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笑声未落,从树后闪出一人,原来是“京城第一剑客”袁堪,今日天气凉爽,湖边风又甚大,他仍旧是手中拿着把折扇轻摇的造型。
徐渊在临安府当差已久,自然认得袁堪,赶紧弯腰鞠礼道:“原来是袁小官人,刚刚那一箭是在下冒犯了。”
袁堪摆摆手道:“无妨。”
方城见来的是袁堪,没好气的说道:“原来是京城第一浪客袁兄,袁兄什么时候对武学如此上心了,居然还特意跑来这荒郊野岭偷学几招。”
袁堪冷笑道:“就这区区不足道的微末伎俩,有何可学,今日我是趁着天色不错出来随意走走。”
方城自然不会相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趁机挤兑袁堪道:“袁兄,不在“暖春飞雪”舞文弄墨,吟诗作对,跑来城外荒凉之地又不为偷学武功,莫不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暖春飞雪”指的是临安城四大妓院“暖香阁”、“怡春院”,“飞天坊”,“雪花司”,是临安的衙内们最常去买春的地方。
袁堪不慌不忙回道:“彼此彼此,方兄连“暖春飞雪”的名号都知晓,看来也个中老手了。”
“你!”方城只是听人提起,并未真正去过,如今被反将一军,脸憋的通红。
徐渊见他们几个衙内在那边斗嘴,神仙打架免得殃及凡人,赶紧以公务繁重为由告退,飞也似的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等徐渊离开后,赵选凑过来好奇问道:“何为“暖春飞雪”?我只听过“风花雪夜”,哪里的暖春还会飞雪,快带我去瞧瞧。”
“咳咳咳”,这次方城和袁堪同时低头假装咳嗽,很有默契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赵选见两个人奇怪的样子,更是好奇心大起,一会跑去拉拉方城的衣袖,一会用手推推袁堪:
“城哥哥,袁堪哥哥,你们带我去见见这暖春飞雪的奇景好不好?”为了满足好奇心,赵选将袁兄的称呼也改为了袁堪哥哥。
袁堪似乎突然想到一事道:“说起这春啊,飞花啊什么的,我想起这几日我新练了一首箫曲《鹊踏枝》,今日出来就是想到这西湖畔吹上一曲。”
方城也赶紧附和道:“难得袁兄有兴致,让我们今日有幸听一听佳音。”
赵选知道这俩人肯定有古怪,“也罢,有机会去问问其他人。”想到这,赵选变默不作声,气鼓鼓的与方城站一起听袁堪吹箫。
一曲完毕,赵选道:“没想到袁兄脸皮厚,倒也有些才华。”
袁堪拱手道:“有才华又如何,有人有事求我的时候,就叫一声袁堪哥哥,没事了,就称袁兄,哎,伤心伤心。”
赵选对袁堪道:“城哥哥,教了我好些拳脚功夫,我自然愿意叫他一声哥哥,你我才见了两次面,叫你一声袁兄都算客气了。”
袁堪将洞箫在腰间重新插好,回道:“那我这也有门轻功名叫“踏枝功”,习此功法者能如灵鹊踏枝般轻盈,在平地奔走如飞,选弟你可有兴趣学?“
轻功进可攻退可躲,赵选自然想学,但是放不下面子,故做不在意道:”你说的这些平常的轻功都可以做到,没有什么可学的。“
袁堪微微一笑道:”此功法只需略通武艺就可学习,然后每日练习三个时辰,几日之内就能掌握九成,如果与刚刚的箫曲相配合威力更是倍增。”
“你这说的天花乱坠的,谁知道是不是空有其名。”。
“看好了”,袁堪将手中折扇一收,围着赵选和方城飞奔起来,左跳右闪,步法确实有些精妙,就连刚刚神游天外的方城也被吸引了过去。
一套步法演练完毕,正好回到赵选身边,袁堪一边喘气一边道:“如何?”显然内力不够精纯。
方城看完后,冷哼道:“袁家的人逃跑的功夫倒是学的一流,就是内力差劲了些。”
赵选见到袁堪精彩的演练,眼中更是露出渴望,不过他担心方城与袁堪不睦,会心中不悦,低头想了一会转向方城道:“城哥哥你觉得如何,你若不喜欢,我便不学。”
方城回道:“所谓君子和而不同,贤弟心中喜欢去学便是,为兄岂能强人所难。”
“踏枝功”确实易学,一个上午,赵选就学会了一大半,踏起步伐来也是有模有样,连在一边观摩的方城都看出了一些门道,不过方城决计不愿学这如同喜鹊跳舞般扭来扭去的轻功。
等赵选学会后,袁堪便借口府中有事离开了,这有些出乎方城的意料。
夜晚方城躺在床上想起袁堪的出现,越想越觉得不妥。
“这西湖的杨柳堤离临安城有些距离,如今已是初冬,并非赏景的好时候,平时都是人迹罕至,袁堪在此地出现,肯定不是巧合,似乎专程就是来教赵贤弟这“踏枝功”的。不好,袁家人卑劣成性,我以后要提醒赵贤弟多加小心。”
方城转念又想到:“过几日就要举行武林大会,袁堪专程来教赵贤弟轻功,莫非袁堪也会与此事有瓜葛。不会的不会的,一个纨绔子弟怎会知道这些,传授轻功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方城越想脑袋越沉,困意渐渐袭来,很快便沉沉睡去,“希望自己是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