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子颜在他握住那支断箭的时候便是感到了一丝的疼痛,此时早已没有时间去想他的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却满是血腥的味道,她将床榻边的那块白布放进口中,片刻,点了点头,闭上了双眼。
陆安言微笑的看着她,眼神中露出来的是无比的坚定,他要看着她的痛苦,如此才会记得,她为他受的伤,如此,他才会傲然的将她放在心中的某个位置!
忽然,他眼神一凌,咬了咬牙,手上一阵用力,“噗!”
箭拔出来了,与箭同时出现的还有一道血柱,溅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脸上,一片温热,来不及多想,连忙为她敷上草药,鲜血很快便是渗了出来。
他忙碌的同时,初子颜额边的发丝早已被汗水打湿,落下了几行汗水,她脸上的苍白更加深了几分,口中的白布也是掉了下来,快速喘着气,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样的痛还是没有当初她听说爹爹逝去时的那般痛……
血终于是止住了,陆安言缓下一口气,转头看向她,露出一丝微笑,她的痛,他会记得。段宿言,这个痛,早晚你都要还!
匆匆数日,半个月过去了。
初子颜身着青色衣衫,一手拿着剑柄,一手拿着白布轻轻擦拭着,许久的日子,不知华浅和篱清在谷中过的如何了,篱清怕是也像她这般,疼惜的擦着他的宝剑,那剑上被她落下了痕迹,想到此,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陆安言进得帐中便是看到了她的笑意,有些微愣,而后走到她的身侧,凑到她的耳边,戏虐的说道:“子初在笑什么?”
初子颜眉头微皱,他在她伤势大好之后便是经常这般接近于她,让她不喜,站起身子,初子颜转身看着他,说道:“陆少将还是离我远一些的好,你我本是男子,莫要落下什么口舌。”
听着她如此严肃的话语,陆安言却是微倚着床榻,笑看着她,说道:“军中早已传开,说陆少将喜好男色,当初便是因着你的俊美才选你做护卫。”
说道此,他却是站起身来,认真的看着她,“他们只知表面,若子初是女子,那便不会如同他们所言了。”
看着他的神色,初子颜心中一震,却是转身坐上床榻,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知陆少将在说什么。”
陆安言轻轻叹息,坐在椅子上,也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子初不喜我如此,我便不会再这般作为。你可知为何这半月来,我从不让大夫为你把脉。”
本没有注意到,如今听他一说,便是想起这许多天来,他却是是阻止了那年迈的大夫来为她看病,便是因此,军中才会由此传言说他喜好男风,初子颜抬头疑惑的看着他,不知他想说些什么。
轻轻端起桌上的茶杯,里面是深颜色的汤药,却是他恋上了的味道,嘴角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看着那水里映出来他的影子,轻声说道:“子初,我学了两年的医术,为你把脉便知,你并非男子。”
终是知晓了他的意思,原来他不顾众人的饭后余言,只是为了护住她的身份。她抬眼看着陆安言,从未想过,还是有人肯为她如此付出的,她还未细细的看过他,如今这般看他,也很是好看,没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若是他一直便是如此,也是要迷煞太多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