其实并不是什么东西,而是自己的欲望。
反而像扎那这样知足的人不会被欲望卷入万劫不复的漩涡,一句“这个会招来灾厄”简单明了地点名了一些复杂的常人根本看不到的事情。本来还想找个强力的伙伴在自己变成华胥后解决掉自己,现在看扎那这个性格适合托付这样的事吗?想想都有种玷污他纯真心灵的罪恶感。
“你说刚才那人是个什么人啊?扎那,就是给你药的人。”倚桑拿出一颗橙色的解药递给扎那,然后把瓶子收了起来。
“不认识!基度认识,说他...说他是坏人,有解药...不...不给别人,想害死...害死大家。是...是我们...全体...见习生的公...公...敌。”
“你能带我去看看吗?扎那,到你们刚才拿到药的地方?求你了!”
扎那略微低头看了倚桑一会说道:“好吧!”
两人一同走路是边走边聊,倚桑得知原来扎那之前和一帮人一起遇到一个被选中的人,把他打败拿到解药后其他人要扎那杀了他,却遭到了扎那的拒绝,随即便分道扬镳了,之后便遇到了倚桑。
“额吉说过,力量是用来保护的,不能伤害别人。”扎呐说道。
“那别人威胁到你的生命了怎么办啊?”倚桑问道。
“不...会!”扎那对倚桑笑道。
“什么不会啊!你是没遇到能威胁到你的人还是没遇到过威胁你的人?”
扎那挠了挠头回答道:“好...人多。”
“呵呵。”倚桑笑了笑,他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用,再就是他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扎那就像一张白纸一样,不想自己在上面画上一些世故的东西,让他自己日后慢慢接受吧。
在这种环境下对一个人彻底的信任简直就像天方夜谭,可能也正是扎那的类似低能的迟钝使他具备这种吸引信赖的能力,所以有时还真不能简单断定一个东西的性质。
以前小时候村里憨态可掬的胖子人缘一般都不错,可能就是因为他们的这种性格吧,虽然与他们交往的人抱有各种目的,有的从他们身上找优越感,有的找依赖,有的倾诉心声...但那些胖子的出奇地包容各类人,所谓“大道若屈,抱朴守拙”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
“你冷不冷啊?扎那,就那点碎布条抗冻吗?那是什么装饰?”
“景嘎,博...克。”然后用手拎起一根布条对着倚桑说,“冠军...一根。”
倚桑惊奇地目瞪口呆,他那些彩色布条根头发一样密集,那是拿了多少冠军啊。“博克是什么?”倚桑好奇地问道。随即扎那一下单手从背后抓住倚桑地腰带,倚桑在他手里就像一只小鸡仔一样轻盈,非常自然地顺势把倚桑摔倒在地。
“我靠!”倚桑看着扎那,他正冲自己笑着,“这不就是摔跤嘛!”扎那把倚桑拽起来,起来的时候倚桑突然看到扎那腰上别着的一个项带,那个号码看起来那么眼熟。
“扎那,我看看你的那些项带,只是看看!”
扎那二话没说把整条腰带摘了下来递给倚桑,倚桑一个一个找着那些红色的项带,“37856019!这是破军的项带!被扎那抢过来了,不过还好是扎那,说明他丢项带的时候应该没什么危险。”转头对扎那说道,“扎那,这个是你的目标吗?”
扎那看了下摇了摇头。
“那我跟你换一个好吗?”
扎那想了下点了点头,倚桑拿出一个自己项带挂在了扎那的腰带上,然后拿出破军的,“扎那,你还记得这个你是从哪得到的吗?”扎那摇了摇头,不过倚桑本来也没指望扎那能记得,毕竟所有的项带都长一个样,以扎那的智力应该也不会特地的记住每个的号码以及来历。
他们继续往前走,现在的倚桑突然觉得特别安心,有了这么强力的伙伴顿时把对前面未知凶险的恐惧给淡化了许多,自己像是那只狐假虎威的狐狸一样,走路都开始有点飘飘然,可是一想起即将变成华胥便不免悲从中来,本来满心的底气想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消散。
“救命啊!来人啊!”远处传来一阵呼救声,顺着声音两人往前走去,忽然道路前面出现了几根高耸的冰柱,走进一看,是扎那之前的同伴被冻在了冰柱里,可能冰冻他们的人并不想伤及他们性命,所以他们的面部都没有被冰覆盖,是他们可以呼吸和呼救。
“扎那!扎那!快救我!”里面其中一个人看到了扎那向其喊道。
“基度。”扎那抡起拳头想要打碎冰柱被倚桑制止了:“扎那!我来,你那样别伤了里面人的身体,温度太低他们身体也会变得很脆。”
倚桑挥舞起火牙:“烈风切!”火牙化成燃烧的长刀把多余的冰柱砍掉,只留下人型的大致轮廓的冰块,倚桑让扎那把他们聚集成一个圈,在圆圈中生了一把火慢慢地融化他们身上的坚冰。
“该死的红头巾!妈的!”基度趴在地上抱怨道。
“红头巾!”倚桑心里想道,“破军戴了一条红头巾,难道说的是他?”转而向基度问道:“你说的红头巾还有什么特征?”
基度狐疑地看着倚桑,然后向扎那问道:“扎那,这人是谁?”
扎那看了他一眼继而扭过头去没有理他,“切!”基度也扭过头去。
“听说他身上有解药!我遇到过他,想确认下咱们说的是不是一个人!或许我也有你需要的情报!”倚桑对基度说道。
“嗯?”基度斜眼看着倚桑,似乎很不信任他说的话,随后深吐了一口气说道:“就算报你的救命之恩,那人一直带着一个蓝色的护目镜,随身带着一把军用匕首,能力是冰。”
“这说的完全就是破军!”倚桑想着,“对对对!就是他!他现在往哪去了?我去找他!我的能力正好克制他!”
基度举起手指向东南方向,倚桑顺着看过去,是胖瘦头陀守着的山洞的方向。“谢了!”倚桑向着那个方向走去,扎那也跟在其后,基度在后面叫道:“扎那!跟我们走吧!我不好行不行!”扎那头也没回继续跟倚桑走着。只听后面传来了一声“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