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苏里继续说着:“我极度的崇拜着风将军,不单是她救过我,还因为他是那个时代最顶级的强者,没有之一,是所有驭龙人的精神信仰一样的存在,只要有她在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我努力的让自己变强,就是为了像所有有志向的驭龙人一样加入到风将军的队伍中,因为弱者是不配待在号称历代最强的风将军的手下的,我要用自己的实力来回敬我的恩人,我准备成为烈之后再向她表明自己的身份,郑重的对他说声谢谢,告诉她‘风将军,你当时救下的孩子继承了你的意志,成为了一名优秀的驯龙人了!’
当时整个国家内有反动势力暴动,外有敌国入侵,再加上华胥的骚扰,这样的状态在圣战过后的几十年的时间愈演愈烈,外国势力从各个方向突破国界,反动势力也越做越大和皇权政府分庭抗礼,连年的战争不管是财政、军队都已经无力支撑,整个国家风雨飘摇处在崩溃的边缘。但是政府做出了一项重大的决定:让龙执团加入战争。”
“果然从那之后突然逆转了危急的形势,加入了驭龙人的政府军攻城略地、逢战必胜,所有反动势力都被赶出了国界,龟缩回自己的据点,但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势力就是一个叫‘艾彦’的暴民组织,当时盘踞在邻近北方之地的乌尤布鲁克,依靠足足四十万之众的兵力对政府虎视眈眈。
组织不仅仅集合了全国各地的暴民,而且还有其余五大敌国的颠覆势力的支持,所以政府为了杀一儆百,发动了乌尤布鲁克歼灭战,经过一年多的时间,政府军全歼四十万艾彦军,这还不够,为了永绝后患政府军实施了惨无人道的屠城,整个乌尤布鲁克烽火连天、尸横遍野,曾经繁华的北方都市瞬间成了一座鬼城。
不出所料,战争这场战争完全甚至超额达成了战前的预想,各个敌国与反动势力士气大减纷纷倒戈,剩了几个负隅顽抗的也已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
“跟我说这个干嘛?和紫婆有什么关系。”
“乌尤布鲁克歼灭战中驭龙人的总司令就是风将军。虽然临近战争结束的时候被总部调回,但调回之前“艾彦”反动军已被风将军打得在无法集结起像样的部队,剩下的继任者做的只是简单的战场清扫收尾的工作。
从那之后我在也没见过以前坚定光明的风将军,她像是变了一个人整天浑浑噩噩,政府可能怕作为精神领袖一般的存在的她这样会对龙执团内部造成想象不到的不良影响,所以便把她调入了皇的专属护卫队‘玄甲军’。
我那时也因为在东方之地对华胥作战中表现突出被升为烈阶位,我终于有了可以挺起胸膛向风将军表明身份的资格,但是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直到风将军堕失被通缉的通知下达到了总部。”
“堕失?胡说八道!”倚桑说道。
“我当时也不相信,但是风将军已经不知去向,我即使作为十烈也只是龙执团后勤保障部的部长,整个国家比我位高权重的大有人在,人微言轻的我对于直接由国家政府下达的命令也无力改变什么。
我加入龙执团多半是为了追随风将军,然而我的精神信仰都不在了我顿时也失去了斗志,到从那以后我也无心待在前线了,就申请做了一个普通的训练师,然后就这么过了几十年你出现了。”
“紫婆回来后怎么了?”倚桑问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其实不只是风将军,参加那场战役的人好多人回来都失常、失意、失心疯了。我那时参加的是剿灭一个华胥组织的战斗,所以没有参加乌尤布鲁克歼灭战。但想想也可以想得出来从那个战场回来的人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是失去了战斗的意义才变成那个样子的。”
“战斗的意义不就是在于保护值得保护的人吗?”倚桑问道。
“问题就处在这儿,我们驭龙人的能力是为了从华胥的手中保护人类而诞生的,是为了保护人类免收华胥杀害为目的诞生的政府武装组织,为此我们贡献了我们一半的人性变成半人半妖的怪物,虽然肯定有少数人抱有不单纯的目的,但是绝大多数的驭龙人战士是为了给人类带来希望、和平与梦想的存在。
但乌尤布鲁克歼灭战彻底击碎了大部分人内心那为之骄傲的荣耀,以保护人为天职的军团反而屠杀人,拯救生命变成夺人生命,给人希望变成给人绝望,就仅仅因为他们对我们的不服从?”
倚桑陷入了思考,自己对堕失变成华胥的驭龙人都下不了手,更何况是普通的人类,那种体验虽然没有经历,但依然想象得出信仰的幻灭给那些人带来的巨大冲击。她想到了紫婆自己从来跟好日子过不去似的,挣到的钱一分不留全部送给有需要的人的原因,自己当时虽然是气话,但她应该就是在自我惩罚,自我赎罪。
“好了,我和风将军的过去就是这些,早点睡吧!明早一早就要出发。”乌苏里回到了床铺上头朝里躺下了。
这是他的心里想道:“风将军,我把一切都告诉倚桑了,我觉得倚桑有知道一切的权利,让他早点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总比像那时的你们一样措手不及的要好,在这样的世界无知者是最不自由的,因为他要面对一个完全黑暗的世界,你说我做的对吗?
你会想我这么做吗?不久我们就可以见到了,到时候要打要罚悉听尊便,我会永远的追随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倚桑,不必为我难过,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人的生命不能以时间长短来衡量,心中充满爱时,刹那即是永恒!不要去怨任何人,这世界本就没什么好坏、是非,所谓‘好坏’、‘是非’只是自身透过参照物的对于自身利益考量的相对概念。
这些话即使现在对你说了你也不懂,即使我都是近几年慢慢清晰了这些,人类真是奇怪,我们有着优秀的学习能力,但反而有些看似很简单的道理却需要我们终其一生去体会学习,往往我们真正开悟的那一天也到了离别时刻。能在年迈之时遇到你真是命运的眷顾,也算了我一生夙愿,为我无处安放的心灵找到了归宿,谢谢你!”
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倚桑早早的醒来,扭头一看乌苏里没在,床铺收拾的整整齐齐,应该早早就出去了。“老家伙!大清早跑哪去了?怕看到我走哭啊,哈哈,真不坦率!”倚桑背起行李走出帐篷大喊道:“老头儿!我走了啊!过不过我都回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