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候乌苏里递给了倚桑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系着一颗拳头大笑的石头挂在自己正上方的帐篷上，“拽着绳子睡！”
“我靠！拽着这个怎么睡啊？”倚桑问。
“你爱怎么睡怎么睡，石头掉下来就再拽上去，以后你就这么睡觉，慢慢的我会更换更大的石头的，不照做的话打死你！”说完乌苏里便躺下了。
一晚上倚桑因为睡着松开绳子被石头掉下在砸了好多下，折腾的一晚上比没睡都累，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满头是包。乌苏里从帐篷外进来把倚桑一把拎到了外面，“从今天我们正式开始训练，首先我要跟你先讲解一下精气。”
“精气？”倚桑问道。
“啪”一巴掌打在倚桑的头上，“别插嘴！听我说！”
倚桑咽了口气没说什么。
“精气，分精力和气力，精力由华胥因子提供，气力是自身的能量。”
“华胥因子？什么东西？”倚桑心里想道。
“简单的说来精力为我们提供我们人类自身没有的能力，简单说来就是超能力，这个后面再细讲。我们气力是用来提供使用这种能力的力量，没有精力我们的气力再大充其量是个运动健将，没有气力任凭精力再强大也发挥不出来，精力助推气力，气力支持精力，所以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我们与华胥战斗所用的招式技能都是两种能量的混合产物。”
“哦，可能格罗皮乌斯那不正常的速度就是这种能力吧！”其余的倚桑听的一头雾水。
“哦，对，你没有进行洗礼，我从头给你讲，我刚才说过我们的精力是有华胥因子提供的，但是我们人体不能直接植入纯的华胥因子，那样的话要么死，要么我们自己也会变成华胥，所以我们会把纯的华胥因子先注入蛇的体内，蛇是我们我们暂时发现自然界中唯一能安全接受华胥因子的动物，接受植入华胥因子的蛇我们就叫做“龙”，所以我们的组织叫龙执团，我们叫做驭龙人。”
“哦！大概屠雳婴将军说的洗礼和人体改造就是植入华胥因子吧。”以前倚桑心里的疑惑逐渐开始清晰。
“蛇接受了华胥因子与自己的基因结合后会生成自己独有的变种因子，然后把这个变种的因子再植入人体内就是我们所说的洗礼，从此这条龙也便是你自己的龙了。这样经过二次处理的因子大大降低了人体的排异反应，死亡和变成华胥的几率大大的降低了，这就是为我们提供精力的能量之源。”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倚桑想道。
“用我们用自身的气来操控因子，使之与我们自己的龙体内的因子同调，然后引导出龙的因子力量的过程就是所谓的驭龙术，每条龙所产生的变种因子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的身体只能植入一种因子，所以没有两个人拥有完全相同的一种能力，也没有一个人可以使用其他人的龙，简单说来就是一个人和一条龙都是一一对应的，自己死了那龙就没人可以驾驭，龙死了那自己遍不能驾驭其他任何龙。这是类似真理一样的基本常识，所以说实话我很惊奇为什么你可以驾驭紫婆的火牙。”
听这么一说倚桑也产生了巨大的疑惑，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接受的洗礼，印象中并没有类似的经历发生，难道是在不记事的年纪？
“训练你的第一项，就是训练你的气。要熟练运用你的气，然后用气熟练地控制精，懂了吗？”
倚桑点了点头。
“说话。”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嘛！”
“现在让你说了！有什么问题快问！唉！”乌苏里叹了口气。
“懂了！但是我有个问题，因子是怎么植入的？”
“我们以前是用的骨髓注射。”
这时一个遥远的回忆隐约地浮现在倚桑的脑中，他记得那是他很小的时候，在和火牙玩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火牙突然全身着了开始胡乱喷火，给当时住的那个村庄引起了大火，然后紫婆嫌自己闯祸把自己好一顿揍，然后给自己带上了金箍，从此就从那个地方搬了出去，现在想起来大概也有十多年了吧。
“我们可以植入别人身上的因子吗？”
“不能。”乌苏里很肯定地回答道。
倚桑思索着，但是没有一点头绪，反正打记事起就没有骨髓注射的记忆，是不是记事以前的事已经无从考证，自己为什么可以与火牙同调更像是无头冤案一样。反正也想不出来，干脆也不想了。
“哦，对了，我们人类植入华胥的因子就是那些华胥身上的吗？”
“是。”
“那我们植入不会变成华胥吗？”
“是有这种可能性的，如果长时间没有吃镇龙丹，或者过度依赖并且超越了精力释放的临界点的话，我们会遭到因子的反噬，因子就会急速的复制慢慢奴役我们的自身的人体的细胞，从而彻底抹杀我们作为人类的意识，取代原本意识对身体的控制权，这个过程就是堕失。堕失是不可逆的，虽然可以取得比之前强大数倍的力量，但是失去约束的力量越强大反而越危险。”
“你的意思是堕失后我们就从人类变成华胥了，身体还是我们的身体，但是已经是没有现在的自我意识的身体，以前作为人类的记忆也会失去。”倚桑想到了格罗皮乌斯最后的状态，他当时说借用了不该借用的力量，恐怕就是体内华胥因子的力量吧，然后自己变成华胥才能发出那种规模的攻击吧。
“记忆不会立刻消失的一干二净，而是逐渐地淡忘，或者深深地藏在潜意识的最底层，即使有以前的记忆也无法控制现在自我的嗜杀的本性，这才是最痛苦的吧，即使感受不到也能想到自己的灵魂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备受煎熬吧。”
“那就不能强行控制自己不吃人类灵魂吗？像和尚控制自己不吃荤一样。”
“你逻辑的起点就错了，堕失变成华胥后他就不是人类了，完全变成一个新的物种了，所以和尚当然可以不吃荤单吃素，因为他是人类是杂食性的，但你能让老虎狮子不吃肉改吃草嘛？”
“额...如果以前的记忆还有但是没有以前的意识，已经无法出于以前的意识做出决策和控制身体，那我还是我吗？不就成了只剩了一副带有以前印记的皮囊的另一个人了吗？”
“这问题我回答不了，看你对‘自我’的定义了，有人觉得身体就是‘我’，有人觉得意识是‘我’，也有人觉得身体和意识在一起才是，其实身体无非是以碳元素为有机物质基础的碳基生物，意识无非就是数十亿神经元的生化反应所产生的电子讯号，所以重要的是每个人自己怎么定义，不同的定义决定不同的人格，有人为了身体出卖灵魂，有人为了灵魂出卖身体，这样的例子不是到处都是嘛。说的有点远了。”
“哦，你继续讲吧，老头子。”倚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顿时明白了玄羽将军对他说的有些话的含义，他当时说驭龙人即是诅咒的化身，为了普渡众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倚桑当时觉得所谓的“诅咒”、“入地狱”只是修辞，其实就是单纯的战争兵器、面对死亡一类的事情，原来成为驭龙人就是让自己变成把自己一本的人性换成怪物，让自己成为一个随时可能变成嗜血怪物的半人半怪的存在，就像玄羽将军说的，爱是驭龙人的力量源泉，因为只有爱才能压制体内暴走的怪物。还有一件让他十分在意的就是，自己都没通过自己的意识决定稀里糊涂地就变成这种半人半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