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也很好吃,你尝尝!”
袭若央又用公筷给戈离夹了一堆肉,热情程度好到不行。
上次游乐场一别,这下两人是第二次见面,都很正式。
少年眉眼清和,大衣里面是一套西装,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对人谦逊有礼,没有那天狂炸吊的模样。
俗称:人模狗样。
嗷不,是:衣冠禽兽。
好像也不对,应该叫:戏精!
袭若央记得他那天还冲了“老子”,瞧瞧现在,一口一个“袭爷爷您吃”“袭爷爷您喝”,礼貌得不行。
一餐饭吃完,两位老爷子很自然地把空间留给小生们,去一旁拼棋技了。
袭若央想到袭老爷子的话,主动地问戈离要了微信。
戈离看在这个小哭包今天还算干净的份上,红着耳根子别扭地把微信二维码给她扫。
握着手机的掌心有些冒汗。
袭若央一边打备注一边问着对面的少年:“你那天为什么会去鬼屋当鬼啊?”
掌心的温热尽散,仿佛有一股寒流袭来让戈离心生冷意。
“兼职。”少年嗓音不冷不热,望着窗外的神色没有什么温度。
袭若央将手机放好,颇有些新奇地望着对面人:“咦,还可以兼职鬼的吗?那我也可以吗?”
“你?”戈离笑了,颇有点嫌弃,“一个刚进去就被吓哭的人,谁给你的胆子问出这些话的?”
袭若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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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进。”
“琛哥。”安风阳走进来,递给饶越卿一份文件,“CQ科技的卧底已经揪出来了,是您父亲的人。”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件事真的被肯定后,饶越卿心里还是一阵难受。
为了让他一心一意照顾融羽财阀,那个人还真的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不惜一切手段就是要让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
淡淡敛了敛睫:“知道了,下去吧。”
“那个……”安风阳吞吞吐吐,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说。
饶越卿抬头看他,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怎么。”
安风阳清了清嗓子,道:“寇总给你送来了一箱计生用品,还附赠了一句不用谢。”
饶越卿翻文件的手微顿:“什么时候的事?”
“你生——”安风阳咳了咳,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塞回了肚子里,“两个星期前,我觉得你不需要就没说。但是最近寇总托我给你带句话,说人家还小,叫你悠着点。”
饶越卿:“……”神经病?
撵走了安风阳,饶越卿掏出手机给寇殊燃打电话。
抽出被女人挽着的胳膊,寇殊燃嗓音淡淡道:“抱歉,接个电话。”
冰如墨淡笑:“嗯。”
推开包厢门,寇殊燃来到走廊尽头的阳台上,看着未接电话又给打了回去。
“计生用品是什么意思?”饶越卿开门见山。
“现在才来问我?不是过生日去了?想到你不会有这些,特意准备的。”寇殊燃摸出烟盒敲出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打火机。
皱了皱剑眉,冰冷孤傲的凤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啪哒——”伴随着打火机声音的响起,扑面而来的还有那股熟悉的香味。
车晓莞挑了挑眉,又将火苗靠近他的烟尾,男人熟练地微微倾身,让她给自己点火。
饶越卿缄默一会儿,沉声道:“谁告诉你我去过生日了。”
“不是吗?”寇殊燃抬手将车晓莞嘴角的那沫白渍抹去,将手机递给她,“给他解释为什么送他那些东西。”
车晓莞明了,接过手机倚在了栏杆上,嗓音微凉:“卿爷,那天袭若央不是去找你给你过生日了么?所以准备那些很正常,有备无患。”
“你怎么知道她是去给我过生日?”
“不是吗?那她之前问我你生日干嘛?我还以为她要去给你庆——”
“嘟嘟嘟——”
车晓莞看着突然被挂断的电话,将手机息屏塞进了男人西装外套里。
靠在男人胸膛上,笑得娇媚:“寇总,你今天来这里是来商量婚事的吗?那能不能别让我背着个小三的名号了?嗯?”
寇殊燃瞥开脸,不去看她那双无辜纯澈的双眼,也没回答她的话。
他喜欢她的身体,这不可否认。
离开……
呵,养了她十年,是说离开就能离开的么?
“阿燃。”冰如墨站在男人背后,轻声呼唤着他。
寇殊燃转身,错过了怀里人那抹苦笑的神色。
冰如墨一直都知道他有个情人,没觉得有什么,寇殊燃地位这么高只有一个情人已经很不错了。
反正他的未婚妻只能是自己,等坐上了寇家女主人的宝座,那个女人在她手里也脆如蝼蚁。
勾起红唇轻笑:“妈在找你了,你电话打好了吗?”
“嗯。”男人不冷不淡地应声。
临走时,衣摆被女人拽住了,车晓莞直勾勾地看着他,秋目含水,清光粼粼。
寇殊燃转身,弯腰在她嘴角落下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回家等我。”
于她,不能深尝,否则他会贪得无厌。
她是第一个让他弯腰主动吻的人,也是最后一个。
望着女人挽着男人手臂离开的背影,车晓莞转身,低头看了看下面的草坪。
有点累。
只不过她还没看到他跟别的女人走进婚礼殿堂,舍不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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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爷爷我、我手帕好像飞出去了,就在这里停吧,您先回去,我去找找手帕。”
“老几,停车。”袭老爷子朝着前面喊了一声,又道,“没关系的黏黏,爷爷就在这里等你。”
“哎呀,估计奶奶都在家里等着急了,您应该快些回去看看她,这里离家里没几步呀,不用等我的。”
想到自家老婆子,袭老爷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在袭若央下车后就吩咐司机继续开回家。
日暮降临,枝丫的白雪裹上一层暖意。
袭若央下车,往前面跑了两步来到拐角处,小爪子扒着围墙,正伸出脑袋悄咪咪地往旁边看的时候,一双皮鞋就闯进她眼里。
吓得她立马松开烫手的围墙,摸摸后脑勺:“饶、饶老师啊,好、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