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一定要帮他好好看看。”
男孩拉紧自己褶皱的衬衣么,瞟了瞟有些补丁的掉色的牛仔,迟疑的盯着药的标签,“我…”
“我进医院的时候已经人脸识别了,我要为我的坏脾气买单!”
女孩似乎看出了男孩的忧郁,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医生安排病房让他俩休息,女孩担心手机开机后父亲知道自己的位置盛怒,
盼着脚伤能搏得父亲同情,
急着回家能寻求母亲帮助,
她掰着裹成粽子的脚,一瘸一拐的,扶着墙,悄悄的移出病房,
“你要走吗?”
爸爸...不会吧?女孩大惊!
“你要走,我可以背你!”走廊的尽头,有一个男孩,穿着白村衣的男孩,阳光洒在他白暂的脸上,嘴含笑意。
他缓缓的走过来,沾满泥土的白球鞋,滴答滴答,从医院阳光强烈的那一端走来,
“嘘,你吓死我了?我这样子是不是很好笑?”女孩叉着腰,靠着墙,脸涨得通红,“你是不是在偷看我,担心我叫你回家?”
“没有,...我…看你很久了。”男孩吞吞吐吐的,红了耳根,说为表达歉意,他可以背她,
女孩斜眼盯了盯他的背,浅红的痕迹已经消退下去,
男孩硕大的像葡萄仔的眼睛被黑晕包围,
女孩说男孩可以扶她,猜想父亲知道男孩后,碍于面子,也不好作气。
那一天,他们一起回到女孩的家,
父亲青筋爆出,怒发冲冠,母亲伏在桌子上哽咽,平时嘻嘻哈哈的妹妹也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家里笼罩了一层压抑,
父亲怒瞪着女孩,如坐针毡,抽搐着站起来,冲到女孩面前,扬起了巴掌。
扑通——扑通,这一刻,她恍恍惚惚听到她的心跳超过秒针的速率,
但她仿佛听到不属于自己的更为悦耳的律动,咚——咚——咚
“啪——”。恍惚间少年挡在了女孩前面,这一巴掌悄无声息的,拍进了女孩的心里,
“爸爸,你太过分了,打人不是这样打的!”女孩瞬时暴躁如雷,却窥了窥男孩,娇羞难耐。
“杨文博,太过份了!”母亲拼命的跑过来,紧紧的抱着女孩,低声啜泣,“婷儿回来就好了,女儿都受伤了!不是你逼她做实验,她会走吗?”
父亲懵了,仿佛卷进漩涡,又定了定眼,他注视着男孩的掌痕,瞪大了眼睛。
那一天,调皮捣蛋的杨曦被吓的哇哇大哭,
后来,父亲砸门进入卧室,母亲做了一桌子菜,孩子们坐在一起,围成一团,
母亲急切的给男孩和女孩颤微的捏了好多菜,说他们一定饿坏了,叮嘱女孩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母亲啜泣着说她只怕女孩会丢掉,她给男孩家里人打电话,吩咐他们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许乱跑,
两个孩子都红了眼,男孩更是泣不成声。
那一年,女孩十岁,男孩十三岁。