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幸魂赶忙问道。
“在哪我哪里知道的,不过当时确实是望着东南方向掠去的。”那桦树言。
幸魂没有再说话。从站立的那棵树的枝干上窜了下来,居然稳稳落在了地上。
他跑到那桦树面前,蹲下仔细看了又看,确实有一滩已经凝结了的发黑印迹,他伸出手轻轻触了触,双指捻起些许蘸着那干涸血迹的土尘,学着电视剧里看的古人的样子,把那块土放在了鼻子下面嗅了嗅,继而发现并闻不到什么味道,略一犹豫,伸出舌头,舔了一口那土块。
“啧啧啧。这么饿的么”一旁的老桦树感叹着。
“你懂个锤子!”幸魂一无所获,转而感觉自己刚才的做法极其的愚蠢,狠狠地把手里的那块土往地下一扔,“我特么直接去问别的树不就行了。”
就这时候,脚下的那片黑色血迹发出了微微的光亮,幸魂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了看被密林遮盖只投射出一丝丝光的月亮,又转过头看了看地下那片血迹,歪着头有些不解。
他直接趴在了那片血迹面前,瞪大了眼使劲看这他,确定了的的确确是这血迹在发着光。幸魂眯了眯眼,缓缓地抬头平视,望向四周。突然之间,他再次发现了远处一处发着微微不属于月光的光亮之地。他急忙跑了过去,盯着那片不规则形状的闪着微微光芒的血迹,幸魂心中波涛汹涌。他回头朝那些树喊道,
“你们看不看得到这发光的血!”
“血还能发光么,太可怕了吧”桦树旁边的那棵上了年份但已经有些枯败的树言语道。
“告辞了各位!”幸魂来不及思索,但他已经确定,这发光的血便一定就是那掳走灵儿姑娘的黑影所留,那日黑影以脚掌与幸魂的爪相碰,果然让他出现了伤势。
幸魂不再多想,越过那道光亮,开始沿途寻找下一处光亮,在这一道道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分布不同的光斑的指引下,幸魂已然分不清东西南北,只是一直地奔走下去,就这样,渐渐远离了江州,走进了青州境内的泉野山脉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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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您怎么出来了,您这身体还得休息啊。”
吴山在幸公的病房外转来转去,突然房门从里面被推开,还穿着白色里衣的幸公出现在吴山的面前。吴山一惊,赶忙上前搀扶,幸公刚醒一个时辰不到,郎中嘱咐吴山一定要让幸公多加休息。没想到幸公这才刚醒不久边已然下床起身了。
“阿山啊,魂儿呢,怎么不见魂儿啊”幸公一只胳膊被吴山搀扶着,另一边就靠在门上,声音从幸公微微蠕动的两瓣惨白的嘴唇里飘出,显得有气无力无比飘渺。
吴山皱了皱眉,咬着牙没有回答。
幸公见状,心中一凉,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驱使着他抬起手紧紧地抓住了吴山将领的手腕,已经有些昏沉浊态的老目突然猩红,血丝涌现。继而有晶莹的眼泪出现在幸公的眼角,他半张着嘴,急促地呼吸着,“山啊,说啊,魂儿他到底怎么了!”
吴山握了握拳,他感受到来自手腕上的分量,那不仅仅是幸公此时爆发的惊人的握力让吴山微微感到生疼,还有那来自身边幸公身上蔓延而出的那种深刻的悲伤和愤怒。这几乎压着吴山让他难以喘息。他咬着牙,一字一顿,
“公子他。去追那贼人,至今下落不明。”
话音刚落,吴山感觉到来自手腕上的力道骤然加重,但并没有维持多久,片刻后缓缓放松,最后随着幸公耷拉下的手臂,那力道已然消失殆尽,只留下手腕上的红印以及那仍然持续着的痛感。吴山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幸公,只见那流转在幸公眼眶里的那滴泪,终于化作了雨倾转而下。
吴山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他抬起手想要搀扶住幸公将他带回房中休憩。可是没想到幸公,以一种难以思量的大力将吴山的双手摆脱,他自己转过了身,迈着依旧虚弱的步伐,走回了屋子。吴山见状,心中思绪复杂,“老大您保重好身体,公子我们一定全力找到”,旋即他退着步,轻轻地将那屋门关上。
就在那门就要关闭,只留下一丝丝缝隙之时,一道微弱的声音从里屋飘了出来,落在了吴山的耳朵里,
“吾儿,不可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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