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娑本名叫做花朵儿,她出生的地方,就是现在的云南滇池一带,在那个战乱纷争年代,这里被称为滇国。
花朵儿出生在滇国一个花姓的家族内,这个家族因为祖上是为皇室负责种养花草,而被赐了这个姓氏“花”字,之后就这样传了下来。
滇国人爱花,因为这里适合养花也到处是美丽的各种名花汇集。
很久以后世人归总了滇国,也就是现代的云南滇池八大名花就是:山茶、玉兰、百合、杜鹃花、报春、兰花、绿绒蒿、龙胆。
花家族人世代种花,一直受到滇国皇室的喜爱,所以日子也是过的很安逸。
直到这些年,战乱纷争四起,滇国皇室也没了闲情雅致来赏花,一直忙于对付它国的来犯。
花家少了皇室的宠爱,自然也就开始没落,好在花家底子还算厚,也不至于没了种花的营生,便活不下去了。
花朵儿出生以后,她的母亲因为重病不治而死,之后花家主又娶了一房,这个后妈比花家主整整小了二十岁。
初始小后妈对这花朵儿如同己生一般,好生对待,直到小后妈生下了一子。
有了儿子可以继承家业,那花家主很是高兴,可是就这一高兴,居然在为儿子办满月酒时,饮酒过渡喝酒给喝死了。
自此变故以后,这小后妈当家做主,仗着是花家主继承之子的母亲,掌管了花家的所有家产营生。
小后妈年纪尚轻,也是受不了就这样成了寡妇,天天独守空房,于是偷偷和花家中的一个名叫孔维的护卫统领有了私通。
花朵儿十岁那年,已经长得亭亭玉立,正如同她这名字一般如一朵花朵儿一般的漂亮纯洁,她从小便喜欢跳舞,滇人爱舞,有葫芦笙舞、翔鹭舞、圆圈舞、巫舞等等各种舞蹈种类,无论是祭祀、娱神、逢年过节欢庆之时都要跳舞。
花朵儿从小学舞,也是跳的远近皆知这花家的小女儿舞跳的好,逐渐的还得了个花婆娑的美誉,专门还有人来请她前去参加庆典或者祭祀的舞蹈表演。
护卫统领孔维是个好色之徒,色胆包天,不然在那个年代,那里敢与主上私通苟合。
随着花朵儿逐渐长大,每次这个孔维见到花朵儿,便是双目泛光,好像是野狼看到了小白兔一般,心痒难忍。
这些自然都被小后妈看在眼里,小后妈的嫉妒之心也就油然而起。
她倒没去怪那孔维居然如此禽兽不如,与自己通奸,还连老主子的这个十岁的小女儿都如此垂涎。
反而小后妈因这花朵儿舞跳得好,到处有人夸赞,连和自己有着奸情的孔维都垂涎与花朵儿的青春美丽,让这小后妈很是嫉妒。
这一日,晚饭后小后妈让花朵儿给自己端一盏茶汤过来,乘着这花朵儿过来之时,自己假意伸手去接,然后手指轻轻一拨,这盏茶汤便从花朵儿手中跌下。
茶汤刚好跌在小后妈和花朵儿之间的那个花家继承人花公子的头上,茶汤滚烫,顿时烫伤了花公子脸上的皮肉,花公子哇哇大哭。
小后妈乘机借题发挥,至了花朵儿一个嫉妒弟弟继承家产,要伤其弟弟之罪。
随手拔出身旁护卫腰间的佩剑,直接在花朵儿脸上连划了一十三剑,毁了花朵儿的容颜,其中一剑更是将花朵儿的鼻子都切掉了半个。
之后小后妈将花朵儿安排去下层关着,滇人当时住在干栏式建筑中,干栏式建筑分为两层,人居上层,而下层是用来豢养牛羊,这花朵儿便和这些牛羊被关在一起。
花朵儿从此如同牛羊般被豢养着,好心的仆从帮她的脸用纱布包裹起来,只露出眼睛和嘴巴。
花朵儿是个性情坚毅的孩子,虽然受此冤枉大难,依旧坚强的活着,天天跳着舞蹈,向着上天祈祷。
