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觉得慧念师父和自己是手帕交,自己待她当子侄辈,极好地待她,于是在一旁含笑,并不说话。
“老太太既然这样说了,我就献丑了,我也是把信哥儿当子侄辈看的,献丑了。”慧念师太既不承认自己精通先天神数,但也不否认自己不会,她缓缓站起来,眼神开始凝视,然后一阵掐算,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差异,面容上有说不出口的话。
陪坐在一旁的李信母亲说:“莫非是我儿命途多坎坷,命中克妻吗?师太,你直言,我受得住。”
随即面容开始纠结扯住帕子。
慧念踌躇片刻,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我命中该有此劫难。”
吞吐后说:“贫尼初看哥儿,不过中人之资,日后最多也是富贵闲人。但贫尼试看气象,气成五彩,形如华盖,体透红光,如火如炎,人莫可直视,这是大富贵之人的表相,在朝中也就有几人有此气象,这每个都是有大气运在身,就是一般王公都不及。隐隐约约的好像看到体内红光中有什么东西潜藏,是紫气!可能贫尼看错了。”
李母说:“师太看错了,明明就是红光满面的富贵相,日后是公侯万代,与国同休,图个吉利,咱们家那是皇帝铁杆,吾皇万岁,师太,顺便把姻缘说了吧。”
慧念师太缓缓点点头,说:“只怕哥儿的良配在···”同时,师太用大拇指往天上示意下,说:“此人极贵,贵不可言。”
李信想了想,这是母凭子贵呢?还是,夫以妻荣?皇帝的大舅子,公主驸马?算了这也不是我想的。
李母说:“那是哥儿的良配,咱们家这个门第够不上啊,听说我的娘家内侄女敏儿的嫡亲女儿要上京城了,本来是要结个亲家,林如海,他家四代列侯,自己也是江南巡盐御史,这个可是个好位子,但是,我的嫂子死活不肯写信,说,这是留给他孙子的,那个凤凰蛋,哪有我的信儿好,老乞婆,敏儿也是的,怎么到这个时候不听我的,想当年,她出嫁时,一口一个小姑姑,小姑姑的叫。白疼她啦。”
巡盐御史是中央派遣到地方的,巡盐御史可直接上达天听,此外还有荐举、纠察文武职官、兴革军民利弊、督修城壕、堤坝等等。因此,对巡盐御史的选拔和奖惩也很特殊。虽然是地方任职,但考察是按京官考察原则。非帝王心腹,不能当此重任。
古代盐铁重税,入行也很高,换算成现在,也就是,烟草局和酒局的领导地位。
林如海,是姑苏世家子,前科探花郎,兰台寺大夫,帝王心腹连任巡盐御史。
李信说:“祖母和母亲不用多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哪天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新鲜宫花,赴过琼林宴,打马御街前,说不定我还能被赐婚呢,不用多想,我一定会有好姻缘。”
母亲激动了,说:“等你中状元,考上庶吉士,我也能穿着品级衣裳了,我现在一个爵服都没有啊,儿啊,争口气,我也好出去交友啊。”
“母亲您放心,儿子一定给您争气,以后您说不定就是一品夫人了。”
陪着祖母和母亲说了会话,告退了。
李母说:“过两天,你的林家表妹要来了,记得去看下她,我也好几年没见过她了,记不清什么模样了。”
李信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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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从古至今都不是一件容易事,花钱花时间。
今年十五,还是要读书,现在跟着一位夫子读书。
夫子姓史,是一个老秀才,为什么不请举人呢?因为举人很富,基本上以一方土财主,也有要把全身精力学习孔夫子一样教学,但是只有书院,或者说是皇家子弟吧。这个家庭是可以请到举人的,但明显花这么多力气干嘛?又不是考举人。
史夫子是一个老秀才,五十余岁,十九岁中了秀才,是贾敬同科秀才,考过八次举人,累举累不中,干脆死了心,专门教授童生,我呢,是花钱了的,插班进去。以前他在贾家族学教书,教出了贾珠等一批秀才,年纪大了,就开始挑剔了,辞去了家学,开始小班教学,三四个人,书童可以旁听,但不许发问,富贵人家,束脩高,也不辛苦。
自从得了爵位后,现在还在丁忧,要守孝二十七个月,还有三个月要守孝。
对于古代读书人,守孝是极其无聊的,因为你不能出去,但是孝期生子也不是没有,只是不能再热孝,也就是百日内作乐,过了这几天,要偷偷摸摸的,这是潜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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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期生子是针对权贵的,贫民并不受影响,也就是几十天内不能大操大办。
贾珍在国孝家孝期间以射鹄子为名,聚众赌博,也是一罪,但也并非什么了不起的大罪。
封建礼法上是存在严重的道德问题,不过,似乎也还构不成司法上的罪行。
但是毕竟是个把柄,连居正夺情起复都有人说不孝了,所以说,让你完的没有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