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老夫子坐在座位上看着书,李信乖乖过去行了一礼,就他的记忆里,史老夫子虽说才教了他几天,但实际上已经教了两月有余,李信对他印象却很不错,毕竟是成年人的心智了。
古代这些启蒙的东西字数不算多,又讲究押韵,背起来并不难,自然进度远在其他人前面,做先生的,都是喜欢好学生的,因此,史老夫子倒是对李信抱了更大的希望,当下便和蔼地跟李信说了几句话,又让他先坐下,温习今天的功课。
史老夫子说:“你现在虽然成了爵位,但是书还是要读的,以后这年头,估计还是像前朝一样以文御武,虽然不能说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但是武将的地位比文臣低一等,也是事实,太上皇初登基大宝时,还是文武相齐并论,但现在愈发压制了,还是要读书,至于转换门楣这件事,是你这个爵爷要考虑做不做的,我不能多说,我只能说,你和四王八公这些老勋贵关系不大,船大难掉头,你现在还不算晚。”
我拜了一礼,说:“谢谢师父点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那就醒醒,接着读书。”
蒙学教的东西其实有限,对于李信来说,并不多费力气,他如今需要的只是将上辈子学到的东西先丢到一边去,精力放在了格律上,这年头对于这个早就研究得很透了,也在启蒙读物中,也就是前朝的时候弄出来的,这玩意琢磨好了,好歹将来无论是对对子还是胡诌几句诗词,总不至于闹出笑话来。毕竟,诗词也是考试范围,试帖诗也是要做的,柳三变能白女票秦楼楚馆,靠的不是一手好词吗?
坐在书房里面,听钱老夫子给里这些诗歌加上各种微言大义的注解,这年头的诗词赏析可比后世高考那会儿费事多了,哪怕是人家诗经里的小伙子唱歌求爱呢,也能引申到求贤若渴,或者是劝谏君王要如何如何上去。这个比一道光还扯,就跟德鲁伊一句晚安的深意一样。
夫子讲的是《蒙童训》、《三字经》、《千字文》、《声律启蒙》、《千家诗》、《古文析义》、《神童诗》、《对类》,《韵诗训》,《训蒙骈句》,《笠翁对韵》、《增广贤文》,《幼学琼林》。
等这些学完,就要开始学四书五经了,不知道是不是大意志,上面这些书我都会,这就是合理性吗?为什么不把四书五经合理一下,我还得从头学。
好消息是夫子说,从明天开始这些不上了,坏消息是,明天开始,早上一个时辰,下午半个时辰他开始教四书五经,开始为考试教学,我很开心,心里难受。
回到房内,用过晚饭,到了母亲和祖母那请过安后。
现在才申时末,天就黑了。若曦走过来,轻轻地揉肩,说:“大爷,天色暗了,早点休息,明早还要读书呢。”我看着若曦这张俏丽的面庞,想想我才十五岁,我还小,早晚是我的,不着急,说:“那就休息吧,还是你伴寝,其他人我不习惯。”
伴寝不是侍寝,这是两码事。就是主人在夜间起床要喝水或是起夜,由侍女帮忙端着。早上还要拿漱口的水,负责帮忙穿衣,如果有男女主人的话,会隔一道帘子,还是伺候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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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鸡鸣,早上四点半到五点之间,问就是我听过,熬夜时听过,听鸡叫起床,这是人吗?闻鸡起舞是个例很简单,因为天天这样做不到啊。
“爷,起床了,早上还要请安呢,快洗漱吧,爷,醒醒。”
若曦扯着我的被子,推搡着我,喊我起床,我迷迷糊糊的说:“天还没亮,天不会亮了,再让我睡一下,就一下,等等我。”
“爷,您今天还要去见林家小姐呢。”
“林妹妹!”我翻起身,说:“若曦,你怎么不早点叫我,我又不是起不来,快快,我要抓紧时间洗漱,快一点。”
“这是什么东西,盐和树枝!我用这个刷牙怎么刷啊?”
“大爷,这是青盐和嫩柳枝,您把柳枝折断,磨砂牙齿,再用青盐擦一下,就好了,我这边还有浓茶给您漱口。”
“不是,我的牙香筹呢?咱们家不是没有这个。”
“爷,这是用来款待贵客的,咱们一般不用。”
“······”
牙香筹是牙刷和牙膏的结合品,也是用香料和药材制成,在模具里压一下,压成牙刷的样子,用小袋装起来,挂在腰带上。每天早上起来和斋饭过后,从袋子里掏出牙香筹,放进嘴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擦几遍,然后再漱口。牙香是一次性的,牙香筹却可以刷很多次。而这牙香筹的配方,据洪刍编的《香谱》,也收录了十几个牙膏配方。其中一个是这样的:沉香一两半、白檀香五两、苏合香一辆、甲香一两、龙脑香半两、麝香半两、以上香料捣成粉末,用熟蜜调成糊。绝对可以保持口气清香,以实际的行动做到吐气如兰。所以说吐气如兰的美女不是没有,只是你碰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