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怎么消失了!”幸魂环视着四周,再不见那发光的血迹,“难道这狗鈤的把伤口包扎了?”
幸魂有些懊恼地跺了跺一旁的大树,问道,“喂,醒醒,几点了还睡,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个带着女人的黑影人,大概比我高一点,受了一点伤。”
见没有声音回到他,幸魂收回了扔在脚下草丛里寻找血迹的目光,抬起头看了一眼前方,“我靠,什么时候太阳都升起来了。难怪看不到血迹发光了。”幸魂摸了摸头脑,这一夜他只顾着低头寻找那发光的血迹,闷着头走啊走,根本没有在意到时间的流逝,星河流转,月落日升。
他眯了眯眼,看向远方两颗大树中缝隙中显露出的那一丝初阳。
“啧,这下咋整呢。”他又踢了踢一旁的那棵树,“喂,老哥,你回我个话啊,有没有见过那黑影人嗷,看到了你就吱一声好吧,不搭理我搞的我很尴尬的。”
“.....”
害,这能和树讲话这能力时灵时不灵啊,给幸魂整的有点懵,眼中脱离了那发光的血迹,他的精神才逐渐恢复到正常事物上,紧张全神贯注地奔走了一夜,一放松下来,幸魂感到格外的疲劳,如果是昨天之前的身体,自己这一夜一定是吃不消的,可是就是在昨天暴走后受伤昏睡误打误撞再次进入了虚无中,他的身体强度已经远不是之前那个肾虚公子可比的了,可还是让幸魂感到了疲劳感,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幸魂揉了揉太阳穴,想要驱散这一奔走的辛劳,可是那紧绷的神经在手刃黑影之前,恐怕是无法平息放松下来。他觉得自己要休息片刻再上路。面前的树依旧没有言语,他感到有点无力,有种关键时候掉链子的无力感。幸魂微微叹了一口气,卸下背后用布条缠上的本属于他父亲幸公的那把利剑,抱在怀里,自己就蹲坐在了那树根底下。伸手出去摘了一旁的一株有些低矮的有着宽大叶片的植物的叶子,放在嘴边舔了舔,叶片上沾上清晨第一滴露水,润湿了幸魂干枯的嘴唇。他看着眼前怀里的那被布条随意包裹上的剑,伸手解开了上面草草打的结,当时暴走的时候什么也没顾及,拽下了吴山腰间的刀和刀鞘,捡起来父亲倒下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剑,没有剑鞘。
幸魂轻轻撤下了上面的布条,握住剑柄,竖起剑身看着,之前父亲也让他配一把剑带着,可当时他觉得剑太过沉重难以挥舞就婉言拒绝了父亲,如今他拿着父亲的剑,要去追赶去刃杀伤害了他父亲的凶手,无疑这同样也是一把沉重的剑,无论是剑身的沉重,还是持剑人赋予他的沉重亦或者是这把剑所要背负的沉重使命。幸魂有些茫然地看着剑身,透过剑的反光,他看着剑中所反映的他的脸。
幸魂摇了摇头,从茫然中挣脱出来,他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将额头贴在那剑身上,低垂的视野落在了剑柄与剑身的交界处,他看到了“云鬼”两个字,心想着是自己的名字成为了剑的名字还是因为剑的名字所有为幸魂取了这样的名字,他摇了摇头,嘴角却露出了连日未见的笑容。
在他没有看清的剑身刻字处,“云鬼”二字后面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人为或者是日久天长而磨损淡化的,如果不是仔细去看都难以发现的一个“未”字。
额头上传来了来自于钢铁剑身的凉意,幸魂没有动弹,任由着那股金属质感的凉意舒缓着他的神经,他就靠着树干,微微闭上了眼睛。
!幸魂猛地睁开了眼睛。立刻从地上窜了起来,转过身目光灼灼面向某一个方向,旋即他再次闭上了眼睛,但再次睁开眼睛时候,显然他有些疑惑,有些恍惚。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看了看刚才背靠的那棵树。他有些恍惚茫然,又好像有些明悟。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并未持剑的左手,按在了眼前的树干上,闭上了眼。
轰!
波涛激荡。
幸魂的内心波涛激荡!
此时的幸魂发现,闭上了眼,但自己的视野借助着这棵树,与整个森林相连!脑中出现了发出淡淡绿色的森林的全景图,幸魂看到有一只成年的蚊子颤巍巍地飞在二十米开外的一棵樟树从下往上数第七跟枝干上,一只蜜蜂趴在凝结了甘露的一株粉红色花朵上吮吸着。
一切。
幸魂感觉他看到了一切,关于这片丛林的一切。
突然脑海中的视野网络中出现了一股黑色腥臭的烟雾痕迹,指引着幸魂。他的意识跟随着脑海里的那股黑色烟痕,穿梭无数树木花草,去往了某一个地方。
嗡————
幸魂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大开,同时血色开始涌上眼白。
“找到你了,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