这样过了三年,花朵儿天天跳舞,身材越来越好,一双纤细的长腿,小蛮腰,桃子臀,除了那满是被纱布包裹的头脸,这个十三岁的姑娘,实在是全身都透露出完美青春的气质。
终于孔维忍不住了,将花朵儿抓入自己房中糟蹋了。
小后妈得知此事以后,也不至孔维的罪,反到是将花朵儿索性单独关押在一个屋中,任由这花家中各种护卫以及奴役,只要敢去,只要想去,便可随意去糟蹋花朵儿。
就这样花朵儿被整整关了一年之久,如同活在炼狱之中,几乎隔三差五,便会有人进来,蹂躏她的身体。
花朵儿几次自杀都被救回,小后妈索性命人用牛皮绳将她手脚捆绑,不给她自杀的机会。
直到花朵儿十五岁那年,一名老家奴实在看不下去了,偷偷割了绳索,连夜将花朵儿送出花家,送到了郊外,让花朵儿赶紧逃走。
花朵儿逃离花家,她早已经万念俱灰,只想求死,既然自己被人救了出来,那么她便想着,找一处满是鲜花的无人之地,跳一场祭天的舞蹈,将自己殉道与这自然鲜花之中罢了。
于是她一直往深山群中走去,饿了便随意摘些野果吃,渴了就饮些溪水,她也没有明确的方向行走,就那么随意的向着前方密林行走。
走到第三日,花朵儿却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如果她想要掉头换方向走,她的心情就会特别的紧张,而当她又回到原来的方向行走,她的心情就会显得平和。
开始她并不在意,后来当她故意去尝试以后,发现似乎冥冥中,有着什么力量,正在指引着她行走的方向。
这样在这股若有如无的指引下,花朵儿前后足足走了七天七夜,这一晚花朵儿来到一处小山谷中。
这谷中满是茶花、百合、杜鹃花盛开着,而在这小山谷中央,孤零零的生长着一颗玉兰树。
这玉兰树长的格外粗大,树高足足有十几米,在这一山谷的鲜花中,这棵玉兰树格外的显眼独特,一树雪白的玉兰花在月光下十分耀眼的盛开着。
花朵儿很是欢喜,觉得自己找到了殉道之地,内心格外舒坦,她走了过去,在树下绕了两圈,然后靠在树下坐下休息。
休息到半夜,花朵儿起身嘴里轻哼着滇国祭天、祭自然的祭祀舞蹈曲调,自己则缓缓的伴随曲调跳起了祭祀舞蹈。
在银色的月光照耀的白色玉兰花下,她的舞姿很美,跳着跳着,似乎全是都散发出银色的光芒来,这舞蹈象征着对天的崇敬,对神灵的敬畏,对自然的感恩。
舞蹈跳完,花朵儿开始用双手在树下挖坑,挖一个可以容下自己身体的坑洞,双手十指逐渐挖的鲜血淋漓,她也不觉得痛楚一般一直挖着。
挖好坑花朵儿捡了许多白色花瓣,在坑中铺好,找了一根坚硬的树枝,将树枝一头用力掰断,露出如剑头般锋利的木端。
她躺在铺满鲜花的土坑中,用力将木端插入自己脖颈,拔出木端,鲜血喷出染红了衣襟,染红了身旁的白色花瓣。
花朵儿抬着头,任由血液从脖颈中流出,她看着头顶的玉兰树,树上白色的玉兰花,和树顶上空照耀着花朵的银色月亮。
心里想着,自己就这般死去,鲜血润入地下的树根里,以后自己肉身腐烂了,也能化为润土滋养这玉兰树,而自己应该可以化作这树的一部分,每年都能在月光下,盛开这一树的白花,这实在是很美好的,这便是自己的殉道吧。
就那么想着,鲜血不停的流出,花朵儿双眼视线逐渐模糊,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