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磊抬头瞄了他一眼,冷笑一声,猛然打开车门,走下去,面对面的对着交警,不冷不热的说道,“怎么着,是不是喝了几瓶马尿就觉得自己能耐了,谁也敢招惹了。”说道最后白磊几乎是吼出来的。
白磊的名头虽然在西京算不上是一等一的人物,但也是排的上号的,就连白磊的照片和车牌号也是放在各大警局里来回传阅,重点表明是不能招惹的人物。如果是在平时这个男人只要看到这辆车就怂了,别说像现在这样跟白磊硬碰硬,不开着警车给白磊在前面低声下气的开道就可以说他胆量不小了。
男人后退一步,感觉到自己势头好像是弱了一分后再次抬起头,皱着鼻子牛逼哄哄的说道,“你怎么着,你还想抗法不成?”男人反问道,如果这时候有人仔细能仔细的观察一下他的姿势会发现一个很有趣的地方。
男人身体后仰,右腿跨出一步,身体重心后移。反正整个姿势就像是在杀猪现场观看,既想看看热闹又害怕被溅上一身血。
这茬新鲜,白磊气的笑出来,也不想去继续琢磨心里的那些烦心事,有这么一个白捡的玩具不逗白不逗。
想到这里,白磊突然一改刚才怒发冲冠的神色,连续退后数步靠在车门旁边,一副就要逃走的架势,捏着衣角小声说道,“大哥,刚才是我不好,您到底想怎么样,您直说行吗?”
男人吐了口唾沫,哈哈大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放在嘴里,白磊眼疾手快赶紧跑过去小心点燃,陪着男人笑个不停,点头哈腰的毕恭毕敬。
男人点点头,看样子是对白磊的表现很满意,不屑的撇撇嘴拍打着原本就很干净的衣袖大声说道,“刚才不是还挺牛逼的吗,怎么现在怂了?”
“刚才我是有点急事,所以言语上可能冲撞了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我这一次吧。”白磊弓着身子笑着,小心说道。
“告诉你,没用了!”男人脸色一变,大声吼道,“要是什么人都跟你一样说几句好话就不用接受惩罚了还要我们这些警官干什么?”
“那您说怎么办?”白磊抬起头问道。
男人嘿嘿的笑着,嘴里的酒气隔三米远都能闻到,公然朝白磊伸出右手,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来回的捻着。
这个姿势对白磊来说不陌生,国际通用的。要钱。以前白磊也曾经把这个貌似勒索的姿势运用的出神入化,不过后来王顺说这姿势太贱,不适合白磊,想玩就要玩点高层次的,不用伸手指头也会有人主动送钱。
算起来白磊跟这手势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去亲密接触了。
白磊也没有装傻,扭捏地捂住自己的上衣口袋做出一副比比哭还难看的笑模样道,“大哥,我真没钱,不骗你,真的。”
“没钱?”男人围着悍马车转了一圈,满脸的不信任,“没钱能开得起这样的好车?”
“这不是我的车。是我一个朋友的。我今天就是看着这车眼馋想开出来兜兜风,谁知道让你看到了,您就放了我吧,如果我不能按时把车还回去我朋友会找我麻烦的。”白磊苦笑道。
“你说放就放?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今天如果你把出点血就别想把这车安稳的开回去!”
“这辆车是白磊的,您看能通融一下吗?”白磊仔细盯着男人的脸色说道。
白磊目的很明确,就是想看看自己在这些人的心里有没有地位,甚至是评价如何。再者就是看看花在孙珊功身上的钱有没有起到作用。想当初孙珊功不动声色的把厚厚的一叠人民币装进口袋里的时候可是打着保票说白磊在西京市的任何地方都不会有警官这方面的人刁难他的。
“白磊?”男人声调忽然一转,不屑的说道,“不就是一个运气好点的乡巴佬吗?别拿他吓唬我,我还不吃那一套。他是怎么有今天的我们兄弟们心里都有数,没有谁看得起他。靠一个女人上位的人以前也不是没有,不过还没有他那么招摇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再说那个叫红姐的女人也不是好东西,谁不知道她跟黑老大有一腿。”
说到这里,男人忽然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白磊,笑道,“跟黑老大睡同一个女人,你算起来跟黑老大也是亲戚吧。”
男人说完自顾自的哈哈大笑,完全没有看到白磊已经开始泛青的脸色。
“说完了吗?”白磊冷笑道。
从白磊第一次把红姐当成是自己人的时候就已经深深告诫过自己。红姐是亲姐,任何人不能欺负她,哪怕是说一句坏话都不行。众口难调,一千个人眼里就会一千个哈利波特,不可能每一个认识或听说过红姐的人都会有跟白磊一样的想法。虽说这样的想法有点蛮不讲理,但是白磊还是一意孤行,心里想着,也做着。
红姐是谁?白磊的亲姐,打着骨头连着筋的亲姐。
男人好不容易才停住笑,摸着下巴大声说道,“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让我放过你!”
