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将者,立军旗于漠河内三里。”
这三里青字军旗,为夫云加斯后世,奠定了不少时间的和平。
军报火速往外传送,离城一役青州军大胜,盔甲刀枪马匹收缴以及人数清点,需要后续几日的清点。
左奕涵若是往后能听到这句话的话,也许会想想是不是张逸,临死前立旗于阵前,当得起神勇二字。
只不过,谁都没想到的是,左奕心跟着进了离城,就在下午四时,一句哥哥指令,守卡的没拦。
丫头经历的事还少,所以傻傻的,就像小孩子可以为了块栗子糕大哭,即便左奕涵真做了以身殉国的大将军,她也不会懂很多东西时间长了自然都会过去。
可左奕涵也没考虑到另一个问题,他太习惯于当一个手握滔天权力的将军了,知道凡事皆有可能不遵常理,却非要按常理来说。
白松急信,下人直接累死在离城门口,听说是马半路累瘫了,这人徒步跑过来,左奕涵命人给以八品官的葬礼埋了。
李孝如看了信,意思和白松统一,要左奕涵带兵火速赶回朝骏,沿途官线已经打点,不会有消息走漏,离城一役既然胜了,那便是机会,白松一个四品官员跟亲王翻脸,四品搏二品,可是把命悬在了左奕涵手上。
马车已经备好,方晨渝手臂酸疼得无法伸直,是用力过度的后遗症,但他还是要坚持护送左奕涵。
军里剩下的好马现在都要休息,方晨渝换了匹民用马,跟在马车旁边。
见到哥哥没事,丫头差点急哭了,马车上死死地握着那个小人偶,就是不要从左奕涵身上分开,小声抽泣道:“哥哥及冠那一日,牵起心儿手的那一刻起,心儿就在心中想了千遍万遍有朝一日也要这么风风光光地嫁给哥哥,日日想,夜夜想,心儿真的好高兴哥哥当着朝里百官牵心儿的手,心儿不想见不到哥哥。”
“嬷嬷说她从年轻时到现在也放不下一个人,可惜人与人不同,有些人想着想着,过些日子就不会想了,可有些人,却会日日挂念,心儿每日都在想哥哥在干嘛,每日都想听到哥哥说话,心儿不能没有哥哥。”说着说着左奕心眼泪就止不住地大颗大颗掉落,左奕涵心头蓦地一软,丫头经历的事还少,所以傻傻的,就像小孩子可以为了块栗子糕大哭,即便左奕涵真做了以身殉国的大将军,她也不会懂很多东西时间长了自然都会过去。
可左奕涵似乎也没考虑到另外一个问题,他太习惯于当一个手握滔天权力的将军了,知道凡事皆有可能不遵常理,却非要按常理来说,有人几年换一个小妾,可也有人,三千年,未曾放下心中的一个人。
夜色渐深,马车出城了,官道上还有许多未干的泥水,左奕涵轻声安慰心丫头,官道上这一晚,没有野兽嘶吼,出奇地安静。
峡谷间偶尔传来禽鸟空灵的鸣叫声,突然,马车夫似乎看见路旁的山上几块黑物落向马头,闷击声几秒后才出现翻滚的落地声,应该是下雨滑落的山石,适逢弯道,马受惊地乱跑,撞开几匹护送的青州军人马,车夫拼尽全力扯起缰绳意图将马拽停下,可路滑,马身子转过弯道,半个车厢已经因为惯性跌下崖边,马被绳子拖住,惊恐地向上扒蹄子,发出痛苦的嘶鸣声,但向下的重力远超蹄子所能带来的阻力,马身被带着不断下滑。
“少爷!”方晨渝迅速反应过来下马,手稍一用力,差点没把他疼得昏厥过去。
左奕涵一只手在车厢内用力扶住窗口稳住身子,另一只手紧紧抱住左奕心,丫头整个人已经被吓傻了。
马蹄彻底踩空,整个车厢往下翻去,护送的人眼睁睁地看着这半分钟不到发生的事故,惊慌失措地下马跑到官道边上,好半晌,未曾听到落地声,夜风吹过,毛发悚立,心中拔凉。
“可备有牵拉绳?”
“回方大人,有!”
命人牵好绳子,方晨渝几下捆在腰间,用力绷直绳子后,顾不得检查腰间是否捆紧,两大跃一小跃向下行,峡谷半山腰有漂浮的水珠,隐隐有水声,成尧应是去了,方晨渝荡了荡绳子,朝左边的冷岩松一步攀上去,突然解开绳子。
上面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还在不断给几条绳子打结加长长度,现在突然有人喊松了,方大人没了,绳子牵上来,剩个空荡荡的耷拉圆圈,转眼间,又突然多了个生死未卜的方大人。
好好的护送马队,把将军和方大人都护送没了。
“快,快,回去禀报大军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