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旬败给年少轻狂的理想。
二旬败给青涩无知的爱情。
三旬败给沧桑寂寥的现实。
——题记
好长时间没联系了。
你们还好吗?
我活在距离你们几千公里以外的南方小城。
现在这里的冬天偶尔暖阳,偶尔阴天,更多时候都是阴雨连绵。
一个人走在空空荡荡的大街上,留了很久的长发被冬季风吹得零乱。我穿着蓝色毛线衣,顶着12°的太阳感受到一点点温暖。站在北纬24°的南方小城想起了我们的过往。
我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我很多时候都会悲伤。我并不想承认我有点抑郁。所以连同那些悲伤都只能深埋在心底。
城南这里的天气很好,空闲的时候我都喜欢在屋顶晒太阳。手捧一杯热乎乎的摩卡,耳机里放的是我喜欢的民谣。
可是19℃的温暖却融化不了你4℃的悲伤。你在雾霾的城市里模糊不清看不到一丝光芒,你说你向往大海的方向,那里能看到最干净的深海蓝。
你并不是一个乐观的人,聊天的时候你总是流露出淡淡的忧伤。你说多希望有人把你带出孤独却不需要给予你伤害,我多希望你可以不悲伤。
你说你并不想我难过,我是个可爱的大男孩。由于我的温暖善良,有我在的时候你的快乐多过悲伤。可你茫然不知,那个忧郁成殇的小王子早已长大。
我已经很久没有你的消息了,只是偶尔从别人口中得知。你现在过得很好,有条不紊的工作。积极乐观的生活,你努力把自己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我羡慕着你的生活,也后悔最后我没能活成你的模样。与你不同的是,我好像越来越丧了,每天朝九晚十的生活,枯燥乏味的工作。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班、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逛街。无论做什么都是一个人,丧得我好像只能更丧了。
最近这里的天气不怎么好,偶尔暖阳,更多时候都是倾盆大雨。我有好几次站在大雨里想起了你。不知道你的城市有没有下雨。不知道下雨的时候你有没有带伞,不知道有没有人陪你。也不知道你把过去都藏在了哪里。
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我,没有感情。我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更优秀的人,我开始学钢琴,那种舒适静下来的生活让我感到安逸。
我开始养起了宠物,我养了六条金鱼和三只小乌龟。每天早晚都给它们喂食,有那么一瞬间我都会看着它们发呆。我还养了四只小兔子,还有三只小仓鼠。抚摸它们给人的感觉很温暖。
我尽量让自己忙起来,每晚背着英语单词做着那些曾经令我痛苦不堪的数学题。忘了告诉你,我已经被南开大学录取。听到这个消息你会不会很开心,毕竟我们都是在生活里死过一次的人。
我越来越沉默寡言,我开始学着你那善良无邪的模样朝着阳光里走去。我也希望有人把我带出孤独给我一点温暖,这样足以融化我大雪纷飞的世界。
我最近不怎么好,越来越丧了,从早丧到晚。生活过得越来越糟,每天早出晚归。在热闹的人群里感不到一丝快乐,我好像快要和这个世界脱离了。我好像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我还是想回到那个夏天做你安静的吉他少年。我已经很久没有弹吉他了,我好像把那个荒唐的民谣梦弄丢了呢。最遗憾的是还没有弹理想三旬给你听。
偶尔得知你有喜欢的人了,可惜的是,并没有在一起的执念。颓得你好像只能更颓。
我忽然想起来喜欢了很多年的的姑娘,至今仍然念念不忘。
我可是一个很酷的人,才不会牵挂这些儿女情长。在后来的生活里也证实了我已经流露不出一点情感。遇见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发生过很多事情,只是我再也没有提起过喜欢。
于是我开始一个人的流浪,沿途寻找你的方向。搭乘最后一辆末班车开往了北方。当我一个人走在人潮拥挤的街道,大口的吃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和豆浆。感受着七点钟初升太阳的温暖,看着身边呼啸而过的地铁。这一刻,我忽然才觉得我真的离开了我的南方小城。
这里的天气很好,偶尔有雾。太阳仍会在大雨之后用光笼罩大地,我又回归安静。只是,我没有再遇见你。
我去了城南,那里的樱花开得绚烂无比。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我知道这个难熬的冬天终于过去了。
我还记得你说过,樱花花瓣飘落的速度是每秒5厘米。思念的距离到底有多远。樱花下落的速度是秒速5厘米,如果樱花下落时是有声音的,你会不会听到我对你的思念。
我知道那是你最喜欢的《秒速五厘米》里面的对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甚至不知道你的悲伤把天空渲染得湛蓝。
你说去蹦极吧,这样会比较好一点。你可以大声的喊出来,你的委屈与悲伤都可以说给太阳。不管它听不听得到,它的温暖足以融化你的悲伤。
说这句话的时候你真的像一个诗人,我觉得你不食人间烟火。我想起了普希金的一首诗。
“我们原是自由飞翔的鸟/飞去吧/飞到那乌云背后明媚的山峦/飞到那里/到那蓝色的海角/只有风在欢舞/还有我相伴”
我不想一直这样多愁善感的走下去,去遇见更好的人,更好的风景。于是在某个清晨想起了你,你说可不可以把我的悲伤分你一半。