“是吗?那不用天王老子来了,我想着就送你上路吧。”
白磊真的火了,本来心里就有一股子憋屈劲没有地方使,现在又蹦出这么个不长眼的货色摆明的不给白磊面子,甚至是当着白磊的面公然辱骂红姐。
打开车门,白磊从驾驶座下面抽出一个一米多长的铁棍,二话没说直接敲在男人脑袋上。杀都杀过,更不用说打了。白磊压根就没有想过这样一棍下去会有什么样子的后果,反正就是铁了心的想要打死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货色。一个铁棍没头没脸的朝男人头上挥舞着。
谁的身子骨都不是铁打的,这样一棍下去谁都知道疼,也知道喊。男人被一棍打到在地上,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伸出手手臂阻挡一下,顺便大声呼喊救命。到了最后直接没了声音,进的气少出的气多,干巴巴的几个汉字在喉咙里来回翻滚着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脑袋上不断的出血,顺着发梢留到地面上,很醒目的一滩。血水流过发梢的时候也顺其自然的把头发凝成一缕缕的,紧贴在额头上面,刚才还因为喝完酒后潮红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男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浑身抽搐着。
“杀人啦!”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顿时围上来一大群的看客,也有几个胆大的想要上前制止白磊的暴行,但是碍于白磊的土匪脸色和手里能要人姓名的铁棍胆怯了,小声商量着,最后有人拿出手机快步跑到白磊听不到声音的地方义正言辞的向有关部门举报这一幕光天化日之下的罪行。
白磊不屑的看着周围的人群,从刚才挥舞铁棍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逃走,周围那一层装着胆子圈起的人墙看起来相当滑稽。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打了一会,白磊也累了,毕竟一米多长的铁棍也有些分量,也不是谁都能抡得起的。白磊用铁棍一端抵在男人下巴上,吐着唾沫说道。跟男人刚才对待白磊的那种不屑一顾的神色如出一辙。
男人翻着白眼,也不知道这回到底还能不能听到白磊的话,嘴里的血水还在不停地冒着,就连抽搐的幅度也开始逐渐变小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已经快不行了。
也曾经有一么一霎那让白磊考虑过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但是白磊正在气头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从男人口袋里抽出烟,不急不慢的点上一根。
老远就听到有警笛声传过来,白磊一根烟差不多也抽完了,站直身子,朝远处眺望了一下,抡起铁棍用尽全身力气打在男人头上。
“下辈子别乱说话了。”
也不知道白磊最后说的这句话男人有没有听到,一铁棍下去看起来坚固无比的头颅却像一个西瓜一样不堪一击。
卡的一声就碎了。
血液流了一地,甚至还有一些溅到周围那些人的身上。场面确实挺恐怖,一个人躺在地上毫无生机,脑门上一个大窟窿,生死不明。另外一个手提铁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冷眼看着。
“啊!”一个年龄约有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再也忍受不住,大喊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排上倒海的呕吐。一口口在胃里还没有来得及消化的食物不要钱似的吐出来。周围几个原本强忍着胸口恶心的人一看到有人吐了也就紧跟着吐了起来。毕竟这样的场面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警笛声越来越近,直到人群外围后才戛然而止。一大群衣着正统的警官从车里冲出来,看到现场的情况后也不需要在做多余的询问直接就把白磊围了起来。
白磊依偎着车身,左脚蹬在车门上,右手提着还在流血的铁棍,左手重新点上一根眼,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群忙碌的警官,深吸一口烟,仰起头,朝天缓缓吐出一连串的眼圈。
男人没死,但是伤势十分严重,慢一秒送医院就是阎王也救不回来。
“让我打个电话吧。”白磊满不在乎的说道。说的理所当然,不像是其他人碰到这样情况的时候好说歹说求爷爷告奶奶才求到一个搬救兵的机会,白磊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是在命令下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