后来我见过了晴空万里,我想起了一个善良的姑娘。她说以后给你拍晴空万里,她说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一个不忧愁的你,能够找到自己的黎明。她说陈粒也没有了祝星,而你却像民谣歌手总带着点地方口音。
我已经很久没有弹吉他了,后来的生活不尽人意。金钱与明天都一直虚无存在着,却未拥有。只有夜晚耳机里的民谣还能陪你熬到天明,却再也没有谈起那个荒唐的民谣梦。
希望也好,失望也罢。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我依旧在生活,一切都不会变。我的梦想伴随青春早已经死在了那个夏天。
我继续过着平淡无味的生活,一直前行。不知道你好不好,我相信我可以代替你一直走下去。无论是你说的来日方长还是世俗的悲欢,你都会成为更好的模样。
于是我拖着时光行囊走了一天又一天,可我感觉已经过了一年又一年。
我顶着头上的星辰,支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支撑着还在年轻的灵魂。之后我会老,会死。会抹干净这世界上属于我们的蛛丝马迹。
于是我相信,我会一个人过着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我开始去了解你所喜爱的那些动漫,去读你喜欢的小说,你最爱听的歌曲。我读了一遍又一遍的《盗墓笔记》。始终忘不了里面的一句话:“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我特别想告诉你这句话,又或者你已经知道了这句话。我希望你不要遇到坏人,希望你乐观天真的活下去。你的勇敢善良将会成为你一路上最锋利的锋芒。
我也学了很久的“理想三旬”,可我始终没能弹唱出陈叔那样的声音。我知道那是你最喜欢的声音,你说过你忘不了那个声音很好听的同学。我想只有他的声音才是最好听的吧。
可我很努力很努力的唱着那首歌,我想我是快乐的。我一直说,没有弹唱理想三旬给你听有一点遗憾。无论是遗憾也好还是失望,都抵不过那一句——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
我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你说:“想找一个男盆友了,并不是结婚那种。一个人过得实在有点烦。回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说话也一个人,聊天也只有一个人。我想听到声音,想被关心,想有人一起打游戏,想不被人嫌弃。想可以耍小性子。不想难过了。然后经历分手,不见。才会觉得圆满。反正去死的话又拿不准,难过的日子自己过,迎合的日子自己过还不如找个人消遣。已经没有什么目标了,所以就想着既然选择生活。就好好活下去吧,实在受不了了,再也到解决也不迟。”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很难过,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了手机屏幕上。那些字变得模糊不清,我又不敢擦去手机上的泪水,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的悲伤。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抱住你。用手轻轻的摸着你的头发说,不哭呀,有我呢。可我无法做到,我与你的距离只隔着一个手机,心里的距离却始终遥不可及。知道吗?我最喜欢你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你说:“我难过的话你又不会笑。”我当然不会笑,可我会心疼。我也想对你说我和你是一样的孤独,我也一直都是一个人。
原谅我没有告诉过你,我一直都有严重的抑郁症。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没人能懂,可我觉得只有你才能懂。没人会理解你的,他们只会觉得你从早到晚的难过是因为矫情,是因为作。又或者是因为失恋了。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所以没人能体会你内心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想离开这个世界。可还是要苟延残喘的活着。
我不想别人同情我,就像你那天大的悲伤也从来没有对我说过。
因为你一直都是善良的。
老大,看着你的照片越来越模糊。
我在想,一年后,三年后,五年后。
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由于你的温暖善良又乐观,你应该会更好吧。
于是我似乎看到多年以后,你站在一扇蓝色大门前。
下午三点的阳光,你仍有几颗青春痘。
你笑着,我跑向你问你好不好,你点点头。
三年五年以后,甚至更久更久之后,我们会变成什么样的大人呢?
是民谣歌手还是落魄作家?
虽然我闭着眼睛,也看不见自己,但是我却可以看见你。
忘了说,我最近又去看了一遍《秒速五厘米》,偶尔看到一个评论:“贵树和明里最后一次见面到岔道口的相遇,正好是13年。如果秒速5厘米的速度保持了13年,刚好是南极和北极的距离,也就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你说你孤独。
就像很久以前长星照耀十三个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